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诊所!
"赫克托看向拱门旁边挂着的一个贴牌子,顺着上面刻着的字,读了起来。
厄德没有说话,来到门前,敲了敲门,这个时候,诊所二楼的漆黑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然后窗户缓缓的推开,一个看上去有一些年纪的男人手上举着煤油灯,看向厄德和赫克托,然后他又回到了房间。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里传了出来,接着,拱门被打开,这位己经有些许白发的男人看向厄德,表情似乎很是不耐烦,厄德咧嘴说道:“打扰您休息了,汉森先生。”
汉森先生没有理会厄德,转过身朝着里面走去,厄德扭过头对着赫克托说道:“跟紧我。”
两人跟着汉森先生穿过一条悠长狭窄的走道,很快,来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里,这个房间非常的窄小,而且也没有窗户,房间西周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柜子,柜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书籍,还有一些玻璃器皿,这些东西被按照一定的方式排列摆放着,而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来自于那深红色的木桌子上的煤油灯,在煤油灯的旁边还摆放着各种形状的锋利小刀,小刀旁边则是药水,不跳,还要一些厄德也没有见过的医务用品,除此之外,还要好几捆晒干的药草,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这里赫克托还是第一次来,见到这些,下意识有一些警觉,厄德发现了赫克托的异常,解释道:“这是霍克·汉森医生,他是我们父亲聘请的专用医师,负责我们家族成员的治疗工作。”
“很高兴认识你,汉森医生!”
赫克托闻言,立刻恭敬地说道。
只是,汉森医生并没有理会他,见状赫克托在厄德耳边轻声低语:“这个家伙一首都是这么无礼吗?”
半夜睡着甜美的觉突然就被吵醒,换做谁都不会愉快的,霍克·汉森板着张脸,将煤油灯举了起来,走到了厄德的身前,他微微的抬起煤油灯,将厄德的额头照亮,当他发现厄德的伤口似乎有一些严重的时候,他的冷漠和不愉快瞬间变成了急切的关心,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唔,你这次可把自己伤得不轻。”
“麻烦您了。”
厄德低下了头,说道。
“告诉我,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汉森医生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
厄德挑了挑眉,说道。
“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额头的伤势是怎么来的,这种糊弄鬼的话,还是别说了。”
汉森医生显然有一些不开心。
赫克托这个时候开口道:“是埃利奥特那群杂种先挑事的。”
霍克·汉森吐了有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就没有比打架互殴更好的事情可以做吗?”
“霍克·汉森先生, 这事关我们的荣誉。”
厄德庄严的说道,一旁的赫克托闻言,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汉森医生冷冷的低下了头,厄德强忍着头晕,说道:“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厄德朝着赫克托指了指,说道:“还是先看一下赫克托的伤势吧,我更担心他。”
“不着急,你们兄弟两人我都会看的。”
说着汉森医生将厄德拉到了深红色桌子前,说道:“还是先从你开始吧,你的额头上的伤口太大了,得缝合了。”
赫克托诧异的看向厄德,然后转过头对着汉森医生说道:“那您一定要尽量给他缝的好一些,汉森先生,你知道吗,厄德这张英俊的脸蛋可是他现在仅有的财产了。
"“我这里只能用通用货币付款…”汉森低语着,开始准备起了缝合用的东西。
而厄德缓缓地坐了下来,却在这个时候对着赫克托郑重地说道:“我那是和同伴们分享胜利的果实,才把钱袋子给他们的。”
“是啊,大公无私!
善良之举!
伟大的厄德·安提戈涅,和他的父亲洛特行长一样,受人尊敬,是一个大善人。”
赫克托双手托着后脑勺,玩笑似的说着。
汉森医生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的斗嘴,他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将双手彻底洗干净后,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器皿,和一个药瓶,他将药瓶里少许清澈透明的液体倒在了玻璃器皿里,然后熟练的打开了一个盒子,抓了一点淡灰色的粉末,将粉末也洒在而来玻璃器皿后,开始搅拌器来,嘴里还念叨起来:“加上一些尼伯龙根粉末,这样就差不多了。”
搅拌到玻璃器皿里的液体逐渐变成了粘稠状后,汉森医生拿了一个小勺子,将里面粘稠状的东西盛了出来,放在了一块纱布上,涂抹均匀后,他转过身伸出手轻轻地碰一下厄德的伤口,说道:“接下来,会有一些疼痛,你得忍着。”
厄德闻言,点了点头。
紧接着,汉森医生一只手按住了厄德的身体,另一只手将纱布盖在了厄德的伤口上,然后用力按了下去,纱布在厄德的伤口上进行挤压和摩擦,这一下厄德感受到一股***的疼痛从额头传来,痛的他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在汉森医生事先按住了厄德的身体,此时厄德的脸痛的扭曲在了一起,五官拧成了一团,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承受的住这疼痛的。
“这是在给你的伤口做清洁。”
汉森医生说着,然后看了一眼纱布,此时纱布上的浓稠液体己经不见了,这个时候,他将纱布揭开,而厄德的伤口也变的湿润了起来,这个时候,汉森医生拿起了一根银色的细针,在上面穿上了细细的肠线。
“接下来,我要开始缝合了。”
汉森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乱动的话,我可就不能确保你这仅有的财产能否保住了。”
厄德深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缝合应该不会有刚刚清理伤口那样疼痛了,于是说道:“汉森先生,我准备好了。”
闻言,汉森医生便开始缝合了起来,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就和厄德想的那样,比起刚刚的疼痛,缝合的感觉就和挠痒痒一样,此时他终于可以像个男子汉一样,一动也不动,等到伤口彻底缝合好后,霍克·汉森又将一块纱布带着绷带一起,覆盖在了厄德的额头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后,汉森医生看向赫克托,说道:“接下来,就是赫克托了。”
赫克托朝着汉森医生走来,然后把自己受伤的脸颊凑了上去,汉森拿起煤油灯,开始检查了起来,“看起来,你的伤口并没有厄德的深,应该不需要缝合,只要涂抹一些药物就行。”
赫克托闻言,挑了挑眉,说道:“看吧,好运总是伴随着我。”
汉森医生给赫克托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冲着两人喃喃:“你们两个人的医疗费加起来,暂时是8便士。”
“什么!”
厄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毕竟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而赫克托则是咽了咽唾沫:“暂时…”汉森面对两人的反应,无动于衷,自己开始收拾起刚刚的桌面,嘴里却说着:“如果没有发生伤口感染,或者其他什么异变,就没什么问题,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是严谨一些的好。”
他的话说完,桌子也基本上收拾干净了。
“赫克托,付钱把。”
厄德对着赫克托说道。
赫克托低着头,轻声道:“别忘了把欠条补给我。”
厄德点了点头,赫克托再次小声道:“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以安提戈涅家族的名誉发誓!”
厄德见状也是无奈,他刚想说话,这个时候汉森医生开口说道:“大概五天时间左右,我的就回去你们家帮你拆线,到那时候时候,没有什么感染情况发生的话,你再把钱给我,这段时间还是要休息的,可能会出现剧烈的头痛,不过,别担心,这时正常的现象,很快就会过去的。”
赫克托听到汉森这么说,愉快的恭敬起来,说道:“不愧是父亲信任的医生!”
厄德一把抓住赫克托的手说道:“你这样太无礼了!”
然后尴尬的看着汉森医生,说道:“抱歉,真的打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
说着,厄德带着赫克托离开了汉森诊所。
来到了诊所门口,汉森医生站在门内,厄德和赫克托则是站在门外面,这个时候,汉森医生再次叮嘱道:“像平时那样休息就行,别担心,这伤口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而且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所以,你将来也不会让女士们太失望的。”
厄德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再次表示感谢后,就道别了汉森医生。
等他们回到了布列尼塔的主街上时,厄德突然伸出手,勾搭在了赫克托的肩膀上,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酒瓶子,递给了赫克托,然后说道:“别担心,我的弟弟。”
厄德注意到赫克托那诧异的表情,于是接着说道:“这可是父亲最喜欢的蜜香酒了,这酒最适合受伤的男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