X光屏上的朱雀簪,影像正发生诡异变化——簪头内部本该中空的鎏金层里,浮现出用纳米级骨粉拼写的甲骨文。
"小林,你最好看看这个。
"同事将热释光检测仪推过来,支簪的碳十四数据......"屏幕上跳动的数值让所有人屏息:距今2300±50年,与公元前256年完美重合。
林绾绾没注意到实验室空调突然停转。
当她用镊子夹起簪头朱雀羽翎时,暗格里突然飘落半片帛书残屑。
显微摄像机自动对焦的瞬间,整个系统突然蓝屏,只来得及捕捉到残屑边缘的"缨"字——与簪身铭文如出一辙的现代激光刻痕。
"果然是你。
"馆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呼吸机面罩蒙着白雾,"三年前在三星堆祭祀坑,我就发现你的DNA能激活这些古物。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报警的辐射检测仪,"知道这支簪为什么叫'时空发簪'吗?"林绾绾突然头痛欲裂。
记忆闪回三个月前的考古现场:她亲手将染血的绷带塞进青铜尊内层,那尊器纹路竟与此刻X光片上的甲骨文重叠。
馆长突然扯开左袖,露出机械义肢夹着的战国玉琮:"你修补的每道裂痕,都是吴之圣当年设计的量子纠缠节点。
"实验室警报骤响时,林绾绾发现簪身"缨"字正渗出青铜锈。
馆长在混乱中按动暗钮,她撞翻的试剂泼在簪上,激活了深藏簪芯的脑机纳米虫。
当虫群钻入鼻腔时,她终于看清帛书残屑的全貌——那竟是份用简体字书写的《人体实验同意书》,落款日期是公元前259年。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林绾绾听见馆长对着手机说:"告诉吴之圣,第72号容器已激活......"而通话界面显示的联系人照片,赫然是深宫太医吴渊俊年轻二十岁的脸。
故事要从几天前说起,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室内,文物修复的工作人员正在紧络密鼓的修复着一批不知道朝代的文物。
修复师林绾绾正凝视着展柜中那支断裂的和田玉打造的精美玉簪。
其簪头雕着展翅朱雀,颜色均匀还透着一丝金色,天然祈祷好处的釉色给这个物件增添了不一样的灵动。
簪身刻有"缨"字铭文。
虽然有点看不清但是她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字。
古代姓名文化中,单字称谓并非人人可用,而是身份显赫者的专属符号。
这种命名制度深刻体现着社会分层——唯有建立功名成就、载入史册的显贵,方可。
她一时激动竟然用手去触碰那个字。
当她触碰裂痕时,簪子突然迸发刺目光芒——再睁眼时,她竟身着深衣,跪在一个奢华大殿的石台阶外。
青石地面冰冷刺骨,二月的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夹渣着丝丝雪沫。
她还没反应。
一声无情的嘲笑声,从高台上发出。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真是不懂规矩,掌嘴!”一个面相凶狠的嬷嬷,上来就用手连甩了几个耳挂。
疼痛让她耳朵和头嗡嗡的。
可能是才穿越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打,一下就晕倒在了跪着的地方。
长秋宫殿阶前,顿时安静。
掌嘴的嬷嬷也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平时打人,这个力量该是不至于晕倒。
可是今天怎么突然对方就晕倒。
起先她还以为对方装晕。
可是一摸,对方脉搏发现脉搏虚浮。
双眼紧闭她也一下慌了。
打几下是没事。
可是如果有个好歹她和主子都会有麻烦。
她赶紧汇报。
“主子,人不知为何晕倒昏迷了。
这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真晦气玩意。
去找个御医就说她不小心晕倒在宫外。
给她瞧瞧。”
“是”,宫人几个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寝宫。
又找了御医。
御医皱着眉头,叹气!“小主身体孱弱,又受了寒凉和惊吓。
恐会高热。
下官先金针让主子尽快苏醒。
再开几副药。
煎服了,发汗看看效果。
另外这里有七颗荣养丸。
一日一粒先试试吧!如若夜晚高热,要多给小主擦汗,喝热水。
烧退了后药不可停。
以免反复。
明日我再来为小主请脉。
说着将开好的药方和药丸一并给了伺候的侍女。
又命药童去煎药。
太医是个二十上下年轻男子,文静舒雅,本是因为这个宫不受宠,别的御医不想得罪贵妃,就打发这个新进的御医给小主看病。
吴渊俊表面身份是民间圣手吴之圣的嫡子。
被外出游玩的皇帝看中。
下圣旨带入皇宫。
想让他历练一下再任职。
所以他就成了太医院打杂的大夫。
吴渊俊,这位表面看似温润如玉的年轻太医,实则是游走于三千年时空缝隙的暗线操盘手——身为南疆巫医圣子却被迫效忠皇权,挂着太医院打杂名头却在药香中藏匿脑机纳米虫,金针渡穴时云雷纹暗合量子编码,青铜药箱底层锁着改写历史的战国帛书。
他既是馆长时空实验的初代容器,又是安稷布局的暗桩棋子,七窍荣养丸的蜡封里裹着蛊虫与代码,咳血时溅落的朱砂实为校准时空锚点的坐标,那双总垂着避人耳目的眼眸深处,倒映着从良渚玉琮到三星堆神树的千年血火轮回。
也是巧今天就他比较闲。
所以被来传话的小太监拉着就来了。
也是顺势而为。
当他看见床上躺着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时。
心莫名疼了一下。
他不知道为何。
他想也许是因为对方看着和自己妹妹一般大心生怜悯。
妹妹,可是他突然有种记忆混乱的感觉。
作为圣子的他从来没有过亲情,妹妹他独自喃喃……他袖中暗藏的南疆同心蛊突然发烫——这双生蛊虫一雌一雄,此刻雌虫正在林绾绾心口苏醒。
三年前他奉父命将蛊虫封入准备进献的朱雀簪时,绝不会想到皇帝竟将此簪赐给这个像极了他早夭胞妹的少女。
看着床少女遥远记忆重合,妹妹的模样竟然与床上小主完全重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转世…林绾绾领口露出的青铜长命锁,与他八岁时给妹妹陪葬的那枚完全一致。
锁面本该刻生辰处被改成甲文"绾"字,那是他父亲独创的续命符咒——二十年前父亲用此咒将濒死的他改造成巫医容器时,符咒正是这般血锈色。
他藏在舌底的脑机芯片突然释放微量电流,这是穿越者相遇的预警信号。
后来在太医院冰窖他才发现,林绾绾DNA里嵌着的纳米虫群,子共振——原来她正是自己用十二巫祖血、三星堆青铜灰与战国甲骨文培育的"完美祭品"。
找到你了妹妹。
金针后女子还是闭着目,眉头紧锁,很是不安也不知道为何迟迟不醒。
像是陷入梦魇之中。
主子醒醒。
小丫头在床边一次次呼唤。
依然没反应。
太医怎么办主子她还是不肯醒。
会不会,会不会就这样醒不过来。
不会。
她只是一时梦魇了。
过一会就会醒。
等药好了就给她服下。
我先回太医院,等小主醒了多给她喝热水。
记得要热着喝。
说着提着药箱,转身走出房门。
他来这皇宫半年有余。
除了不得自由,就是感觉皇宫的人都八了心眼。
这宫里人看着锦衣玉食实际都很可怜。
如果不是圣旨他是万个不愿意来的。
好在他年轻。
这皇宫中医学书籍典藏繁多,他可以不断学习,比家中自然更加合适。
只是今天他看着躺在床上苍白无血色的妹妹,总不是滋味。
这么小就被送进吃人的皇宫,是怎么个可怜可是他只是太医。
也无能为力。
转世轮回的她是怎么又被入到这里。
难道冥冥之中上天注定。
正想着已经到了太医院。
太医院分许多部门房间。
每个人都各有所长。
分管各处主子和自己药房事务。
只有他是什么都不用管,目前也就一个病人就是刚才那个丫头。
乐的清闲。
这时躺着的林绾绾之所以不会醒了是因为她正和一个叫系统的玩意吵架。
原因无它,这倒霉玩意绑错了人,把她莫名拉入了这个历史上架空的王朝安槐国。
这个安槐国国力在这片大陆属于中上等。
兵强马壮,国泰明安了80年这是开国以来最安稳的日子。
因此老皇帝渐渐的沉于女色,广开后宫人数达到五千之多,整个后宫被整的乌烟瘴气。
这一年他以七十岁还未想着退位让贤。
后宫中皇子12人。
公主28人。
最大的已三十有余,最小的才三岁。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环境里,后宫争斗该有多少。
皇位就一个,儿子却有12个。
大皇子,安井,性格温和,但是野心勃勃,按道理他是皇长子,又是皇帝和皇后第一个孩子。
从小就被立做太子。
该顺利继承大统。
可是皇帝却从不曾有把他推上皇位的心。
30岁实际已经过了继承大统的最佳年纪。
他很着急。
其余皇子也蠢蠢欲动。
皇帝自然是知道的。
他早就分析过这十二个孩子。
没一个是他中意的。
原因无它他们要不是母族关系太庞杂,还有的就是德不配位,更有的心思歹毒。
这么多竟然没一个是他认为能继承大统的人。
于是他70年还在耕耘。
要再生孩子。
而且要一个不能是家族复杂的儿子。
他的江山自然不可能多年后旁落。
而系统正是为天命男主而被天道送去选人的。
本来系统该绑定的是同在博物馆的另一个女孩。
林绾绾却先一步触发了转送钥匙。
直接绑定了系统。
一人一系统因此都互相嫌弃。
可是没办法已经成为定局。
也只有坚持走下去。
林绾绾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沉浮,耳边机械音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警告!帝星轨迹已偏移,请宿主在三年内辅佐真龙登基......"辅佐你个头!"她猛地坐起身,额头重重磕在雕花床架上。
锦被滑落时带翻青瓷药碗,褐色药汁在青砖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贴身宫女秋棠扑过来时,林绾绾正死死盯着铜镜里那张陌生面容——十四五岁的少女,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但左眼下多了一粒朱砂痣,像凝固的血珠。
"缨小主可算醒了!"秋棠抹着泪替她揉额角,"您昏睡这三日,贵妃娘娘那边......"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尖利的唱喏:"贵妃娘娘驾到——"金丝楠木门轰然洞开,鎏金护甲率先刺入视线。
林绾绾在二十一世纪修复过无数点翠头面,却从未见过活人能将珠翠压出这般煞气。
贵妃鬓边九尾凤钗随着步伐颤动,每根尾羽都淬着寒光。
"缨美人真是好大的架子。
"染着丹蔻的手指捏起她下巴,"本宫不过教你些规矩,倒装起病西施了?"林绾绾嗅到对方袖间沉水香里混着麝香,突然想起簪身那个"缨"字。
电光石火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宿主当前身份:工部尚书嫡女,年十四,封号"缨",居缀锦轩。
关键道具"朱雀簪"已激活时空回溯功能......"啪!"贵妃突然扬手,镶宝石的护甲在她脸颊刮出血痕。
林绾绾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摸到寸关尺处异常滑动的脉象,脱口而出:"娘娘近日是否夜梦惊悸?子时三刻必会盗汗惊醒?"满室死寂。
秋棠已跪在地上发抖。
贵妃瞳孔微缩,猛地甩开她的手冷笑:"吴太医倒是尽心。
"林绾绾瞥见门边那道月白身影——年轻太医提着药箱僵立廊下,檐角宫灯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影。
那双总是垂着的眼睛此刻微微睁大,像寒潭落进星子。
"微臣不敢。
"吴渊俊跨过门槛时带进一缕药香,"缨小主所言,恰与微臣半月前为娘娘请脉时的脉案相符。
"贵妃抚着鎏金护甲转身:"既如此,从今日起,缨美人的病就由吴太医亲自照料。
"她裙裾扫过满地碎瓷,"三日后春祭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