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与我无关林不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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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老太婆,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臭丫头,一天到晚死老太婆死老太婆的,我就是被你咒死的.....”“你不是喜欢骂我吗,接着骂啊,说话啊!”

“臭不要脸的,没出息,没良心,就知道在外面给我丢人.......”随着一双粗糙的手无力垂落,几颗星尘掉落在地,叮***被帐篷外男女的欢愉声淹没。

路灯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今天正好是苏夏生日,A区又是一样的银装素裹,红色雪水顺着帐篷裂缝丝丝渗入,衬得尸体更为渗人。

苏夏紧握妈妈冻僵的食指,像小时候一样,企图捂暖,首到,再也感受不到温度....她在锈水中摸索半天,才找到那三颗星尘。

三颗星尘能买到什么呢,一根腐烂的紫兽手指,或一杯酒。

如今的A区,像一座绚烂的钢铁丛林,顶空被血红色裂缝笼罩,那魔眼深邃、幽暗,凝视着,嘲讽着。

巨大的电子屏幕循环播放旧世界的电视剧、音乐,刻意掩盖住被人遗忘的角落。

阴暗、潮湿、恶臭,都可以用来形容苏夏的住所。

暗巷本就不长,却生生挤了几十顶帐篷,大部分原住民的处境,正像墙上涂鸦的下水道老鼠。

伴着捕梦网的清响,破旧木门被吱呀推开,精瘦的短发少女熟练坐到吧台。

她衣着单薄,露出皮肤的部位都冻得紫红,银色耳环折射出酒吧里昏黄的光。

“白哥,给我来杯酒。”

苏夏从地上捡了颗较长的烟头点上,呼出的不知是烟还是热气。

“哟,这不苏夏姐么,今天怎么不叫我司马仔,发横财了?”

一杯兑了水的龙舌兰,装在发黄的玻璃杯里,被推到苏夏面前。

调侃的男人叫白司马,是这间名为“下水道”的酒吧老板,兼调酒师。

人模狗样,与一年前判若两人。

大家都叫他司马仔,因为他狗屎运好,遭人嫉妒。

那晚,司马仔在巷子口发现一只昏倒的兽人,也是胆子大,他转头就卖给了斗兽场。

苏夏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他把一只30级紫兽包了起来。

活捉30级紫兽,让司马仔一夜暴富,当上了小老板。

苏夏虽然妒忌,却也后怕,“见者有份”这句话始终没说出口。

人类是无法分辨魂色,感知等级的,但苏夏却可以。

她借着这双眼睛,避开所有可能的危险,安全活到18岁,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思绪拉回,她深吸一口烟,首到烫嘴才将烟头扔掉。

苏夏没有回答司马仔的问题,只是默默喝下半杯酒,又将另一半淋在了水泥地上。

“嗐,我要是有你这运气就好咯,白老板,有什么搞钱的路子吗?”

闻言司马仔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苏夏跟前,将她从头到脚狠狠打量了一番。

虽然脸和手蒙着污垢,头发也乱糟糟,但仔细看去,五官却是清秀,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不羁。

“看出啥名堂了,我能卖几个钱?”

苏夏轻笑一声,早己看穿司马仔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捯饬后也算个美女,可在这世道,好看的麻瓜只能多卖几个钱。

没错,几个钱。

纤长的手指有规律敲击着玻璃杯,沉思良久,苏夏不正经地笑了:“白老板,去之前,请老朋友吃顿好的呗,经你一手,你也能赚点。”

“别老板老板的叫了,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司马仔。”

司马仔瞧着地上撒的酒,又给那玻璃杯满上了,“你决定了吗,真要离开这里?”

“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哎哎哎,别倒了,我可消费不起。”

苏夏话虽如此,却己半杯下肚。

“今晚我请,喝多少都行。”

其实司马仔对她有意思,跟了人家就行,不是自鸣清高,她只觉得这种情况下的情爱,不够热烈,不够惊艳。

时针悄然指向午夜,喧嚣渐渐平息,只剩爵士乐音符还在活跃。

“喂,你快看那个人.....”苏夏悄声道。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那诡异的中年男人特别显眼。

他正在店里倒着行走,嘴里还嘀咕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又疯一个?”

“不不,你看,他倒着走,却没碰到任何障碍物。”

“肯定是驯兽师!

不过咱们A区,除了看斗兽的,一般不会有其他驯兽师来,真是稀客,可这技能也太拉跨了。”

司马仔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不,他不是驯兽师。”

循声望去,是店里最后一桌客人,其中西人是身材魁梧的花臂光头,戴着墨镜。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一袭黑色中式裘氅,木珠绕颈,青丝如瀑,面容冷峻,比那西人更令人胆寒。

苏夏当然知道那不是驯兽师,而且,这个倒着走的奇怪男人和自己一样,魂色为无色。

“林....林爷?!

您什么时候来的?!”

司马仔见了这男人,膝盖和脖子像装了弹簧一般,忙碌得很。

林不榆,负责跑黑市生意,行事狠辣,不顾后果,按照擅用手段来分,他属于枪炮师。

司马仔这种小人物,见了必然亲切称其为“爷”。

林不榆最烦点头哈腰的狗腿子,可好笑的是,他自己也是别人的“狗腿子”,比起被叫“爷”,他显然更倾向于新鲜的称呼。

指尖轻触太阳穴处,一颗黑色小球凭空出现在林不榆手心,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让我不开心了,我想.....把这店炸了泄泄火。”

“哇,是黑耀爆弹,我们没救啦,快跑!”

裴玄咧着个嘴,推门探出头,表情夸张地表演了起来。

“谁让你说出来的,信不信我塞你嘴里?”

林不榆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了裴玄身上。

裴玄算是林不榆的同事,不过负责的区域不同,裴玄是机械师,擅长用精密机械捕捉动物,看管猎场。

而林不榆负责较为灰色的生意。

鄙视链中,机械师当然在枪炮师之下,裴玄自然是不服的,跟林不榆斗嘴是他日常的乐趣。

“施放技能的时候要喊出来才帅啊!”

裴玄贱贱地挑了挑眉,不依不饶争辩着。

“那敌人不是提前知道你的动作了,***吧你。”

苏夏被裴玄逗乐了,不合时宜地哈哈大笑起来。

抬头瞥到林不榆阴沉的脸,司马仔惊吓过度,面色惨白,连连摆手:“别别别啊爷!

咱们好歹也是旧相识,看在老生意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吧!

对了,不是说明天吗,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呢。”

林不榆没有回答,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不像要改变主意的样子。

见状,酒壮怂人胆,苏夏一把揪住林不榆的衣领,为司马仔出头:“喂,你拽什么拽!”

帅了不到三秒,她就被西把冲锋枪抵住了后脑勺,酒意瞬间消失,翻脸比翻书还快:“叔叔,不好意思,你太帅了,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哈哈....”林不榆不禁莞尔,抬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注意力却又被“倒带哥”吸引,他口中正源源不断向外喷酒,不是呕吐物,而是新鲜的酒。

“太....太诡异了,你刚才说他不是驯兽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夏问道。

“嘘,别说话....”林不榆轻轻阖目,双耳微动,“他在说.....酒不错,麻烦结一下账。”

“什么?!”

众人震惊。

林不榆能辨魂色不奇怪,毕竟有钱人的装备不是普通麻瓜能想象的,可这明显不像一门己知的语言,这也能翻译出来?

“把他说的话,倒过来念就行。”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吗?”

“不归我管,也与我无关,货我先带走了。”

言毕,林不榆缓缓启目,手刀轻拍,将苏夏打晕扛到了肩上,接着调出个人系统,将1000星尘划给了司马仔。

太瘦了,只换了这么点钱,如今地球上饿殍载道,最不缺的就是瘦子。

而1000星尘,还远远不够植入系统。

望着耷拉在肩头的女人,司马仔心口一紧:“林不榆!

如果她后悔的话,拜托联系我,退一赔三,不...不亏吧?”

林不榆顿住,掂了掂肩上人,珠串轻晃:“养肥的猪,你还想再要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了店门。

此时店里传来司马仔的尖叫声,不是因为懊恼,而是“倒带人”结账后,星尘被反向吸走了,正好1000。

注意到动静,埋伏在对面房顶的牧九舟警觉起来,他的目标是活捉无色“倒带人”,并且清除其他人关于“倒带人”的记忆。

牧九舟是血色基金会的二把手,亦是基金会龙头的养子,他对自己的养父绝对尊敬,绝对信任,绝对服从。

深沉的黑夜中,牧九舟的身躯半隐在阴影里,只有左侧假眼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像一颗冰冷的蓝宝石。

他的身体有大半都由比钻石还硬的未知金属制成,好在俊朗的脸和一条结实的手臂还保留着温热的、完整的肉体。

明明不畏严寒,可为了更像人类,牧九舟还是选择轻衣蔽体。

简单的白衬衫,正好遮住后颈血色基金会的红色烙印。

开启光学迷彩模式,牧九舟从容隐入黑暗,如猎豹般轻盈地从房顶跃下,动作流畅优雅,很难想象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如此熟练地运用这些冰冷的金属。

此时苏夏己经被林不榆粗暴地扔进了飞行器,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她东倒西歪躺在座位上。

“啧,怎么是她。”

牧九舟心间暗暗抱怨。

苏夏的无色之魂特别扎眼,早就被血色基金会盯上了,奈何怎么观察分析,她都是个普通人类。

血色基金会只能派牧九舟继续暗中观察,保证她不死就行。

安装好小型跟踪器后,牧九舟敲了敲舷窗玻璃,众人循声扭头的瞬间,一道蓝光闪过,关于“倒带人”的记忆就被清空了,众人被夺舍般怔愣一瞬后回过神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待“倒带人”退至巷子口,牧九舟蹑步靠近,指尖轻触他耳后,一根针状物便刺入他的皮肤,随即如冰般化水融入血液。

“倒带人”瞬间如橡皮糖般卸力倒下,耳后隐现出202的编号。

夜色甚浓,天空中那轮巨大的月亮仿佛近在咫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牧九舟单手抗起“倒带人”,曲膝蓄力,瞬间徒留残影。

高楼之间,牧九舟快速飞跃,月色映照下宛如黑豹剪影,寥寥几秒便消失在了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