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妈妈身边是最安全的，她会温柔的抱着黎黎，哄黎黎睡觉。
在生日的这天，妈妈给黎黎买了一个绿色的蛋糕，还给黎黎看动画片，一直在看，下一集，下一集，黎黎快受不了了，脖子好疼，太多了！！！怎么停不下来！妈妈，救命！妈妈拉住了黎黎，是冷的。
动画片终于停了，妈妈担忧地扶着我，还是冷的。
几个穿着很奇怪的衣服的人手上拿着武器，急冲冲地去追动画片，撞到了妈妈，绿色的蛋糕掉地上了，坏了。
妈妈拉住了那群人，要来了一个盒子，然后踢翻了地上的蛋糕，妈妈不见了！！！她手上又出现了一个蛋糕，不是绿色的，是红色的，她温柔地唤着黎黎，来吃蛋糕了。
黎黎看着地上的青草蛋糕，又看了看她，她身上慢慢长出了一层黑色的东西，手指变得又长又尖，她变成动画片了！！！刚刚被动画片捏住的脖子还在疼，黎黎慢慢后退，再一转身，一路狂奔，跑到桥边，黎黎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去。
身体在慢慢往下沉，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黎黎看到了她……1雁黎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
那条裂纹从墙角一直延伸到吊灯的位置，像一条蜿蜒的蛇。
她记得昨天看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长。
"黎黎，起床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柔。
雁黎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
木质地板传来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她穿上拖鞋，打开房门。
母亲站在走廊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母亲张开双臂。
雁黎扑进母亲的怀里。
母亲的怀抱总是温暖的，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感到安全的地方。
"今天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青草蛋糕。
"母亲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雁黎的脚步顿了一下。
青草蛋糕？她记得自己最讨厌的就是青草味的任何东西。
但母亲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迟疑，继续说着："还有你最喜欢的动画片，妈妈都给你准备好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绿色的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蜡烛。
电视已经打开了，正在播放一部她从未见过的动画片。
"来，许个愿吧。
"母亲点燃蜡烛。
雁黎闭上眼睛。
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青草混合着甜腻的奶油味。
她强忍着不适，吹灭了蜡烛。
"真乖。
"母亲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她，"快尝尝。
"雁黎接过蛋糕，叉子刚碰到蛋糕表面，就感觉到一阵粘稠的触感。
蛋糕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抬头看向母亲，却发现母亲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妈妈，我......""快吃吧，吃完我们看动画片。
"母亲打断她的话，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雁黎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蛋糕入口的瞬间，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她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困难。
"来，我们看动画片。
"母亲拿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
电视里的动画人物开始唱歌，声音尖锐刺耳。
雁黎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固定住了，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下一集。
"母亲说。
画面切换，新的剧情开始了。
"下一集。
"又是一集。
"下一集。
"雁黎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
她想喊停，却发不出声音。
动画片的声音越来越大，画面越来越快，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妈妈......救命......"她终于挤出一丝声音。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母亲的手。
雁黎惊讶地发现，母亲的手竟然这么冷，冷得像冰块一样。
动画片突然停了。
"黎黎，你没事吧？"母亲担忧地看着她，手还是那么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穿着奇怪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像是武器的东西。
"在那里！"其中一个人指着电视喊道。
他们冲向电视，其中一个撞到了母亲。
母亲手中的蛋糕掉在地上，绿色的奶油溅得到处都是。
"你们干什么！"母亲厉声喝道。
"抱歉，女士，我们在追捕逃犯。
"一个制服人员说。
母亲突然笑了："逃犯？你们说的是这个吗？"她指了指地上的蛋糕。
制服人员愣了一下。
母亲趁机从他们手中抢过一个黑色的盒子。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雁黎永生难忘的事——她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蛋糕。
"妈妈！"雁黎惊呼。
但下一秒，母亲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就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画一样，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妈妈！"雁黎扑向母亲消失的地方，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别动！"制服人员拦住她，"你母亲已经......"他的话还没说完，母亲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她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的蛋糕。
"黎黎，来吃蛋糕了。
"母亲温柔地说。
雁黎后退了一步。
她看到母亲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一层黑色的纹路，像是动画片里的线条。
母亲的手指变得细长，指甲尖锐。
"妈妈......"雁黎的声音颤抖。
"来，吃蛋糕。
"母亲向她走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雁黎转身就跑。
她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的笑声，那笑声越来越尖锐，最后变成了动画片里的那种电子音。
她冲出家门，跑上街道。
天空还是那么灰，街道上的人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话："今天天气真好。
""今天天气真好。
""今天天气真好。
"雁黎拼命地跑，直到跑到一座桥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或者说那个像母亲的东西——正在向她走来，手里还端着那个红色的蛋糕。
"黎黎，来吃蛋糕。
"那个东西说。
雁黎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在下坠的过程中，她看到桥下的河水变成了动画片里的那种蓝色，波光粼粼。
她看到自己的倒影，那是一个动画人物的样子。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她——真正的母亲，站在桥上，泪流满面。
......"病人有反应了！""快，准备抢救！"刺眼的白光中，雁黎听到嘈杂的人声。
她感觉有人在按压她的胸口，有管子***了她的喉咙。
"血压回升！""心跳恢复了！"雁黎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她。
其中一个医生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正在记录什么。
"我......"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你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医生说，"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车祸？雁黎努力回想，却只记得那个诡异的生日，那个变成动画人物的母亲，还有那个红色的蛋糕。
"我妈妈......"她终于挤出一句话。
医生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雁小姐，你母亲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雁黎猛地坐起来，又被护士按了回去。
"你母亲在你十七岁生日那天去世的，你忘了吗？"医生说，"你因为承受不了打击，一直活在自己构建的幻想世界里。
"雁黎愣住了。
她看向病房的窗外，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
2雁黎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那刺眼的白光让她想起跳桥时看到的动画般的河水。
她抬起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是真实的，没有变成动画里的线条。
"感觉怎么样？"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
雁黎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床边。
他戴着金丝眼镜，胸前别着"主治医师：顾临"的铭牌。
"还好。
"雁黎说，声音有些沙哑。
顾医生翻开病历本："你昏迷期间一直在说梦话，提到蛋糕、动画片，还有......"他顿了顿，"你母亲。
"雁黎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说了什么？""你说'妈妈变成了动画片'，还有'红色的蛋糕不能吃'。
"顾医生推了推眼镜，"能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吗？"雁黎攥紧了床单。
她该说实话吗？说她看到母亲变成了动画人物？说她跳桥是因为害怕被同化？顾医生会把她当成疯子吧。
"我......"她刚要开口，突然注意到顾医生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右手食指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形状像是一个字母"C"。
这个发现让雁黎愣住了。
她记得在"生日那天"，那些闯进家里的制服人员中，有一个人右手食指也有同样的疤痕。
"顾医生，"她突然问，"你相信平行世界吗？"顾医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我觉得，我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
"雁黎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被动画入侵的世界。
"顾医生合上病历本，在床边坐下："能详细说说吗？"雁黎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个诡异的生日。
她说到永远阴沉的天空，说到重复说话的路人，说到绿色的蛋糕和停不下来的动画片。
当她说到母亲变成动画人物时，顾医生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你就跳桥了？"顾医生问。
"是的。
"雁黎说，"但在最后一刻，我看到了真正的母亲。
"顾医生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记得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雁黎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说她一年前就去世了，但我明明记得......""记得什么？""记得她给我过生日。
"雁黎说，"就在三天前。
"顾医生站起身，走到窗边。
他背对着雁黎，声音有些飘忽："有时候，人的大脑会创造一些虚假的记忆，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你是说我在自我欺骗？"雁黎问。
顾医生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离开后，雁黎注意到他的病历本落在了床上。
她拿起来翻看，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顾医生和一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雁黎的手开始颤抖。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实验体C-137与观察员A-12，第三次记忆重置前留念。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
顾医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不该看那个。
""这是什么意思？"雁黎举起照片，"我母亲是观察员？我是实验体？"顾医生快步走过来，想要夺走照片。
但雁黎早有准备，她翻身下床，冲向门口。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日光灯在头顶闪烁。
"雁黎，别跑！"顾医生在后面喊，"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雁黎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她看到走廊尽头有一扇红色的门，门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动画片里的魔法阵。
就在她快要跑到门口时，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地面消失了，她坠入了一片黑暗。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听到顾医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忆重置失败，准备启动紧急预案......"3黑暗像是粘稠的液体，包裹着雁黎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在下坠，却又像是在漂浮。
耳边传来细微的电流声，像是老式电视机没有信号时的噪音。
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划破黑暗。
雁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白光依然透过眼皮刺痛着她的视网膜。
她感觉自己在旋转，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实验体C-137，意识波动异常。
""启动稳定程序。
""记忆重置失败，准备强制清除。
"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每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进她的大脑。
雁黎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旋转终于停止了。
雁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
四面墙、天花板、地板，全都是刺眼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
电视机是开着的，但屏幕上只有雪花。
"欢迎回来，C-137。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
雁黎走近一看，屏幕上出现了顾医生的脸。
但他的样子很奇怪，像是被数字化了，脸上布满了像素点。
"顾医生？"雁黎试探着问。
"准确地说，我是顾医生的数字备份。
"电视机里的顾医生说，"专门负责处理像你这样的特殊情况。
""这是什么地方？"雁黎问，"我到底是谁？""这里是'间隙'，介于现实和动画世界之间的缓冲区。
"数字顾医生说，"至于你是谁......"他停顿了一下，"你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雁黎感觉一阵晕眩："什么意思？""三年前，我们启动了一个名为'动画化'的项目。
"数字顾医生解释道，"目的是将人类意识数字化，上传到动画世界，实现永生。
你是第137个实验体。
""那我母亲......""观察员A-12，也就是你母亲，是第一批成功动画化的人类之一。
"数字顾医生说，"她自愿担任你的观察员，负责记录你的适应情况。
"雁黎想起照片背面那行字："第三次记忆重置前留念"。
"为什么要重置我的记忆？"她问。
"因为前两次实验都失败了。
"数字顾医生说，"第一次，你无法接受现实，精神崩溃。
第二次，你发现了真相，试图破坏实验。
这是第三次，看来又失败了。
"雁黎感觉一阵恶心："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生活，我的记忆......""不完全是假的。
"数字顾医生说，"我们只是......调整了一些细节。
比如你讨厌青草味，所以我们把蛋糕改成了绿色，作为触发记忆重置的开关。
""那些制服人员呢？""是清理程序，负责清除异常数据。
"数字顾医生说，"但你母亲总是心软，经常干扰清理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