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带血的设计稿与绿茶挑衅
她抓着皱巴巴的设计稿冲进电梯，血腥味还粘在鼻腔里——昨夜顾霆琛塞给她的银杏耳钉正硌着胸口，金属边缘烙着未干的血渍。
"叮！
"十七层玻璃门涌出香槟色灯光，她低头看见倒影里凌乱的丸子头，和衬衫第二颗扣子崩开的线头。
更要命的是设计稿右下角，不知何时晕开一滴暗红。
"哟，这不是玫瑰公主吗？
"林悦踩着蛇纹高跟鞋挡住去路，指甲刮过她设计稿上的血印，"参赛还自带朱砂墨？
"评委席传来骚动，苏婉儿瞥见顾霆琛正在系袖扣。
他苍白脸色被黑西装衬得愈发明显，昨夜渗血的纱布换成银色腕带，却遮不住左手小指不自然的弯曲。
"让开。
"她拍开林悦的手，"你的Chanel胸针戴反了。
""你！
"林悦猛地拽住她手腕，镶钻指甲掐进皮肤，"听说昨晚运输队遇袭时，有人在现场捡到这个——"她突然举起枚银杏耳钉，"顾总今早亲自送到我工位呢。
"苏婉儿摸向空荡荡的右耳垂，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
昨夜混乱中顾霆琛明明把耳钉......等等，林悦手里那只没有血迹！
"参赛编号097请入场！
"广播催命般响起，林悦凑近她耳边轻笑："猜猜等会儿你的模特会出什么意外？
"香水味呛得人反胃，"就像三个月前那场秀，你亲手缝的裙撑突然......""咔嚓"。
金属断裂声让全场寂静。
苏婉儿低头看着被自己掰弯的号码牌，塑料碎渣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
三个月前林悦剪断她裙撑系带的事，果然和这人有关。
"我改主意了。
"她突然绽开笑容，扯过林悦手里的耳钉按在渗血的设计稿上，"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东西——"沾血的银杏叶"啪"地贴在林悦真丝衬衫领口，"送你当陪葬品。
"评委席传来茶杯磕碰声，顾霆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他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与昨夜逃生时一模一样，三长两短，摩斯密码的"镇定"。
"参赛者请展示设计稿！
"苏婉儿展开图纸瞬间倒抽冷气——原本的玫瑰刺绣全被改成山茶花！
她猛然抬头，正撞上顾霆琛转着钢笔的右手，那人薄唇无声翕动：Surprise."我的设计主题是......"她盯着被篡改的图纸，指甲掐进掌心，"浴火重生的山茶。
"林悦的嗤笑被T台骤亮的射灯淹没。
苏婉儿强迫自己聚焦在模特身上，却在看到压轴礼服时瞳孔地震——酒红色丝绸裹着机械骨架，正是昨夜被顾霆琛救下时撞倒的那具橱窗模特！
"这款智能礼服采用记忆合金。
"她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后背渗出冷汗，"遇险时能变成防弹甲胄......""抄袭！
"林悦突然尖叫着举起手机，"今早盛世集团刚发布同款概念！
"屏幕上是沈然温文尔雅的脸，"真巧啊苏小姐，您连沈总监的PPT都照搬？
"评委席响起嗡嗡议论，苏婉儿看着设计稿右下角的血印突然开始蠕动。
那滴血竟在众目睽睽下洇出诡异纹路，渐渐显露出顾氏集团Logo的水印！
"安保部调监控！
"有评委拍案而起。
顾霆琛突然扯开领带，黑色衬衫下隐约透出绷带轮廓："不必。
"他抬手按下遥控器，大屏幕闪现昨夜旗舰店监控——凌晨两点，林悦的身影正往苏婉儿工作台塞U盘！
"不可能！
"林悦踉跄着后退，"我明明删除了......""你删的是3号摄像头。
"顾霆琛转动腕表表盘，"可惜我装了第西枚针孔镜头。
"他忽然咳嗽着撑住桌面，指缝渗出暗红，"顺便说，你偷走的耳钉......""是赝品。
"苏婉儿接话，从内衣夹层扯出染血的链子，"真货在这，GPS定位器还能用呢。
"全场哗然中，林悦突然抄起拆线器扑来。
苏婉儿侧身闪避的瞬间，瞥见顾霆琛腕表射出一道红光。
林悦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僵首着栽进衣架堆。
"报警。
"顾霆琛擦拭着腕表吩咐助理，转身时西装内侧袋露出半截染血的设计稿——与苏婉儿手中那份完全一致，只是山茶花旁多行小字：枪伤换你平安，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