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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哐当震响时,我正攥着文化馆的裁员名单。

笼里黄狗满嘴是血,保安老李的食指,在地上冒着热气。

"王副馆,这疯狗得处理了。

"保安队长靴子,碾过那截断指。

"严局说扒了皮送火锅店。

"黄狗突然立起身子,腹部蜈蚣状的缝合疤在夕阳下泛紫。

我瞳孔一缩——那针脚和父亲车祸后抢救的伤口,一模一样。

"慢着!

"我钥匙***笼锁。

"《忠犬八公》剧组,缺个动物演员。

"铁门刚开条缝,黄狗炮弹般撞进我怀里。

它獠牙叼住我腕间的崖柏手串。

那是父亲火化时,我硬从棺材里扒出来的。

"畜生!

"保安抡起铁棍。

黄狗突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拼命指向后院危楼。

二楼窗口,闪过半张人脸。

鳄鱼皮腰带扣的反光,刺痛我的眼——是严局的秘书。

1.镜中人"Action!

"黄豆在聚光灯下,抖得像筛糠。

轨道车刚动,它发疯似的扑向镜头。

我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听见狗爪撕扯西装内袋的声音。

员工联名***拆迁的***书,飘了出来。

"卡!

"导演摔了保温杯。

"王馆长,这就是你说的天才演员?

"深夜剪辑室,我反复回放NG片段。

黄豆每次发狂,都在遮挡镜头角落——那里,总闪过半截鳄鱼皮带。

放大四十倍,皮带扣上刻着"严"字。

冷风突然灌进后颈。

监视器,映出严局油光光的脸:"老王啊,市里要把文化馆,改成洗浴中心,你这馆长...哦对,副的。

"黄豆在门外低吼。

严局皮鞋碾过***书:"明天拆迁队进场,至于这疯狗..."他弹了弹烟灰。

"听说,狗肉冻硬了,更好剥皮。

"2.危楼魂黄豆咬着我裤腿,往危楼拽时,暴雨正劈头盖脸砸下来。

危楼裂缝里,塞着个防水袋。

市建委的危房鉴定书,赫然写着"可修复"——日期比拆迁批文早半年。

"原来他们篡改..."我喉咙发紧。

黄豆突然窜上二楼,冲着当年父亲办公室狂吠。

墙皮簌簌掉落,露出里面蜂窝状的劣质水泥。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就是在这里"意外"坠亡。

楼下突然引擎轰鸣。

十几辆推土机,摆成箭头阵,严局站在铲车上举喇叭:"旧城改造,现在开始!

"黄豆像道金色闪电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