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现金手指,智斗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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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柔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几乎戳到苏明玥鼻尖,腕间金镶玉镯子叮当作响。

她忽然瞥见柴房外闪过管事的衣角,扬起的手硬生生拐了个弯,揪住苏明玥半旧的桃红衫子。

"装什么病秧子!

"她压低嗓子,护甲尖在苏明玥锁骨处压出月牙痕,"上个月偷吃供果挨了十板子,不还活蹦乱跳地去勾引沈家少爷么?

"苏明玥身子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余光却扫向窗棂缝隙。

青石板路上三寸宽的影子正往这边挪——是账房王先生每日申时要来取库房钥匙的时辰。

"姐姐教训的是。

"她突然提高声调,踉跄着撞向墙边落灰的紫檀柜,柜顶的青铜貔貅"哐当"砸在地上,"可上回大夫说我这心疾......""怎么回事?

"苍老的男声伴着算盘珠子的噼啪声由远及近。

苏明玥顺势蜷缩成团,指尖狠狠掐住虎口逼出满头冷汗,脖颈血痕混着尘土蜿蜒进衣领,活像只遭了瘟的猫儿。

张妈横身挡在门口:"王先生莫管闲事,大小姐正教妹妹规矩呢。

""教规矩教得貔貅都摔了?

"账房先生眯眼盯着地上裂成两半的镇宅兽,"这可是开埠那年老太爷从南疆请回来的。

"苏婉柔脸色骤变。

昨日母亲才因打碎珊瑚屏风被克扣了月例,若让父亲知道......她突然瞥见苏明玥袖口露出的半截荷包穗子,瞳孔猛地收缩——那抹孔雀绿缠金丝的纹样,分明是父亲书房暗匣的钥匙络子!

"都杵着作甚?

"她抬脚碾碎貔貅爪子上嵌的翡翠,"没见二小姐发了癔症?

还不快请大夫!

"苏明玥被婆子架起来时,袖中藏着的半块护甲轻轻擦过张妈腰间。

当啷一声,藏着暗格的银簪掉在貔貅碎片旁,簪头莲花蕊里黏着凤仙花汁染红的账目残页。

"大小姐......"张妈肥硕的身子抖成筛糠。

暮色漫进柴房时,苏明玥数着腕间新添的朱砂痣,舌尖舔过齿间夹着的金箔纸。

那荷包里除了钥匙,还有张盖着户部官印的盐引凭证——足够让顾云深那条毒蛇闻着腥味找上门了。

窗根下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她将沾血的护甲塞进墙缝,听着苏婉柔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近。

廊檐下的灯笼被风撕开道口子,漏出的昏黄光晕恰好打在苏明玥青紫的腕子上。

她垂首掩住眼底精光,任由小丫鬟搀着往东跨院挪步,脚下却故意踩中块松动的青砖——那是去年暴雨冲垮地基留下的暗记。

"当心!

"小丫鬟慌忙扶住踉跄的主子,袖中突然滚出颗油纸包的松子糖。

苏明玥指尖微动,糖块骨碌碌滚进墙根狗洞,惊起几只正在啃食残渣的灰鼠。

三更梆子恰在此时敲响。

苏明玥借着揉太阳穴的动作,余光扫过西厢房半开的雕花窗。

赵夫人最宠爱的波斯猫正蹲在妆奁上,金丝楠木梳沾着几绺雪白猫毛——看来那对母女刚在这儿密谈过。

"二小姐仔细台阶。

"小丫鬟突然抬高声调,指甲掐进苏明玥臂弯。

前方月洞门外闪过藕荷色裙裾,那是赵夫人院里二等丫鬟惯用的料子。

苏明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踉跄着撞向廊柱。

裂了缝的柱身簌簌落灰,藏在斗拱里的账册残页飘飘荡荡落在她脚边。

墨迹未干的"漕运"二字被血渍洇开,倒像是被朱笔圈过的要害。

"这、这怕是前日暴雨冲出来的旧物......"小丫鬟声音发颤。

"姐姐心善,定是特意让我瞧见呢。

"苏明玥用帕子裹了残页,指尖在"每石抽三分利"处重重一抹。

朱砂痣骤然发烫,她瞥见三步外石灯笼后探出的半张脸——是赵夫人陪房刘嬷嬷的独子。

当夜第三次回溯发动。

苏明玥突然转身抓住小丫鬟手腕:"劳烦妹妹去厨房讨碗姜汤。

"她将荷包暗袋里的金瓜子塞进对方掌心,"方才姐姐赏的,见着管柴火的李婆子......"话说到半截便剧烈喘息,仿佛随时要昏厥。

小丫鬟盯着金瓜子上的牙印,突然想起上月撞见李婆子往赵夫人私库里偷运东西。

她咽了咽口水,攥紧金瓜子往厨房方向疾走,全然忘了监视的差事。

苏明玥扶着墙根慢慢挪动,绣鞋底粘着的松脂在地上拖出蜿蜒痕迹。

这是她从柴房顺来的秘药,遇热会渗出淡淡苦杏味。

转过两道回廊,果然在芭蕉叶上发现几点新鲜烛泪——有人提着灯笼在此处停留许久。

医馆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时,她突然顿住脚步。

门帘后传来碾药声,却比平日急促三成。

苏明玥弯腰系鞋带,趁机将藏在指甲缝里的药粉弹进窗台陶罐——那是王先生治疗咳疾的川贝枇杷膏。

"二小姐安好?

"医女挑帘出来,腕上银镯缠着缕孔雀蓝丝线。

苏明玥记得这颜色,正是上元节沈墨送她的海纹缎裁剩的边角料。

诊脉时,医女指尖在"内关穴"多停留了一息。

苏明玥佯装疼痛翻身,袖中暗袋里的盐引凭证轻轻擦过药枕,沾上几点棕褐药渍——是治疗心疾的附子汤残渣。

"按方抓药便是。

"医女开药的手势有些僵硬,狼毫笔尖在"朱砂"二字上洇开墨团。

苏明玥瞥向药柜最上层新换的铜锁,锁眼还沾着凤仙花汁,与苏婉柔今晨染指甲用的是同一罐染料。

抓药童子递来药包时,麻绳系法赫然是赵夫人院里独有的双环结。

苏明玥接过时故意失手打翻,七八味药材混着香灰撒了满地。

她伏身去捡,耳垂堪堪擦过药柜底部——那里有道新鲜的划痕,形状像极了她藏在墙缝里的护甲。

暮色愈浓,穿堂风卷起张黄纸药方。

苏明玥盯着飘向池塘的纸片,忽然记起顾云深腰牌上也有个相似的墨迹。

她将沾了附子汤的盐引凭证对月细看,官印边缘的纹路竟与赵夫人妆匣暗格的花纹严丝合缝。

池塘锦鲤突然争相跃出水面,惊碎一池月光。

苏明玥数着腕间朱砂痣渐渐冷却,舌尖抵住齿缝间最后半片金箔。

东墙根传来野猫厮打声,混着玉佩敲击青石的脆响——是顾云深惯用的和田玉禁步撞上砖石的动静。

她弯腰拾起片碎瓦,在假山背面刻下道漕船纹样。

瓦片断裂处露出星点银屑,与白日里摔碎的貔貅爪中翡翠如出一辙。

夜枭掠过屋檐时,她终于听见期待己久的脚步声——两重一轻,正是户部官员特制的鹿皮靴踩过碎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