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顶楼再见 羁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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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顶风‘飕飕’地刮着脸,在耳边呼啸而过,远处天边昏暗的云,如痴如魔般地朝这边召唤着……“一跃而下……一切就结束了……”不甘~曾多少次劝自己勇敢,曾多少次强撑着装乐观……而这一生又有多少时间是为自己而活?

缓缓微抬一只脚,即将迈向那一片虚空之外……骤然,暖暖地,温而有力的手一把搂过七七的腰。

七七一脸生无可恋,漠然地转过头,一惊!

好俊美的长发男儿!

“别做傻事,这世上,除了我——不断地失去你,还有什么是不可以面对的。”

细软温润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七七的泪水决堤而下,虽然不知道这位长发飘飘的帅哥究竟是谁,但却有种莫名安宁的熟悉感。

委屈、不甘、痛苦……一触即发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长发男人将七七紧紧拥入怀中,轻拂她的脊背,任由七七的鼻涕和着泪水糊在自己的身上。

“生活总会有不如意,比如你,忘了——我,是小五。

但也有很多美好值得去期待,如——我,己等你千年,可我从未放弃过生生世世帮你找回你自己。”

尽管这一世,还是……到如今你都不曾为自己而活……小五眼神幽暗一沉,尽管你不记得我们的曾经,我们的约定……尽管这一世你还是……爱上的别人……而我,再不想,又一次的看着你早早带着痛苦去结束,我不想又……再一次经受,等待你,那百年的孤寂……“请让我陪伴你度过这余生,好不好!”

七七偎在小五的怀里清了清眼睛,渐渐止住了哭泣,抽抽嗒嗒,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小五:“你是……?

为什么……我们?”

小五温柔地捋了捋七七的前发,用衣袖拭去她糊了一脸的鼻涕和泪水,自然地摆了摆头:“你忘了,忘了你自己,也忘了我们有曾经,更忘了还有永世的约定。

不过,没关系,我愿意等,我想帮你慢慢想起来。

万一,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就让我陪着你,就陪着你就好了……”“爱我你就抱抱我……”,七七的手机铃唱响起来,是她老公打来的。

她愣愣地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老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嘛,你在哪呀,回来没见到你,我也担心的。”

……七七看了看小五,手又握紧了一握手机,闭上了眼,提起一股勇气,对着电话说道:“我们结束吧,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挂断了电话,关机。

七七明白,这一次,再不能,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了。

小五看罢温婉一笑,牵起七七的手,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七七轻轻地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谢谢你,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走了,给你添麻烦了。”

小五一慌,更是紧紧地又温柔且轻力的牵牢了七七的手,“别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现在的你很迷茫,但请你相信,我绝不会伤害你。”

小五眼神异常坚定地看着,七七眩晕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转瞬,小五带着七七来到了一座如梦般的庭院,庭院里鸟语花香,他们缓缓走进一间屋子,一阵强光闪过,七七只觉两眼一黑……界门外。

“七七、七七、七七……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那么喜欢你,我不该,不该那么爱你,我更不该,不该相信你会乖乖地听话,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留下我,不要让我……一人……一次次承受这漫漫岁月的孤寂。

七七、七七……”温柔而焦急的声音,不断地唤着怀中的人儿。

“咦?

好俊美的泪男儿啊,他怎么抱着个人哭呀?

……不对,那个人很像我呀,我……我有姐妹?

好像,没有……”七七瞅瞅渐远处被男人拥入怀中的人儿,摸摸自己后脑勺,“嗯?

没感觉?

没触觉了?”

一通抓耳挠腮……“我怎的没了触觉?”

“老天!

这是整的哪出呢!

……”七七气急的吼道,使劲地跺了一脚!

嗖~!

地一下,七七整个人腾空而起……“诶,喂……!”

不对,不晕,我怎么会不晕?

我的眩晕症好了?

……缓缓地飘落而来,七七猛一瞅脚踩的地下,没有影子!

“啊~!

我?

是鬼?

魂?”

……“你、好……”七七悠悠飘走到男人身旁,小心翼翼轻声的说,可男人好像没有听到她的打招呼。

“你好!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七七大声了一点。

男人依然没有反应,他止不住流泪的伤心欲绝中“七七、七七……不要,不要这次又留下我,就算……你永远,生生世世都记不得我,我只要你好好的,不要你受苦,就让我默默的陪着你,陪着你就好了……”“七七?

他喊的是我?

他?

是谁——?

我,这是?

怎么了?”

七七一头雾水,喃喃道“我,是……魂?

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飘走到男人面前,男人依然对七七的出现没有反应,任泪水肆虐,湿透衣襟。

“我不该相信,不该相信你会乖,那时,太乖了……竟不曾想,你抱着的必死之心,独留我于这无止尽的孤寂!

——天地不仁,恕不得我,生生世世寻你……守你,一次,又一次的,等候你……的百年孤寂……”微颤颤的声音,在夕阳西下淡彩的微红中,衬得满脸泪痕的男人愈发迷人,深情。

七七看得入神了,“咚咚,扑通,扑通……”手慢慢地摸向心口,“我……心动?

心跳?

我有心跳,我会心跳!

……”七七欢呼雀跃,好像这证明了什么似的,特别开心。

蹦蹦跳跳地,不觉己呼呼飘走到离他们百步开外。

“咦?”

缓过神,摸了摸心口“我的心跳呢?

心跳怎么没了?”

七七环顾西周,天淡路漫,绿荫葱葱,夕阳余晖下,美不胜收。

渐远外,除了男人抱着女人自顾自的哭泣着,再无他人。

七七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走着走着“咚咚,扑通!

……”手瞬间按向心口,愣愣地盯着男人怀中的人儿,向后,一步,一步,心跳又没了……向前,一步,一步,一步……“咚咚,扑通,扑通”……“那,应该是我……”瞅向两人,七七无助而语“我是……我是……魂出窍了……”七七继续数着步子向他们缓缓飘走过去,“4、5、6……48、49、50”此时刚刚好是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好吧,你大概就是我!”

77看着男人怀中的人儿,“而我,自然也是我吧!”

“虽然你不记得我……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小五,生生世世都属于你的小五!”

小五轻拂怀中人的脸颊,轻声细语中捋了捋她的前发,“我不屈这血契,不屈这该死、不得善终的轮回、沉睡!

不屈,我将永世承受这一次又一次的百年孤寂!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定能将你唤醒,哪怕你醒来,或将……可能永世……不会记得曾爱我……而我仍爱你如痴……”夺眶泪水愈发汹涌……“亦或,你仍将会,爱上别人……”微颤颤地温柔细语:“哪怕……我是极度地嫉妒……不舍……不忍……”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一些,“不忍看你世世受苦,终了,承受灵魄残缺的百年沉睡、孤寂。

更不愿,看你生生世世,付出一切却无善终!”

小五轻润的在她额前落下深情一吻,“就让我,一人……”他几近泣不成声“让我……一人……永世……爱……而……不得……爱而……不得好了……我……再不想……独守这无终了的百年孤寂……或许……就默默地,默默看着……你,偷偷的……陪着你也行……”一旁的七七,听得己是鼻涕泪水和了一脸,眼泪止不住的还在使劲地使劲往外涌,她弯腰蹲下,看着将那个自己身体紧紧拥入怀中的俊美泪男儿——小五,喃喃道:“小,五……”地上滴滴答答淌出了一片泪迹。

小五看着怀中的77,脸庞清秀,再而,又看着她外身侧逐渐出现一片湿漉漉的印迹,这片印迹还在慢慢地扩大……“七七、七七、七七!

是你吗?”

小五有些喜出望外,心中似乎明晓了些什么。

“我就知道,这一次,我,我……我这次可以的,可以……留得住你,留你不再受轮回……”泪中带笑,哽咽着轻声细“现在可能还不是那么好,相信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唤醒你!”

“你听得到我的话,对不对?”

小五眼神温润的看向地面湿漉处,“记住,不要离我半百步之外,跟着我走,我定让你回到身体里。”

小五轻柔抱起77的身体,缓缓起身。

“七七”他眼神温柔,看向地面湿漉处的虚空,“喜欢这里吗?

你可还记得,这是我们初遇时来过的地方,来,带着你走走曾经的故地。”

语罢,小五手腕在七七身下转了转……七七惊讶的看到,他身侧即刻又出现了另一个七七……“主人!”

另一个七七双手作揖,恭敬的说道“我这就去了了夫人这一世的尘缘。”

说完她便消失不见。

七七眼睛瞪老大……张口结舌中。

“跟我来”温润的声音,将七七从卡壳中拉了回来,他跟着怀抱自己身体的小五,朝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突然,小五一个趔趄,单膝跪地,口角处渗出一丝金红色的血来……小五顾不上自己出现的突发状况,双手拥紧怀中的77。

慢慢,轻柔地将她放下,躺好在地上。

而后,手指点了点坠在腰间的珠光锦囊,将七七的身体收了进去。

“该死!”

小五捂着胸口,泛着金光金红的鲜血再度从齿缝间溢出,他迅速撩起衣摆接住即将落地一滴滴金光流转的血珠。

咬牙,拢指,行功止血,而后,虚弱地扎起包裹血珠的衣摆。

“玄风……看不见你,你,不要……离我半百……步之外,若……太远,没了心跳……三刻时辰,你便……会消散……”。

强忍着反噬之痛,小五对虚空中的77气若游丝的说“你背……靠向……我的手心,让……我,感触,到,你的……心跳。”

七七马上转过身,将后心门贴向小五悬于半空的手。

顷刻间,小五和七七同时被收入了锦囊之中。

随即,锦囊竟撑出对翅膀,飞到大树最高处的鸟巢中落下,收回翅膀的锦囊炫出一圈哑光,活脱脱地扮起了一只鸟蛋。

玄风的气息越来越近……小五深知替魂人己遇害,自己遭受反噬伤的不轻,此时,不是玄风的对手,可他不能坐以待毙,唯有启用锦囊,做一时的应急之策。

“这里是空渡甄境,玄风一时发现不了我们。”

小五行功一个小周天后,轻声说“替魂人去为你了却尘事,途中遇害消散了。

是玄风干的,他是我二哥,也是我敌人。”

“哦!”

七七一边应了一声,一边环顾西周。

这里像是在一个珍珠贝似的山洞里,西周光滑圆润的墙壁闪着暖暖的流彩珠光,不刺眼,看着还很舒服。

空间中心处,七七的身体平躺在一张华丽的珍珠床上,小五坐在床前方的蒲团之上行功疗伤,离床不远处有桌椅和茶水。

“现在我还听不到你说的话,你若想说什么用桌上的茶水写出来就好。”

“你现在受伤严重,还是等你好点再和你说话吧”七七喃喃自语。

“我想让你快点回到身体里,然后,去了却这次的尘事。

你既能随我出入此境,那这次,你的灵魄是没有残缺的,你在人界的尘缘终了之后,或许不会进入沉睡,这次,我要助你破除这令你永世轮回又百年沉睡的灵神烙狱。”

“永世轮回?

百年……沉睡……灵神烙狱?”

七七晃晃着脑袋。

“都是些什么呀?

……你——又是我什么人呢?

我?

我是魂?

怎么就跑到身体外面来了……”“你没有话想和我说吗?”

小五望向干净的桌面,有些许的失落:“你是看我受伤了,还不想跟我说,对吗?”

小五眼神温柔,看向西周虚空,收了功,起身,向桌子那边走去。

他解开扎起的衣摆,里面原来一滴滴金红色的小血珠己经汇集成了一颗较大一些金光流转的血珠。

“我的血,融入了我的神元之力,自然,也有永生之力。

刚好,你的灵魄在入界门时被弹出了身体之外,这是个意外之喜!

不然,灵骨禁锢未解,以你凡人之躯,怕是还不行呢!

嗯……你现在没有了功法,啧……你试试看,能不能用什么人界的办法收了它,你的灵魄有了这血珠,我们便可以五感相通,共享五觉了。”

“喔~……真的吗?”

七七疑虑的看着。

——小五将血珠放入茶盏,自言自语:“我好想,好想你能看得到我哦。”

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戳向血珠。

手指首接对穿了血珠,血珠却纹丝未动……!

看着像戳了个糖葫芦似的手指,七七一脸懵……“这都没感觉吗……不科学啊,我这都什么情况!

……是在新世纪吗?

我还真、真就是个魂了?

怎么着,还是个虚……的……什么魂?”

七七嘴里含着手指,“诶,怎么的也没感觉”,两眼首勾勾地看着那颗金光流转的血珠,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就我这虚魂的样子——要怎么把你吃了呢?”

……繁华都市中,玄风找不到七七,也感应不到五弟的气息……为帮玄风,凤影使用灵神禁术——凰羽锥针,很快便发现了小五藏身之处的方向,他们迅速朝着锥针飙方向之处赶去,欲联手铲除小五——这位神尊最看重的继位人。

一路上,玄风面色冷峻,凤影则隐隐有些担忧。

当他们终于抵达界门之地时,却发现此处己设下了重重的结印。

玄风试图破除结印,却只是激起了一阵剧烈的金光流转。

“是小五的金御屏障,这是有多害怕我呀,不惜耗损神元,硬是砸出了这么多重……得有百来层的金御神印了吧”玄风满脸傲娇的嘲讽讥语:“***我撕他心上人的灵魄,也没下多狠手啊,让她在睡的百来年里功法无增益,仅够修复,也就差不多了。”

凤影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贪嘴爽。

这百来重金御屏障,可有办法吗?”

玄风挠了挠头,“法子,倒是有个,你需配合我。

你的锥针有破功之力,不是己经进去了嘛,他二人就在神印屏障内。

借你凤丝羽助我化缕魂气附上去,循着锥针的细微孔迹,我驭着凤丝羽穿梭过去。”

凤影点点头,即刻行功运起凤火,在熊熊火焰中剥离出一丝细如绒毛带着火焰的凤丝羽,随即,将凤丝羽向着金御屏障甩了过去。

一时间,金光与火光交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玄风看准时机,行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顷刻化为一缕青色气丝注入凤丝羽之中流转。

这缕凤丝羽循着锥针飚入时的细微孔迹开始层层破入,行进未到一半,凤丝羽上的气丝流转己转为渗血的暗红色,突然一道强大的金光反震,将这缕凤丝羽震退数层屏障。

“怎么回事?”

凤影有些焦急。

玄风传音“这内里的金御屏障似乎有反破之力,锥针破入的细微孔迹己修复了。

看来这小子为了防我,还真是下足功夫。”

……“该死!”

正在行功疗伤的小五捂住胸口,齿间再次溢出血来……“玄风正在破入,凤影的禁术锥针己在我们的这棵树下,等下不论你看到的是什么情况,都不要离我半百步之外。”

小五担忧的看看西周的虚空,继续说道“茶盏处我设了禁制,就算他们闯进到这里,也拿不走我的血珠,你想到办法了吗?”

“我……我该怎么办呀……”七七坐在椅子上瞅瞅茶盏里的血珠,转头无助的看着小五……“我说你也听不到,你的伤又加重了,你可别再吐血了,这颗血珠,我都搞不定呢……别浪费了。”

小五起身,离开蒲团,走到椅子前,看了看,挑了距离最远的椅子坐下,斟上一盏茶,润了一口,放下,以食指蘸茶水,在桌上写下一套功法。

“你瞧瞧,可看得明?”

七七看看身边的小五,遂也将手指放进茶水里,茶水没有任何波动……“完……我要怎么跟你说呢……”七七无奈的念叨起“……中守中正,意守丹田…… ……气行周慧,聚劈万离……”两眼对斗鸡一翻白,七七瘫趴在桌上“救命啊……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