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离我远点
林煜坐在主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合同边缘。
顾怀就坐在他对面，一双长腿随意交叠，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流连。
林煜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像是实质般扫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他的颈间。
"林总，"顾怀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林煜强迫自己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顾总，星辰是娱乐公司，和我们合作珠宝设计，似乎不太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
"顾怀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我们公司最近在筹备一部电竞题材的电影，女主角是个珠宝设计师。
我觉得，林总的气质很适合做我们的艺术顾问。
"林煜的手指微微颤抖。
又是这个借口，和那天在展厅里一模一样。
"抱歉，"他站起身，"我觉得......"话还没说完，顾怀己经绕过会议桌，大步走到他面前。
林煜下意识后退，却被椅子绊了一下。
顾怀伸手扶住他的腰，温热的手掌隔着西装布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小心。
"顾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林煜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顾总，请你......""林煜，"顾怀打断他，"你在害怕什么？
"林煜的呼吸一滞。
他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那些尘封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母亲站在楼梯上，手里握着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毯......"别碰我！
"他失控地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顾怀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煜的反应会这么大。
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恐惧和痛苦，像是受惊的小兽。
"对不起，"顾怀后退一步，举起双手，"我不是故意的。
"林煜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怀注意到，他的左手紧紧攥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指节都泛白了。
"你还好吗？
"顾怀小心翼翼地问。
林煜摇摇头，勉强站首身体。
"抱歉，顾总，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顾怀看着那个仓皇逃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这个冷美人，却没想到会看到对方如此脆弱的一面。
那天晚上，顾怀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眼前不断浮现林煜苍白的脸和颤抖的身体。
那个总是冷若冰霜的男人，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顾怀就去了"星月"珠宝。
前台小姐告诉他，林总今天请假了。
顾怀的眉毛紧紧地皱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的眉心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沟壑。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满，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困惑或者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