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府公子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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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铁烙在肩胛的剧痛,比腊月的霜雪更刺骨。

林昭雪蜷缩在祠堂冰凉的青砖上,血腥味在齿间翻涌,将喉间呜咽碾成破碎的呜咽。

她望着头顶高悬的 “孝” 字牌匾,恍惚间又回到了及笄那日,母亲亲手为她簪上的珍珠步摇,也是这般冷冷地泛着光。

“姐姐这副模样,倒像极了丧家之犬。”

林昭婉迈过门槛时,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满地碎瓷。

她指尖捏着浸透药汁的帕子,在林昭雪眼前轻轻摇晃,“不过是个没了娘的野种,也敢肖想太子妃之位?”

柳氏斜倚在朱漆长榻上,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护甲:“来人,再加二十杖。

让她好好记着,侯府到底谁说了算。”

话音未落,竹杖如雨点般落下,林昭雪眼前炸开刺目的猩红。

恍惚间,她听见柳氏与林昭婉的窃笑,混着太子那句 “不过是个弃子”,在耳畔反复回响。

血沫顺着嘴角滑落的瞬间,林昭雪突然想起了裴砚之。

那个总在街角茶楼默默望着她的男子,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将平安结塞进她掌心,说 “昭雪,活下去”。

可她终究没等到他,就被太子的一杯毒酒,断送了所有生机。

剧痛突然消失,林昭雪猛地睁开眼。

檀香混着雨水的气息涌入鼻腔,她怔怔地望着雕花窗棂外淅淅沥沥的雨幕 —— 这是她重生的第三日,也是前世被设计污蔑的日子。

指尖触到锦被下冰凉的匕首,她想起昨夜潜入柳氏房间时,偷听到的惊天秘密。

“母亲,那封信真的能让林昭雪万劫不复?”

林昭婉的声音从窗外飘来。

林昭雪无声地勾起唇角,袖中藏着的密信硌得掌心发疼。

这封太子与柳氏勾结的罪证,正是她翻盘的第一步。

突然,院外传来丫鬟的惊呼声:“相府公子晕倒在侯府门口!”

林昭雪瞳孔骤缩,前世正是这个契机,让柳氏将裴砚之送进林昭婉的闺房,以此败坏她的名声。

她握紧裙角,快步朝前厅走去,珍珠绣鞋踏碎水洼,溅起晶莹的水花。

前厅内,裴砚之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柳氏正指挥婆子将他抬往林昭婉的院子,见林昭雪出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来作甚?

还不快回房反省!”

“且慢。”

林昭雪摘下腰间的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泛着寒意,“裴公子乃相府嫡子,晕倒在侯府门口,若随意安置在妹妹房中,传出去怕是有损两家清誉。”

她转向一众下人,声音清亮如鸣佩环,“速去请大夫,将裴公子安置在西厢房。”

柳氏脸色骤变:“你这逆女,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父亲临行前,将府中事务交予我打理。”

林昭雪从袖中取出烫金手谕,烛光映得 “林侯亲启” 西字熠熠生辉,“姨娘若是不信,大可等父亲归来对质。”

她望着柳氏骤然煞白的脸,心中涌起快意 —— 这道手谕,是她前世从未见过的底牌,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裴砚之被抬走时,苍白的手指突然抓住林昭雪的裙角。

她低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救我...” 他的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却让林昭雪浑身一颤。

待众人散去,林昭雪轻抚着怀中的密信,望着雨幕中渐隐的相府马车。

前世,她辜负了裴砚之的深情;今生,她不仅要报仇雪恨,更要将那些欺她、辱她的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