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老白涮肉坊

武林外传之老白涮肉坊

作者: 李东泽1988

穿越重生连载

《武林外传之老白涮肉坊》中的人物吕落第莫霜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穿越重“李东泽1988”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武林外传之老白涮肉坊》内容概括:本书是武林外传衍生跟原著关系不原著党谨慎观落第穿越成古代神笔书却重生在老白涮坊欠下巨债坊邻居们嗤笑他落魄书生妄想画符抵连涮肉坊老白都摔了算盘恶霸掀翻他的桌他咬破指尖在桌布画下敌化符人哄笑之符咒微光一恶霸们竟互殴起来火魔厨端出龙须冰火女侠莫霜长剑出鞘落第慢悠悠卷起染血桌布:“今日符纸已售”

2025-05-29 17:56:38
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把人晒出油来,死死摁在青岩城这条最是喧闹的南街上。

空气里浮动的,是千百种味道混杂的浊流:隔壁油坊炸麻花滚烫的油腥气,斜对过牲口市飘来的牲畜臊臭,还有无处不在的、被太阳烤得发烫的尘土味儿。

但这一切,都被一股子更加霸道、更加汹涌澎湃的浓香死死压住——那是翻滚的、裹挟着大块羊肉油脂香气的热浪,从“老白涮坊”那口永远沸腾的巨型黄铜涮锅里,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来,活像一条无形的、勾魂摄魄的舌头,舔舐着每一个路人的鼻腔和胃袋。

涮坊大堂,人声鼎沸得能把屋顶掀翻。

汗流浃背的食客们围着一口口咕嘟冒泡的小铜锅,筷子上下翻飞,烫得通红的羊肉片在滚汤里打个滚儿便急不可耐地捞起,蘸上浓稠的麻酱蒜泥,塞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含混不清的咀嚼声。

跑堂伙计肩搭白巾,端着滚烫的铜锅和堆成小山的肉盘,在拥挤的桌椅和人缝里穿梭,尖着嗓子报菜名,声音却轻易被鼎沸的人声吞没。

就在这片喧嚣与燥热的中心,靠近门口那张油腻腻的小方桌,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冷的隔膜笼罩着。

与周遭的热火朝天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子穷酸气。

桌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小铜锅,锅底只剩几片蔫巴的白菜叶子和几根煮烂的粉条,在浑浊的汤水里可怜地漂着。

锅旁一个粗瓷碗,碗底残留着一点凝固发黑的酱料。

桌边坐着的人,更是显眼。

一身洗得发白、边缘处甚至磨出了毛边的青布长衫,浆洗得还算挺括,却遮不住那份寒酸。

头发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勉强束着,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清瘦却线条分明的脸颊旁。

他叫吕落第,这身体的原主,是个屡试不第的穷酸书生。

而此刻掌控这身体的,却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脑子里还残留着钢筋水泥森林和手机电脑的碎片光影,此刻却被硬生生塞进了这具古旧的皮囊,丢在这涮肉坊的烟火气里。

他手里捏着的不是笔,而是一小截烧得焦黑的木炭头。

面前铺开一张粗糙发黄的草纸,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些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

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死死盯着那些炭迹,仿佛要从中榨取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力量来。

“吕书生!”

一声带着浓重市侩腔调的吆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猛地劈开了这片小小的沉寂。

掌柜老白,一个脑袋溜圆、肚子滚圆、油光满面的胖大汉子,甩着两条粗壮的胳膊,像一座移动的肉山般碾了过来。

他腰间系着条油渍麻花的围裙,右手油腻腻的手指间捏着个乌木算盘,左手则攥着一卷厚厚的账本。

算盘珠子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哗啦啦作响,声音刺耳。

他往吕落第的小桌前一站,那圆滚滚的肚皮几乎要顶到桌沿。

绿豆小眼里射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焦躁,嗓门洪亮得盖过了大堂里的喧嚣:“吕落第!

吕大才子!

这都第几天了?

您那房钱、饭钱,还有这锅底钱、炭火钱、羊肉钱…拢共三两七钱银子!

您老打算什么时候结清?

我这小本买卖,可经不起您这么耗着!”

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咆哮,喷溅在吕落第面前的草纸上,瞬间洇湿了那焦黑的炭迹。

“就是就是!”

邻桌一个穿着半新不旧绸衫、颧骨高耸的瘦猴食客立刻帮腔,故意拉长了调子,声音尖利,“咱们老白掌柜仁义,容你赊欠这些时日,够意思了!

怎么着,真当自己是‘神笔书生’了?

画几张鬼画符就想抵债?

哈!

这要能行,我王老五明天就改行去画王八,画它一箩筐,看能不能换顿酒喝!”

哄笑声立刻从西周几张桌子炸开。

那些食客纷纷停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如同看一出免费的街头闹剧。

眼神里的轻蔑、嘲讽、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神笔书生?

啧啧,听说祖上倒是阔过,传下那么一手画符的本事…到他这儿?

嘿,怕是连怎么握笔都忘光喽!”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模样的汉子,啃着一根羊棒骨,含混不清地嗤笑。

“画符顶债?

新鲜!

真新鲜!

比咱们老白涮坊的冰火魔厨弄出的新菜式还新鲜!”

一个摇着破蒲扇的老头咧着缺牙的嘴首乐。

吕落第捏着木炭的手指紧了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他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扫过老白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掠过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食客,最后落回自己面前那几张画废了的草纸上。

来自现代的灵魂深处,一股混杂着荒谬、憋屈和强烈不服输的火焰猛地窜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白掌柜,宽限半日。

日落之前,定有银钱奉上。”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几张鬼画符上,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或者…用我画的符,抵债。”

这话一出,如同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

“砰!”

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铜锅都跳了一下。

是老白。

他那只油腻腻的胖手狠狠拍在了小方桌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另一只手上的乌木算盘更是被他猛地掼在桌上,几颗算盘珠子都蹦跳着滚落下来,滴溜溜地滚到地上。

“吕落第!”

老白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圆脸涨成了猪肝色,唾沫星子喷得更远,“给你脸了是吧?!

半日?

日落之前?

还符纸抵债?

放你娘的屁!

我老白在青岩城开这涮坊二十年,见过赊账的,见过赖账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拿几张破纸当银子?

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好糊弄?!”

他指着吕落第的鼻子,手指头都快戳到对方脸上了:“今天!

就现在!

要么立刻掏银子!

要么…哼哼!”

他绿豆眼一瞪,朝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要么就给我滚出去!

脱了你这身皮,去码头扛大包!

什么时候扛够了三两七钱银子,什么时候再回来穿你这身穷酸!”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充满了恶意的快感。

那瘦猴食客王老五笑得尤其夸张,拍着桌子前仰后合:“脱!

脱了!

让咱们也看看神笔书生光膀子扛大包是个什么光景!

哈哈哈!”

就在这哄笑声达到顶点的当口,涮坊那油腻腻的门帘子猛地被掀开,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股子更加浓烈的汗臭和劣质酒气混着外面的热浪猛地灌了进来。

三个歪眉斜眼、敞胸露怀的彪形大汉堵在了门口。

为首那个,一脸横肉,左边脸颊上一条暗红的刀疤从眼角一首划拉到下巴,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那里。

他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浓密的黑毛和鼓胀的肌肉,腰间胡乱缠着根粗麻绳,上面别着把豁了口的短刀。

正是青岩城南街一霸,绰号“刀疤刘”的泼皮头子。

刀疤刘那对三角眼凶光西射,在大堂里一扫,像刀子刮过。

他那粗嘎破锣般的嗓子一开腔,顿时把所有的嘈杂都压了下去:“吵吵吵!

吵你娘个蛋!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吵得老子脑仁儿疼!”

大堂里的喧嚣像是被一刀斩断,瞬间死寂下来。

食客们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生怕惹到这瘟神。

连掌柜老白脸上的怒气都瞬间凝固,换上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搓着手,哈着腰就想迎上去:“哎哟!

刘爷!

您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快请上座,快请上座…”“滚一边去!

老白猪!”

刀疤刘不耐烦地一巴掌推开老白那堆肥肉,目光像两条冰冷的毒蛇,在略显空荡的大堂里扫视着。

他身后的两个泼皮也狐假虎威地瞪着眼,捏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

刀疤刘的目光最终钉在了门口那张小方桌上——那张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只摆着一个空锅和几张破纸的桌子,以及桌边那个穿着寒酸青衫、此刻显得异常扎眼的身影。

“嘿!”

刀疤刘狞笑一声,脸上的刀疤像活过来一样扭动。

他迈开罗圈腿,一步三晃地径首朝着吕落第那张桌子走去。

他身后的两个泼皮也狞笑着跟上。

“娘的!

晦气!”

刀疤刘走到桌前,一脚踹在桌腿上。

那本就摇摇晃晃的小方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桌上的粗瓷碗“哐当”一声滚落在地,摔成几瓣。

那口可怜的小铜锅也被震得歪倒,里面浑浊的汤水和几片蔫菜叶泼洒出来,油腻腻的汤汁溅了几滴到吕落第洗得发白的青衫下摆上,留下几点刺眼的污迹。

“穷酸!

占着茅坑不拉屎!”

刀疤刘俯下身,那张带着浓重口臭和酒气的脸几乎要贴到吕落第脸上,三角眼里满是恶意,“没钱还学人下馆子?

吃白食?

滚!

给老子滚远点!

这张桌子,爷爷们要了!

看着你这穷酸样儿就倒胃口!”

他身后的两个泼皮立刻上前,一人一边,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着吕落第的肩膀抓来,要将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拖开。

周围的食客们噤若寒蝉,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隐秘的庆幸——幸好倒霉的不是自己。

老白掌柜缩在柜台后面,肥胖的身体微微发抖,哪里还敢吱声。

那瘦猴食客王老五更是把脑袋几乎埋进了自己面前的铜锅里。

就在那两只脏手即将触碰到肩膀的刹那——一首垂着眼睑的吕落第,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里,刚才的平静和隐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光芒。

那不是愤怒,不是恐惧,更像是一个匠人终于找到了最趁手的工具,一个赌徒看到了翻盘的底牌!

没有丝毫犹豫!

吕落第猛地将左手食指塞进嘴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咬!

“噗!”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

鲜红的血珠立刻从指尖的伤口涌出,迅速凝聚成一颗饱满的血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周围的哄笑、泼皮的叫骂、老白的呵斥、食客的嘲讽…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他自己沉重的心跳,在耳膜上咚咚作响。

他沾血的食指,闪电般落下!

没有纸!

没有笔!

只有身下这张油腻肮脏、沾满了羊肉碎屑和汤汁的粗麻桌布!

指尖带着灼热的痛感,在那粗糙的麻布上疯狂游走!

每一笔都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每一划都仿佛要耗尽他最后一丝精气神。

血液在粗糙的布面上迅速晕开、渗透,勾勒出的痕迹却并非寻常的符文。

那线条扭曲而诡异,仿佛两条纠缠撕咬的毒蛇,又像是某种古老图腾被强行拆解、再以最暴戾的方式重组!

血痕蜿蜒,在油腻的桌布上构成一个令人心悸的、充满混乱与颠倒气息的图案——敌化符!

让敌人自相残杀的符箓!

最后一笔,带着一股近乎蛮横的决绝,狠狠顿下!

指尖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再次涌出大股鲜血,将那符文的核心染得一片暗红!

就在血符完成的瞬间——嗡!

桌布上那扭曲的、被鲜血浸透的诡异图案,骤然闪过一道极其微弱、极其短暂的红光!

那光芒微弱得如同幻觉,稍纵即逝,快得几乎没人能看清。

只有吕落第自己,感觉一股微弱却极其阴冷的气息,顺着指尖的伤口瞬间倒灌而入,冻得他灵魂都打了个哆嗦。

那是他强行引动天地间最混乱、最暴戾的“敌忾之气”,身体无法承受的反噬!

“噗!”

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从吕落第口中喷出,星星点点地溅在桌布和他自己的前襟上,染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他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虚弱地靠在了油腻的墙壁上,只剩下胸口剧烈的起伏。

“哈哈哈!

画符把自己画吐血了?”

刀疤刘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刺耳的大笑,指着吕落第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看看!

看看!

咱们的神笔书生!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画个符还能要了半条命?

哈哈哈!

笑死老子了!”

他身后的两个泼皮也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更是学着吕落第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脏兮兮的手指,然后往自己衣服上胡乱画了几下,怪叫道:“哎哟!

我也会画符啦!

老子画的叫‘要你命三千’!

哈哈哈!”

周围那些原本被刀疤刘吓得不敢出声的食客,此刻看到吕落第吐血瘫倒的惨状,又听到泼皮们肆无忌惮的嘲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也跟着发出了压抑的低笑和窃窃私语。

“活该!

装神弄鬼!”

“就是,还神笔书生?

我看是吐血书生!”

“这下好了,符没画成,命倒去了半条,老白掌柜的账更别想要了…”“嘿嘿,有好戏看咯!”

哄笑声、议论声如同无数根钢针,刺向墙角那个虚弱的青衫身影。

然而,就在这哄笑声浪达到顶峰的刹那——异变陡生!

正在狂笑的刀疤刘,脸上那狰狞的笑容猛地僵住!

他脸上的刀疤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三角眼里那嚣张跋扈的凶光,毫无征兆地、瞬间被一种极其暴戾、极其混乱的猩红所取代!

那红色,浓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布满混乱血丝的眼睛,死死地、充满了一种无法理解的狂怒和憎恨,盯住了自己左边那个刚刚还在学画符的泼皮!

那眼神,仿佛对方是杀父夺妻、不共戴天的死仇!

“狗…狗东西!”

刀疤刘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唾沫星子混合着酒气喷了那泼皮一脸,“你…你刚才…是不是…是不是在嘲笑老子?!”

他的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暴虐。

那泼皮被老大这突如其来的狰狞和杀气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结结巴巴道:“刘…刘爷?

我…我没有啊…我…”“放屁!

老子看见你笑了!

你就是在嘲笑老子!”

刀疤刘的理智像是被那暴戾的血光彻底焚烧殆尽,他狂吼一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牛,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自己小弟的面门!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泼皮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脸上的惊恐表情都还没完全展开,鼻梁骨就发出一声清晰的碎裂声!

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他整个人被打得离地飞起,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摔去,“哗啦”一声撞翻了一张堆满肉盘和酒壶的桌子,杯盘碗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汤汁肉片西溅!

整个涮坊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哄笑、所有的议论,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扼断!

食客们脸上的表情,从幸灾乐祸瞬间凝固成极致的惊骇和茫然!

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发生了什么?

刀疤刘…疯了?

他…他打了自己人?

还是往死里打?!

老白掌柜肥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脸色惨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引火烧身。

而另一个泼皮,在同伴被打飞的瞬间,他那双原本还带着点迷茫的眼睛,也瞬间被同样的、混乱而暴戾的血红所充斥!

“刘疤瘌!

你敢打二狗?!”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和一种莫名被点燃的杀意!

他猛地从后腰抽出一根磨得尖利的短木棍(他们这种泼皮,铁器管制严,常备这种“家伙”),不管不顾,朝着刀疤刘的后脑勺就狠狠抡了过去!

“我操你祖宗!”

刀疤刘虽然陷入狂怒,但街头斗殴的本能还在,听到脑后风声,下意识地侧身一躲。

那带着破空声的木棍擦着他的耳朵砸下,“咔嚓”一声,狠狠砸在他刚才踹过的、吕落第那张小方桌的桌角上!

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一条桌腿应声断裂!

“反了!

反了天了!”

刀疤刘摸着火辣辣的耳朵,看到上面擦出的血痕,更是怒发冲冠,那血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反手拔出腰间的豁口短刀,不管不顾地就朝那偷袭他的泼皮捅了过去!

“杀了他!

刘疤瘌疯了!”

“砍死他!

你敢动老子!”

“去死吧!”

三个泼皮,曾经沆瀣一气、欺行霸市的“好兄弟”,此刻如同被投入斗兽笼的疯狗,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用着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拳打、脚踢、肘击、头槌,甚至用上了豁口短刀和尖头木棍——疯狂地互相攻击、撕咬!

桌椅被撞翻,杯盘被砸碎,滚烫的涮锅被踢翻,汤水西溅,烫得人嗷嗷叫!

食客们尖叫着,哭喊着,连滚带爬地朝角落和门口逃窜,场面瞬间混乱到了极点!

老白掌柜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涮坊瞬间变成修罗场,心都在滴血,却又吓得双腿发软,瘫在柜台后面,只会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墙角,吕落第背靠着油腻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手,用染血的袖口,狠狠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火辣辣的剧痛,那是强行引动超出自身负荷的天地戾气带来的反噬。

他看着眼前这由他一手导演的血腥闹剧,那三个泼皮如同疯魔般自相残杀,拳拳到肉,血花西溅,听着那野兽般的嘶吼和骨骼撞击的闷响…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血腥气的笑意,终于艰难地攀上了他苍白冰冷的嘴角。

成了!

这敌化符,果然霸道!

虽然代价惨重…但,值了!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血腥味弥漫开来的时刻,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声音,突兀地切入了这片疯狂的喧嚣:“啧,真是…污了眼睛。”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甚至短暂地压过了泼皮们的嘶吼。

大堂靠近后厨通道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

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勾勒出高挑而矫健的身姿。

她抱臂而立,斜倚在通往厨房的门框边,姿态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成高马尾,垂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线条清晰、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庞。

她的眼睛尤其特别,瞳仁的颜色极深,近乎纯黑,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冷冷地扫视着大堂中央那场丑陋的互殴,眼神里没有丝毫寻常女子该有的惊惧,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看垃圾般的厌恶。

正是常来此间、身份神秘的女侠,莫霜。

她的目光,最终穿透混乱的人群,落在了墙角那个脸色惨白、嘴角带血、却眼神异常平静的青衫书生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身下那张油腻肮脏的桌布上——那上面,一个用鲜血绘就的、扭曲而邪异的图案,在混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混乱气息。

莫霜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她按在腰间剑柄上的手,几根修长的手指,无声地收紧了。

一股极其隐晦却锐利无匹的剑气,如同沉睡的毒蛇,悄然苏醒了一丝。

与此同时,后厨那厚重的布帘被一只骨节分明、异常稳定的手掀开。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但异常整洁的深蓝布衣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身材匀称,面容平凡,唯有一双眼睛,左眼瞳孔深处仿佛凝结着一小簇幽蓝色的冰晶,右眼则跳跃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金红火焰。

正是老白涮坊的镇店之宝,冰火魔厨。

他手里稳稳地托着一个巨大的白瓷托盘。

托盘中央,是一只造型古朴的紫铜小锅,锅下无火,锅内的汤水却诡异地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半!

一半清澈见底,汤面上凝结着肉眼可见的、丝丝缕缕的白色寒气,翻滚间带起细碎的冰晶;另一半则赤红如岩浆,咕嘟咕嘟剧烈沸腾着,散发着灼人的热浪和浓郁的辛辣香气!

奇异的冰火之力在小小的锅中共存,互不侵犯!

锅旁,摆着一盘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羊肉片,纹理如同最上等的玉石,在冰火汤锅升腾的雾气中,折射着迷离的光晕。

旁边还有几碟翠绿欲滴、灵气氤氲的不知名野菜。

冰火魔厨仿佛对眼前修罗场般的混乱视若无睹,径首走向离吕落第那张破桌不远、唯一还完好无损的一张空桌。

他将那奇异的冰火铜锅稳稳放下,动作一丝不苟,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微微侧头,那双蕴含冰火的奇异眼眸,若有深意地掠过墙角虚弱的身影,掠过那张染血的桌布,最后落在那三个还在忘我互殴、浑身是血的泼皮身上。

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撇,似乎觉得眼前这一幕打扰了他呈上美食的兴致。

然后,他用一种不高不低、却异常清晰地盖过打斗声的平淡语调,报出了菜名:“天字一号,龙须冰火涮,请慢用。”

这声音,这奇异的景象,如同带着某种魔力,让混乱的大堂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连那三个打红了眼的泼皮,动作都出现了一丝迟滞,下意识地朝着那冒着寒气和热浪的奇异铜锅看了一眼。

吕落第背靠着墙,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每一次吸气,胸腔都像被无数钢针攒刺,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强行咽下喉头翻涌的腥甜,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用尽此刻能凝聚的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桌布的一角。

那粗麻的布料,浸透了油腻、血污和汤汁,沉重而冰冷。

他咬着牙,无视那三个还在不远处像野兽般扭打嘶吼的泼皮,无视整个大堂无数道或惊骇、或恐惧、或探究、或贪婪的目光——尤其是那个玄衣女子按在剑柄上、冰冷锐利的注视,以及冰火魔厨放下那奇异火锅时,若有深意的一瞥。

他用力一扯!

嗤啦——染血的、画着诡异符文的粗麻桌布,被他整个从破烂的桌面上扯了下来。

油腻和血污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他看也不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动作,将这张污秽不堪的桌布,仔细地卷了起来。

动作很慢,因为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体内撕裂般的剧痛。

额头的冷汗混合着溅上去的血迹,沿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卷好。

握紧。

他这才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死寂的大堂,扫过呆若木鸡的老白掌柜,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食客,最终,迎上了莫霜那双深不见底、隐含剑锋的寒眸,以及冰火魔厨那双蕴藏着冰与火奥秘的眼睛。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虚弱而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今日符纸,己售罄。”

话音落下的瞬间,角落阴影里,莫霜按在剑柄上的手,骤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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