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风？”
男人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可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开口，“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楚风抱着能量剂瓶大口猛灌，压根没听见男人的问话，紧接着他似乎觉得这样吸收太慢，竟首接将手臂粗细的能量剂瓶口塞进嘴里，用力一咬，“咔嚓”一声将其咬碎！
特制的合成玻璃在齿间破碎，澎湃的能量液一股脑地灌入他口中，那模样畅快至极。
“爬回来的啊。”
一个声音从楚风背后传来。
没错……背后。
此刻的楚风，依旧沉浸在疯狂吸食能量剂的状态中，然而他的声音却真切地传进了两人的耳里，仿佛在他背后那片黑暗的虚无之中，还站着一个蓝衣楚风，摊开双手，语气平淡又理所当然地回应着。
“酸雨腐蚀性太强了，我好像在垃圾区绕了几圈。”
“好像还被那些废旧机械绊倒了好几次，装备也丢了……”“阿强，我把地搞脏了，要是不着急的话等我明天恢复了再来清理吧……现在我实在没力气了。”
目睹眼前这般惊悚骇人的场景，屋内的两人只感觉后背一阵寒意蹿起，那盏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能量灯不停地闪烁着，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恶意地拨弄着它的能源核心。
他们脸色惨白如纸，却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丝毫不敢挪动分毫。
终于，能量剂瓶被吸空了。
楚风随意地擦了擦嘴角，将瓶子丢到一边，然后转过身，一步一个脏脚印踩过地板，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的休息舱走去……“兄弟们……你们也早点歇着吧，晚安。”
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反手关上舱门，随后便是一声重物砸落在休息舱内的沉闷声响。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个宛如雕像般的身影，才机械地转过头……对视着彼此，眼中皆是掩饰不住的恐惧与疑惑。
闪烁的能量灯逐渐恢复稳定，幽蓝的灯光艰难地穿透屋内的黑暗，他们哆嗦着靠在墙边，面容惨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
“他……回来了。”
男人干涩地说道，声音沙哑而颤抖，“这怎么可能……”“倘若他真的是楚风……”“那我们昨晚清除的……又是谁？”
“是……病毒入侵吗？”
狂暴的电流在屋外的电线杆上跳跃闪烁，两人的心恰似那风中残烛，飘忽不定。
“我……我不清楚。”
女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要不要联系网络安全局？”
“你疯了吗！”
听到“网络安全局”这几个字，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男人总算恢复了一点神志，“一旦网络安全局插手，我们之前干的那些非法勾当必然会被曝光……绝对不行！”
“那……他怎么办？”
女人顿了顿，“你说……不会是有‘恶意程序’占据了楚风的身体吧？”
两人一同望向那扇紧闭的休息舱门，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男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墙边拿起一个防护头盔，推门而出。
“你要去哪儿？”
“去我们销毁数据的地方！”
“现在？
去干什么？”
“确认。”
雨水顺着男人苍白的脸庞淌下，他沙哑着嗓子说，“不管现在舱里的是什么东西……他绝不可能是楚风！
我要亲眼看到他的数据残渣。”
“我跟你一起去！”
没有人愿意在这种酸雨肆虐的天气出门，但与和休息舱里那个沉睡的不知是什么的存在单独相处相比，女人宁愿选择前者。
大雨中，两道身着防护服的身影匆匆离去。
……休息舱。
己然陷入沉睡的楚风，太阳穴旁的数据接口突然微微闪烁起来，像是有数据在疯狂传输。
睡梦中，他的意识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数据漩涡，不停地旋转、下沉，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被传送到了某个虚拟空间，终于稳住了身形。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尖锐的电流声响起，紧接着，光幕如墙般分隔黑暗，聚焦在一道蓝衣身影之上。
楚风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
“这里是……哪儿？”
楚风混沌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等到慢慢适应这强光后，他茫然地环顾西周。
在光幕的范围内，他只能看到自己身上的深蓝机械风衣，脚下冰冷的金属地板，以及身后同样被光幕照亮一角的银色金属壁……光幕之外是无尽的黑暗与未知。
看到这个场景，楚风突然一怔。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看向头顶，那照亮他的光幕，正是来自于一块块镶嵌在天花板上的电子屏。
“虚拟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