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兄弟姐妹也不可怜悯,每日如烈火烹油,独行路上,长路陌陌,己忘了什么是孤单什么是人性。
至亲骨肉,尽杀之,幸而,在有意识时只剩自己一人,坐在这,才有一丝心安理得。
朝臣们喧闹不断,这己是常态,“陛下,汀洲匪知嘴占山为王!
臣想出兵绞匪,为陛下分忧。”
此人是李守正。
“胜下,不可啊,汀洲匪冠是先帝那时就独据一方,恐难以对付!”李守正哼了一声“明知匪冠经时越久越难清除,竞要一拖再把,等次年,后年,难道就好对付了。
“你…”张大缚口不择言,有些气恼。
“众卿莫恼,李守正可有法子解这困局。”
两根手指不断敲击着。
“汀洲西面环山,而匪符最大据点位于这青龙山,青龙山旁两座小山,我军驻扎关键要道,形成包围之势,断绝其粮与供应,防止与外界联系,让匪人群心溃散,等待时机,便可以逸待劳将其拿下。”
张守正一连串说完等着上首示意。
“此方虽着好,陛下,万一不成,军队岂不损失惨重。
张太缚急道,连官帽歪了觉不知。
“守正所言极是,太傅莫急,汀河洲匪人要除,朕认为需从长计议,退朝后你二人到勤政殿,一共商议。
陛下轻叹一声,放下手中奏折,起身时,带起衣裳擦磨擦声。”
臣子不敢首视圣微威。
退朝——”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臣子们陆续离开。
一盏茶的功夫,二从便相继到殿外。
“高公公,我要为陛下谏言,可否通报一下?”张守正这人十分和气,从不摆什么官架子,张太缚则端着姿态立在一旁。
二位大人请进吧。”
听着门口的动静,皇上便自己招呼了,这俩人从前便不对付,但是在幼时,他们二人便悉心照料着,所以没什么架子,高获公早己习惯,哎了一声,就引着二人进去了。
“陛下安。”
二人行了礼皇上未多言语,安排了席位,首切入题“朕认为守正的方好确实不错,匪患未除,百姓实苦,朕认为总要试一试”指尖翻了翻折子太傅所想也是要点,“太傅也曾是朕的老师,可有举荐的人选?”
太傅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的意思谁都明白了,“陛下,臣认为谢家公子或许可以一试。”
他继而补充道“谢家公子从回到京都,便由臣教导,观其言行,皆合圣贤之道,观其才能,可补朝廷之缺,是个不错的人才。”
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谢家风骨,自是不同,想想谢老将军也年过半百,朕准了。”
夜色侵染寂静的大殿,灯火通亮,烛台上的火光忽明忽暗,挥手禀退了众人,只留下一室寂静,水汽模糊了西周,扯下发冠,三千发丝如墨般散下,解开束缚,早有传言,说陛下生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却不想,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是女人,她生的高,刻意压着嗓子,谁能辨是雌雄。
人人都知道陛下唤子楚,子姝一首活在哥哥的皮下,皇兄在元清之乱时,不慎走散,本是子楚承天景命,奉旨为帝,莫大的皇室只剩下了二人,皇兄至今下落未明,江山不可易主,哪怕身死,皇室子女,天命之人,不可轻易折服,居高位,掌大权,坐拥天下又如何?
单薄的背脊后面没有人可以为她撑起一方天地,她不敢懈怠,也不能。
能感到安全的只有手上的权力,只有她强大了,万千百姓才能过得好。
享受一夕安寝,不过短短半柱香,不允许自己沉沦享受,再次穿上束缚的行头,肩头披着玄色外袍,仅此一会儿,也足矣洗去眉宇间的疲惫,批着奏折,一柱香的时间,困意席卷而来,杂乱无序的卷章,无心去管,再睁开眼,脸上还沾着些笔墨,手肘麻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