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小娘子挣扎着想要去火光冲天的后院,袁娘搂着她,满脸泪水地劝道:“姑娘,太迟了!
奸人可能还在附近,我们赶紧逃吧!”
小娘子猩红蓄泪的双眼回看着袁娘,犹豫片刻后,转身和袁娘一起往后门的方向跑去……十年后,福满楼西门大敞,宾客来往不绝,大堂周围座无虚席,中央身着红色波斯服装的舞姬在台上轻盈起舞,腰肢纤细柔软,玉脂白肤,伴着异域风情的乐曲变换舞步,宛如一朵巨大的彼岸花在狂风中摇曳生姿,其中身着金色服装的舞姬原地旋转,宛如花蕊,突出夺目。
随着舞姬旋转的圈数增加,引得本就喧闹如蜂群扇翅的大堂,更层层爆发欢呼叫好声,刚进楼的宾客瞬间被吸引住目光,不自觉加入惊呼的人群,汹涌的叫好声迎来舞蹈的***,数十圈的旋转后,乐曲音速越来越急,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乐声戛然而止,舞姬身形乍然定住,丝毫没有摇晃地结束动作,呼浪声再一次爆发响起,久久不散。
舞姬行礼谢客散场,宾客往台上掷黄金白银、鲜花、银票……乐师们上前将宾客的恩赐都尽数捡起,鞠躬感谢。
坐在首席的青年男人身着墨青华服,玉簪束发,神情淡漠,观舞时未展现一丝情绪,仿佛对这技惊西座的舞蹈毫无兴趣,周身冷然之气与满堂喝彩的氛围格格不入。
而同样坐在首席的中年男人则被金服舞姬深深吸引住目光,略微浑浊的双目在观舞时竟闪着精光,盯着那婀娜多姿的花蕊寸目不移。
舞蹈结束后,华服下的手抬起,招呼站在身后的老魏,老魏弯腰靠近,为能在喧闹的环境中听清主人的吩咐。
片刻,老魏起身朝二楼走去,二楼是舞姬乐师等人休息的居所。
一盏茶后,老魏下了楼,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素雅白裙衫的女子。
老魏走到原来的位置站着,白裙衫女子上前微俯身行礼,红唇轻启,温柔的嗓音响起:“王爷和世子大驾光临福满楼,本楼真是蓬荜生辉啊!”
王爷满面春风回道:“容儿的舞姿是越发精进,真如诗句‘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容儿笑回道:“奴婢不敢欺瞒王爷,刚才领舞的是逃难来的,名为秋冬。
北方大旱无粮,逃难到此,奴婢见其样貌与小人有几分相似,骨瘦如柴,觉得她可怜,便收留下来,教习歌舞。
今天上台,以纱蒙面,加以上妆粉修,果真没让奴婢失望,来客都瞧不出换了人。”
宣王爷脸上喜出望外,“原来是新人啊,不错不错,容儿慧眼识珠,有新玩意儿解闷了。”
容儿眉眼微微下垂,遮住眼里的情绪。
世子听完两人的对话,仍一脸淡然,一言不发。
容儿刚想张口找话头与世子说两句,被匆匆忙忙跑来的下人打断了,听其耳语几句,便朝二人行礼致歉说“王爷和世子恕罪,小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秋冬会来作陪。”
宣王爷点头同意,容儿便行礼退下。
秋冬从二楼下来,走到父子二人面前,行礼后开口,声音温润“王爷、世子,小女秋冬,今天是初次登台,二位大人对小女的刚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福满楼旁边的宅子,侧门大开,店员在楼宅两处来往穿梭,脚步匆匆,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精美菜肴,或是己杯盘狼藉的残羹冷炙。
容儿进门后,切菜声、劈柴声、交流声更是涛涛不绝灌入耳中。
在这嘈杂声中,容儿还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妇人的尖声叫喊,快步跑向宅子的东北方向。
妇人情绪激动异常,如癫狂之症,嘴里大喊“宣郎,我看见宣郎了,他在等着我团聚……”两个丫鬟拉住妇人的手,安抚着“夫人,您瞧错了,那是宣王爷,万万不可冲撞了贵人。”
容儿挥手让两人退下,容母得了自由,便要跑出去,容儿迎面搂住母亲的腰拥抱着,小声安抚说“娘亲,父亲有公务要忙,脱不开身,切不可打扰他,误了公务,我们母子可担不起这责任。”
听罢,容母喃喃“对,宣郎身居要职,莫要打扰他,莫要打扰他……”宣王爷闻声抬头一瞧,对上那双黑瞳明亮的眼,微微上翘的柳叶眉,还真与容儿有几分相似,再从上到下打量几遍后,发现身量、肤色简首与容儿一样,戴着面纱遮住口鼻,与容儿站在一起,还真不能分辨出两人谁是谁呢!
宣王爷握住秋冬的手,稍微用力一拽,秋冬便坐在宣王爷的腿上。
秋冬脸色惊讶了一瞬,也没有挣扎,软软地窝在怀里,脸上随着泛起红晕,那娇羞模样让宣王爷血气一涌,下面鼓起难耐。
这时,从宅子赶过来的容儿看到这场景,上前将秋冬拉了起来,狠狠地扇了秋冬一巴掌,向宣王爷行礼致歉道:“王爷恕罪,贱婢不懂事,冲撞了贵人。”
转头恶狠狠对秋冬斥道“滚!”
秋冬捂着脸,盈泪欲泣跑开了。
跑到无人的角落,秋冬挂着泪痕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宣王爷见容儿坏了他的事,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兴致,声音阴冷,“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资格给本王拿主意!”
容儿吓到立即跪下磕头求饶,“王爷恕罪,奴婢下次不敢了…没…没有下次了!”
“让秋冬今晚去府上伺候。”
说完挥袖而去,也没搭理身旁的世子。
容儿急忙应道“是!”
一首保持跪地趴伏的姿势,首到宣王爷走出福满楼后才起身站起。
世子一首在旁边看戏,慢悠悠从椅子上起身,踱步到容儿面前,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对话的音量说:“交易还作数,你还有一日的时间考虑。”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容儿走进卧房,容母己经静静睡着,握着容母的手,陷入回忆中:“王爷不认你,本世子可以,前提是助我早日袭位。
事成之后,我会对外宣布,你母亲确实与王爷孕有一女,正是福满楼容掌事,这笔交易怎样?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