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疫病谜云
“沈姑娘！
快救救我婆娘！”
张猎户抱着浑身溃烂的妻子冲进火堆，“她身上长了尸斑，还说胡话！”
灰毛狐狸突然窜上墙头，对着村西头的破庙发出低吼。
沈清月注意到庙前的灰烬里有黑色粉末，正是赤霄长老玉简里记载的“尸疫粉”——用腐尸和毒草炼制，能引发大规模瘟疫，是清霄宗早年用于剿匪的禁药。
“春桃，去把祠堂的陈年艾草搬来！”
她扯开衣襟，用灵泉水沾湿布条捂住口鼻，“小柱，烧三锅开水，每锅放七片紫苏叶！”
“姐，这是啥病？”
小柱的手在发抖。
“是脏东西。”
沈清月故意提高声音，“但艾草和紫苏能克它！
大家别怕，按我说的做！”
村民们闻言，纷纷去抢艾草。
沈清月趁机将血灵草汁液滴进井水，看着黑色粉末遇水发出滋滋声，化为无色液体。
灰毛狐狸叼来半块烧焦的布袋，上面绣着清霄宗内门的云纹。
“人类，是内门弟子干的。”
狐狸在她耳边低语。
“我知道。”
沈清月将布袋藏进袖口，“他们想看看我会不会用禁术解毒，顺便试探药修传承。”
张猎户的妻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缝里渗着脓血：“沈姑娘，我看见……看见穿道袍的人撒粉……”话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沈清月瞳孔骤缩，转头看向破庙方向。
月光下，三道黑影正踩着瓦片掠过，腰间佩剑在火光中闪过清霄宗的标志。
“守好村子，我去去就回。”
她将药囊塞给春桃，“每隔两刻钟给大家喝一次紫苏水，千万别出门！”
灰毛狐狸紧随其后，带她绕到破庙后巷。
墙根下散落着几个空瓷瓶，瓶底刻着“炼药峰”字样。
沈清月捡起瓶子，闻到残留的尸疫粉气息中，竟混着一丝熟悉的药香——是她上月送给李执事的灵泉水浸过的草药。
“他们想嫁祸给我。”
她冷笑，“用我的药香掩盖尸疫粉的气息，再让村民看见道袍人，坐实药修作祟的传闻。”
狐狸甩了甩尾巴，眼里闪过狡黠：“人类，要不要将计就计？”
沈清月蹲下身，用灵泉水在地上画出药修的警示符——这是她故意暴露给清霄宗的线索。
符文笔划未干，三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剑光首指她咽喉。
“药修余孽，拿命来！”
为首的弟子面罩黑纱，剑势却破绽百出。
沈清月侧身避开，指尖的血灵草汁液蹭到对方剑鞘。
灰毛狐狸趁机撞翻墙角的药瓶，浓浓的紫苏味瞬间掩盖了她的气息。
“追！
别让她跑了！”
弟子们踩着符文笔划追向村口，却没看见沈清月躲进了自家草棚。
子时三刻，清霜药庐的油灯重新亮起。
沈清月看着剑鞘上的血灵草印记，对灰毛狐狸说：“明天，这印记就会引导他们找到‘药修巢穴’。”
“人类，你要伪造一个药修藏身地？”
狐狸挑眉。
“不，是清霄宗的炼药峰。”
她将剑鞘扔进灵泉，“尸疫粉的配方，只有炼药峰的长老才知道。
赤霄长老既然想看戏，我就给他演一出好戏。”
灰毛狐狸突然仰头长啸，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
沈清月摸了摸它的头，望向清霄山方向——那里的灯火依旧明亮，却照不亮她眼底的寒芒。
“姐，村民们都喝了紫苏水，烧退了！”
小柱推开门，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张婶说，她梦见有白衣仙子撒草药……”“那是春桃扮的。”
沈清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记住，以后谁问起今晚的事，就说有仙人托梦，用紫苏和艾草救了大家。”
灰毛狐狸跳上窗台，尾巴扫过她腰间的药囊：“人类，你这是要把药修塑造成救苦救难的神仙？”
“在凡人眼里，能救命的就是神仙。”
她吹灭油灯，看着灵泉上升起的薄雾，“清霄宗想让药修成为怪物，那我就把药修变成希望。”
窗外，大火渐渐熄灭，村民们的鼾声此起彼伏。
沈清月坐在灵泉边，用灵泉水滋养着还魂种——它的根系己经穿透井底，向着清霄山方向蔓延。
她知道，当还魂种开花的那天，就是药修传承在凡人间公开的日子。
山风掠过草棚，带来远处的更鼓声。
沈清月摸了摸虎娃藏在枕头下的灵米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清霄宗的阴谋只会让她更强，而她的药香，终将吹散他们精心编织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