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紧防护服领口时，听见新来的实习生在呕吐——那具嵌在绿化带里的尸体确实不像寻常坠亡者，更像被塞进碎肉机的雏鸟。
雨水裹着梧桐叶拍打警车顶棚，郑明弯腰钻过警戒线时，胶鞋底发出粘稠的撕扯声。
绿化带里的女尸呈扭曲的C字形，左臂反关节卡在冬青丛里，断裂的肱骨刺穿皮肤，像支惨白的旗杆。
但最刺眼的是她的头颅——本该因撞击凹陷的后脑反常地完整，黑发间隐约露出珍珠般润泽的头皮。
"死者林夏，滨海医科大研二学生。
"刑警队长用钢笔挑起警戒线，金属笔帽反射的冷光掠过尸体脚踝，"她父亲是医科大神经外科主任，母亲正在从学术会议赶回来。
"郑明蹲下时嗅到淡淡的杏仁味，这让他想起上周解剖过的氰化物中毒案。
但眼前这具女尸的指甲缝里嵌着某种蓝色结晶，在碘钨灯下折射出星芒般的碎光。
当他拨开发丝检查头皮时，金属镊子突然被什么扯住了。
"这是...神经连接线？
"助手小周凑近观察那根闪着蓝光的细丝，线头处的微型接口还粘着新鲜脑组织。
更诡异的是，死者枕骨处那个完美圆形切口正在渗出淡蓝色液体，沿着脖颈流进***款施华洛世奇项链的缝隙。
雨势忽然转急，郑明抬头时雨水灌进防护镜。
六层居民楼在雨幕中扭曲成灰暗色块，三楼的空调外机边缘却有什么在反光。
他举起相机连续按下快门，镜头里赫然是半枚带血的鞋印，鳄鱼纹路与死者脚上的Air Jordan完全吻合。
"死亡时间确定在凌晨1点到2点？
"郑明突然抓住准备收队的刑警。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点开死者手机云相册最新照片——穿着同款球鞋的女孩正在影院***，照片水印显示拍摄时间是23:08。
解剖室的无影灯发出电流嗡鸣，郑明用骨锯切开颅骨时听到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当整个大脑被取出时，在场所有人同时倒吸冷气：本该柔软的脑组织表面覆盖着蛛网状的银色物质，像给大脑套了层金属蕾丝。
"郑医生，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