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带围着的那滩血迹像是被谁踩过,边缘的放射状拖痕像朵腐烂的向日葵。
"死亡时间约四小时前。
"蹲在尸体旁的小周抬起头,年轻警员鼻尖挂着汗珠,"报案人是楼上住户,说闻到血腥味。
"他说话时口罩跟着颤动,医用橡胶绳在耳后勒出红痕。
王武没接话,视线掠过满地暗红。
老式筒子楼的走廊不过一米宽,白炽灯泡在头顶摇晃,在血迹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死者仰面躺着,左胸插着把水果刀,刀柄缠着褪色的蓝布条。
"血不对劲。
"他突然说。
小周正在翻动尸体的手顿住:“什么?”
"你看这血。
"王武蹲下来,指尖虚虚划过尸体周围,"凝固状态太均匀。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警用强光手电,冷白光束下,暗红色块竟泛着奇异的哑光。
楼道里忽然灌进穿堂风,小周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跟着蹲下来,发现那些血迹确实没有正常凝血后的胶质反光,反而像掺了某种哑光涂料。
"联系鉴证科带光谱仪。
"王武的声音突然绷紧,“这不是人血。”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穿白大褂的法医拎着工具箱挤进来,看到现场时却愣在楼梯转角。
王武认出来人是市局新来的女法医林雪,她口罩上方的眼睛瞪得***,工具箱哐当撞在栏杆上。
"王队,这…"她指着尸体喉咙,解剖刀尖似的喉结下方,赫然是道三厘米宽的青紫色勒痕。
王武摸出烟盒才想起现场禁烟。
他把烟蒂咬在齿间磨了磨,青金石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个圈。
死者穿着藏青色工装裤,裤脚沾着星星点点的铁锈,左手无名指有戴过戒指的压痕,但此刻只剩惨白的戒圈印记。
林雪戴好乳胶手套凑近观察:"勒痕是死后造成。
"她翻开死者眼皮,"角膜浑浊度显示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小时,但…"手术剪忽然停在半空,“等等,这不对。”
小周刚打完电话回来,听到这话差点踩到血迹:“什么不对?”
"你们看这个。
"林雪用镊子夹起死者右手小拇指,指甲缝里卡着几粒蓝绿色碎屑,"像是铜锈。
"她转向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