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里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这位被誉为"钢琴诗人"的天才演奏他的新作品。
聚光灯下,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然后,一片死寂。
没有琴声,没有观众的呼吸声,没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什么都没有。
周沉的手指重重落下,却听不见自己弹奏的任何音符。
他的世界,在二十五岁那年,突然变成了一部默片。
"周先生?
周先生!
"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周沉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里还攥着半瓶威士忌。
刺眼的荧光灯让他眯起眼睛,酒精带来的眩晕感仍未散去。
"您又喝多了。
"护士叹了口气,"这次是在医院药房偷药被保安抓住。
院长说如果您再这样,就要报警了。
"周沉揉了揉太阳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报警?
好啊,监狱里至少还有人陪我说话。
"护士摇摇头离开了。
周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白大褂上沾满了酒渍和灰尘。
三年前,他还是这家医院的明星医生,神经外科最有前途的年轻专家。
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吊销执照的酒鬼。
走廊尽头的心电图机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周沉盯着那跳动的绿色线条,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他曾经能从那细微的变化中读出病人生命的韵律,现在那些线条只是毫无意义的波浪。
"周医生?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沉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瘦弱女孩站在阳光下。
她的眼睛大得出奇,像是能装下整个世界的悲伤。
"我不是医生。
"周沉粗声说,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
女孩却笑了:"我记得您。
三年前,是您为我做的手术。
"周沉眯起眼仔细打量她,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脑瘤,位置危险,手术成功率不到30%。
当时他刚失去听力不久,却执意要主刀,仿佛想证明什么。
"你还活着。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周沉记得那个手术,他几乎是带着自毁的冲动完成的,每一刀都精准得可怕。
"因为您。
"女孩伸出手,"我叫林小雨。
"周沉没有握她的手,而是点燃了香烟:"活着有什么好庆祝的?
"他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