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住哪个区？出来吃宵夜？"第23个匹配对象的对话框弹出来，对方头像是个对着浴室镜子秀腹肌的男人。林小满突然把手机砸进抱枕堆，震得茶几上的分手蛋糕晃了晃。奶油裱花的"三周年快乐"已经长出青绿色霉斑，像极了王旭最后那条语音里冰冷的电子杂音。

冰箱门开合的嗡鸣声里，微信提示音突兀响起。那个被置顶的星空头像依旧停留在三十天前："小满，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她踮脚去够最上层的比利时白啤，膝盖撞到料理台时突然想起，这个冰箱还是他们一起在宜家买的——王旭当时信誓旦旦说要给她囤一辈子的杨枝甘露。

碳酸气泡在喉咙炸开的刺痛感，竟比看到王旭朋友圈里新女友的合照还要鲜明。照片里穿着JK制服的女孩踮脚吻他下巴，定位显示在东京迪士尼，而三天前他刚用"公司封闭开发"的理由挂断了她的视频请求。

广告弹窗就在这时跳出来，像窥伺已久的毒蛇。

暖橘色的界面飘着樱花特效，戴着金丝眼镜的虚拟美男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推镜框，眼尾泪痣随动作微颤："您是否厌倦了快餐式恋爱？AI恋人体验卡，七天沉浸式心动服务..."林小满的拇指悬在关闭键上，突然注意到广告词底下有行小字闪烁——*本服务由星云科技情感计算部提供，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易拉罐被捏出细响，她鬼使神差点进注册页面。当录入到"理想型外貌"时，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停顿了十秒，最后泄愤般输入：要像狗一样随叫随到，但绝对不能是巨蟹座

"反正不会比现实更糟。"她咕哝着点击确认，没注意到条款协议里某段文字突然扭曲成乱码：当用户情感波动值超过临界点，记忆回收程序将自动...滋滋...启动...。窗外飘进夜来香的馥郁，混着楼下烧烤摊的油烟味，手机屏幕忽然闪过雪花纹，锁屏壁纸上王旭的脸被数据流覆盖。

倒计时00:00:00跳出来的瞬间，门铃响了。

门把手上凝结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