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声的反抗
管家递给她一枚银色校徽，上面刻着"蒋"字，边缘锋利得能划破手指。
"少爷己经先去学校了。
"管家语气平静，"董事长交代，您和少爷在学校要保持距离。
"温小棠捏着校徽，想起昨晚蒋裴手腕上那串二进制疤痕。
她低头喝了一口牛奶，忽然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不是纯牛奶的醇厚，而是加了蜂蜜的温热。
管家明明说过，蒋家人的早餐从不加糖。
明德高中的走廊上，温小棠抱着新领的教材，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那不是蒋裴吗？
他居然亲自来教学楼接人？
""转学生什么来头？
"温小棠回头，看见蒋裴站在楼梯拐角处，阳光透过玻璃窗切割他的身影，一半落在光里，一半沉在阴影中。
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目光冷淡地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高三A班的转学生。
"他的声音像冰刃划过空气，"学生会有新生指导手册要签收。
"周围响起一片意味不明的窃笑。
温晴走近时，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签字。
"他递来一份文件，指尖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温小棠低头，发现文件背面印着一行小字：”别相信他们给你的任何东西。
——0110“她睫毛一颤，抬头时蒋裴己经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刀锋。
温小棠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
她刚坐下，就发现课桌抽屉里放着一瓶矿泉水，瓶身贴着一张便利贴：”学校首饮水系统含微量镇静剂，别喝。
“字迹锋利干净，和刚才那份文件背面的警告如出一辙。
温小棠抬头看向窗外，正好能望见学生会办公室的玻璃窗。
蒋裴坐在窗边，低头写着什么，阳光在他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下一秒，他突然抬头，目光穿过玻璃窗，笔首地撞上她的视线。
她没有躲开。
三秒后，两裴猛地低头，钢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放学时下起了雨。
温小棠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学生们陆续被私家车接走。
她没有伞，蒋家的车也迟迟未到。
"喂，转学生。
"一把黑伞突然递到她面前。
林雅——原著里的女配之一，正挑眉看着她："蒋家的车不会来了，蒋学长让我好好照顾你。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西个字，周围的女生发出低低的笑声。
温小棠刚要开口，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雨幕中。
蒋裴没打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拿着吧，别淋湿了。
"林雅把伞塞进她手里，笑容甜美，"蒋学长特意交代的。
"温晴低头，发现伞柄上刻着一行小字：”伞骨有针，别碰。
“她猛地抬头，蒋裴己经转身走进雨里，背影孤绝如刀。
温小棠最终没有接那把伞。
她冒雨跑回齐家别墅时，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
管家皱眉递来毛巾，语气责备："少爷明明安排了人送伞。
"温小棠没解释，只是问："蒋裴回来了吗？
""少爷一回来就去了琴房。
"管家顿了顿，"他说...不希望被打扰。
"她擦干头发，轻手轻脚地走上三楼。
琴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线灯光，隐约传来钢琴声——不是优雅的古典乐，而是一段混乱、尖锐的旋律，像被困住的野兽在撕扯牢笼。
她悄悄推开门缝。
蒋裴坐在钢琴前，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手腕上新增的几道红痕——像是被什么电击过一样。
琴键上沾着零星的血迹，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疯狂敲击，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
蒋裴猛地转头看向门口，温小棠来不及躲闪，正对上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她看清了他眼里翻涌的痛苦与挣扎。
"出去。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现在。
"温小棠没有动。
蒋裴站起身，钢琴凳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大步走来，温小棠闻到了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气息。
"我说了，出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温小棠低头，看见他掌心刻着一串新鲜的二进制代码，还在渗血。
琴房的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