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抚过腰间青玉锁链,金环碰撞声清脆悦耳,""毕竟......要让买主验货啊。""
谢明霁昏倒在我臂弯里时,腰间的青玉锁链正巧卡进铠甲缝隙。
金玉相击的声响惊醒了太医院值夜的医官,白发苍苍的院判举着烛台的手都在发抖——大邺开国百年来,从未有男子留宿东宫。
""剜去腐肉时会疼。""我按住谢明霁单薄的肩膀,他趴在沉香木榻上,墨发铺了满枕。
白芷举着的铜盆已经接了半盆血水,帕子绞了七回还是鲜红的。
他咬住锦帕含糊道:""比不得宗正寺的烙铁。""
烛火跳动间,我看见他后背蜿蜒的旧伤,鞭痕叠着烫伤,在瓷白的肌肤上拼出诡异的图腾。
最刺目的是左肩新月形烙印,边缘焦黑翻卷,确实是宗正寺处置罪奴的刑印。
银刀划开皮肉的瞬间,谢明霁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烛焰:""若我受不住......""
""你受得住。""我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感觉到他掌心被琴弦磨出的薄茧,""三年前你顶着暴雨在贡院外跪了三个时辰,就为求见本宫陈情。""
医官剜出一块腐肉扔进铜盆,血溅上我的蟒纹袖口,""那日你浑身湿透,背却挺得比御史台的谏臣还直。""
他眼尾倏地红了,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医官缝完最后一针时,谢明霁的指甲已经在我手背掐出月牙状血痕,冷汗浸透的里衣紧贴着脊骨,显出一节节凸起的脊椎。
""锁链。""他突然松开我的手去扯腰间金玉,""劳烦殿下......""
我按住他颤抖的指尖。青玉锁扣深深勒进肌理,伤口渗出的血珠把金链染成暗红色。
这是大邺男子及笄时戴上的贞洁枷锁,钥匙本该由正妻保管,此刻却静静躺在我袖袋里。
""忍着点。""我示意医官按住他双腿。青铜钥匙插入锁眼的瞬间,谢明霁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仿佛我打开的不是锁链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