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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还有个人么?”他掐了掐她的脸颊,

“我也不算人财两空。”

谢妄言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她,

“俗话说,红豆生南国,发财玩男模,”他笑得邪性,

“有了我,你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也算好起来了。”

姜晚陶知道大约是躲不过了,虽然于心不忍,但好像多了个人陪她……

“和我一起经历人生低谷……”

谢妄言,“没事,我恐高。”

姜晚陶叹息,“从此以后,我们的人生只剩下阴影……”

谢妄言,“正好,我怕晒。”

姜晚陶顿了顿,“好希望拥有你这样人生状态……”

“很美丽吧,不仅如此,我算过八字,我旺妻,跟谁在一起,谁马上就发财。”

姜晚陶好心劝他,“少搞点封建迷信吧。”

“一切都听老婆的。”

姜晚陶被这个称呼砸的有点懵……

他多情的桃花眼笑得有些……

晃眼……

男模不愧是男模,姜晚陶只要对上他那张高级脸,身子就有些僵。

他把衣服丢到姜晚陶的头上,

“走吧大小姐,户口本,身份证,现在去领证。”

姜晚陶已经放弃反抗了。

就这样吧,被死对头分走一亿债务,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他以前对她也很恶劣。

可问题是——

“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她小声说,“都在家里……”

“哪个家?”

“和顾京屿的家……”

他们不算同居,但这处房子,的确是顾京屿出钱买的……

姜晚陶没想到感情这么不可靠,事发突然,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那套别墅里……

谢妄言一直漫不经心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半晌,他凉飕飕地吐出两个字:“去取。”

“哦。”

姜晚陶戴上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生怕被人认出来。

可一回到家,却还是被吓到了……

走廊里雪白的墙面上写满了:小三去死!

***滚出娱乐圈!

毁人家庭,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脱粉回踩的粉丝们给她的门房泼满了油漆。

大门上,密密麻麻贴着曾经的合作方发的律师函,品牌方发的解约信,所有人都在让她赔偿损失。

可她做错了什么啊?

她好好演戏,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一个叶皎皎。

顾京屿从未提起过。

如果他真的要联姻,她一定不会纠缠,好聚好散不好么?何苦非要置她于死地!

“你好,姜小姐么?有你的快递。”

穿着宽大快递服的人递给她一个盒子。

姜晚陶打开盒子的刹那——

身子一歪,就被人握住纤细白皙的手腕,力道极大地拽了一下。

纤细的后背撞到了男人的胸膛。

她整个人被罩在陌生却性感的温度里。

脑子一片空白。

“别看。”

谢妄言修长的手指盖住了她的眼睛。

“是……是什么?”她声音颤抖着。

“恶作剧而已,”谢妄言松开了她,手臂上青筋凸起,拿过她手中的盒子,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去。

姜晚陶其实看到了。

粉色包装的盒子里,她和顾京屿养的布偶猫。

被顾京屿取名叫做小白桃的漂亮布偶猫,被人活生生地扒了皮,丢进盒子里,送到她手里。

整个盒子里全是血。

瘦弱柔软的小猫躺在盒子里,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她乖巧,漂亮,宠在手掌心里的布偶猫——

就这样被人捉住,糟蹋成这样,扔进了盒子里!

姜晚陶刚从网红公司出来以后,性格内向,也不愿意多说话。

是小白桃每天陪着她。

舔她的手心,蹭她的身子,陪她看剧本。

顾京屿每次出差,都会嘱咐小白桃保护她。

姜晚陶总是打趣,一只小猫能保护她什么。

可那一晚,她拍了三个大夜,累到极致,躺在浴池里睡着了。

浴缸里的水越积越满,她陷在梦里,几乎被水淹死——

是小白桃咬着她的长发,把她从梦里叫醒,救了她一命……

她把小白桃当女儿养!

可现在,无辜的生命被她连累。

她蹲在门外,后背靠着走廊,眼前一片模糊。

她绝对不会让小白桃白白被人害死!

别墅里传来几声哀嚎。

姜晚陶走了进去,抬眸。

别墅三层的楼梯上,谢妄言桀骜不羁地站在窗户的逆光处。

男人一只手抽烟,另一只手,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脚腕。

送快递的男人被他一只手倒吊在了三层的围栏上。

“你踏马要杀人吗!”被倒掉的人声音颤抖着,

“一只破猫而已,我也是奉命行事!只是吓唬吓唬她!”

脸上一向带着戏谑笑意的男人,脸色晦暗阴沉。

高高举起的手,猛地降下去了半米!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别墅里疯狂响起,那人被吓得胆子都碎了!

“我拍到你的脸了!你要是不放我下来,我就曝光你!你以后再也别想在圈子里混!”

谢妄言被他的话逗笑了,“曝光我么?”

那人看着谢妄言铁青的脸色,又吓出来一身的冷汗。

他是圈里出了名的性感男模,也是出了名的纨绔混不吝。

骂街,打人,甩脸子,***,无恶不作。

别家艺人,上一次黑热搜,天塌了。

他,一天没上黑热搜,他经纪人得怀疑他死了!

在黑料上长了个人,六边形塌房战士。

哪天他蹲了局子,网友只能说不出所料,都不值得热搜为他而爆。

进监狱都是深造。

相传他爸爸老谢总被他亲手打废了一条腿!

几千万观众在线的直播间里都敢摔桌子,挥拳头!

活得那叫个潇洒肆意。

那人立刻软了,信念感塌了,“我错了,谢先生,我真的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啊——”

谢妄言烦躁地皱了皱眉,“好吵。”

他的脸上混不吝的笑意让人胆寒,俊美的眉眼闪烁着不通人性一般的残忍!

气势冷冽,满是危险!

他的手再度高高抬起,作势要松手,

“一命偿一命,很公平吧?”

“不要——啊!!!!”堪称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别墅里响起!

“谢妄言!”姜晚陶快步冲了过去,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

别杀人……

温软的声音像在糖水里泡过一样的温柔,带着几分忐忑不安。

润了水一般温柔缱绻。

让人心里塌下去一大块。

谢妄言侧过脸看着她,身后的玻璃洒满阳光,他懒懒地把倒吊着的男人拎上来。

“好,听老婆的,”他阴翳的脸色被阳光覆盖,亦正亦邪的声音甚至有些乖,仿佛在向她解释,

“三层而已,摔不死人的。”

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的男人站起来就跑了:……吓得死人!

姜晚陶在别墅里翻了一圈,她遗憾摊手,

“没找到……”

“那算了,改天吧。”谢妄言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谢谢,”姜晚陶抱着装着小白桃的盒子,

“我想先把她好生安葬。”

“嗯,”谢妄言笑着说,

“也不用太难过,小白桃知道你是无辜的,她一定会找到另一种方式,回到你身边。”

姜晚陶空洞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神采。

他的安慰太过拙劣。

不过她还是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化作星星么?”

两人往车上走着,谢妄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一辆豪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冷硬禁欲的声音响起,“谁让你们这样对姜晚陶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我的命令,”

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豪车上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说,

“找,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姜晚陶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