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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落英缤纷。

蓝末晞于梨花树下安然端坐,手中绣针上下穿梭,精心绣制梨花。

丫鬟枝枝疾奔走来,额上沁出细密汗珠,急切道:“小姐,老爷与夫人唤您速往前院,说是大皇子殿下亲临府邸。”

蓝末晞手中绣帕猛地一紧,锋利针尖瞬间刺入指尖,殷红血珠悄然沁出。

她神色平静,不动声色地将染血绣帕收入袖中,轻声说道:“先去小翠阁。”

穿过回廊时,蓝末晞有意放慢脚步。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就是今日午宴后,墨廷宴借口赏花,在后院假山处轻薄于她。

彼时,她错以为觅得良人青睐,却浑然不知那衣冠禽兽早与蓝颜姝暗中勾连,狼狈为奸。

踏入小翠阁,范姨娘正对着铜镜梳妆。

见女儿进来,忙放下手中木梳,面露疑惑道:“晞儿,怎得突然……”

蓝末晞打断母亲话语,轻声说道:“母亲,随我前往前院。”

说完,她从妆奁之中取出一支素银簪子,轻轻换下母亲发间的金步摇,柔声道:“母亲,今日便戴这支吧。”

范絮虽满心困惑,却依旧任由女儿搀扶着,一同向前院走去。

蓝末晞感受着母亲瘦弱手臂传来的丝丝温度,心中一阵刺痛 —— 前世,她未能识破蓝颜姝母女的狼子野心,竟致使母亲惨遭她们毒手,被毒死后,又被烧的尸骨无存。

前院花厅内,墨廷宴一袭月白锦袍,正与蓝颜姝谈笑。

见她们进来,立即起身相迎,礼仪周全得挑不出错处。

“晞儿。”

墨廷宴伸手虚扶,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腕间红昙纹,温润嗓音里藏着几分轻佻,“许久未见,晞儿妹妹更添几分……令人心折的风致了。”

蓝末晞只觉被他触碰的肌肤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毒液蚀骨,***辣的疼。

她迅速抽回手时,恰将蓝颜姝眼中那抹嫉恨尽收眼底——那目光狠毒得仿佛要剜下她一块肉来。

前世她怎会没发现,妹妹每次看墨廷宴时,眼里都藏着露骨的情欲。

这不该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有的神色。

午宴之上,范姨娘咳嗽愈发剧烈,遂自请回避。

午宴结束后,墨廷宴目光在蓝末晞与蓝颜姝姐妹二人之间来回流转,最终定格在蓝末晞脸上,正欲开口。

蓝末晞见状,立刻起身行礼,恭敬说道:“父亲,大皇子,家母身子不适,臣女实在放心不下,恳请父亲允许臣女带家母去医馆诊治。”

蓝颜姝抢先开口道:“殿下,难得姐姐一片孝心,还望殿下莫要责怪她。”

墨廷宴微微挑起眉梢,说道:“去吧。”

蓝末晞行礼道:“谢大皇子殿下。”

转身瞬间,蓝末晞眼角余光瞥见蓝颜姝手指轻轻在墨廷宴手背上划过,挑逗之意尽显无遗。

蓝末晞垂眸,不动声色地掩去眼中寒意。

出了正厅,她支开贴身丫鬟枝枝后,悄然跟在墨廷宴和蓝颜姝身后,看着二人绕过花丛,走向后院假山。

不多时,便隐隐听到假山中传来衣物布料相互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压抑喘息。

“夜哥哥,你方才一直瞧着姐姐……” 蓝颜姝声音娇柔甜腻,仿若能滴出水来,“莫不是喜欢上姐姐了?”

“有你这香温玉软的小妖精,本王怎会瞧上她?” 墨廷宴声音粗重,“若不是她身具凤命,本王岂会容她与你一同入门?待大业得成,第一个要处置的便是她!”

“夜哥哥,轻点……”

透过假山缝隙,蓝末晞瞧见妹妹衣衫半褪,雪白后背紧贴在粗糙石壁之上,大腿被墨廷宴攥在手心,上面被掐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红痕之下浮着淡青,显然他们没少私会。

二人交缠的身影在阳光之下,犹如蠕动的蛆虫,既丑陋又恶心!

凤命?蓝末晞心中冷笑。

这一世,她定要用这凤命,将墨廷宴送上断头台。

她悄然向后退去,却又听见蓝颜姝说道:“爹爹说……西狄大军已经拿下萨满族,恭喜夜哥哥……”

蓝末晞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原来,在她嫁入大皇子府之前,父亲蓝季臣与妹妹已然背叛大明,沦为西狄的鹰犬!

蓝季臣虽贵为太傅,位列从一品,却不过是金玉其外的虚衔。

这世袭而来的尊荣,在朝堂上竟比不得一个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说话有分量。

身为旁系上位,他在朝中无党无派,姚玉兰的嫁妆如今也也捉襟见肘。

如今这般铤而走险,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分明是要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上,搏一个翻云覆雨的机会。

蓝末晞回到小翠阁。

范絮问道:“晞儿,你怎么来了,大皇子可是已离府?”

“母亲,”蓝末晞握住她微凉的手,“女儿已求得父亲应允,带您去医馆看诊。”

范絮抚在女儿发间的手骤然顿住:“这……大皇子还在前厅,我们这般离府,岂不失礼?”

蓝末晞唇角泛起一丝苦笑,转身扶起李嬷嬷:“母亲,嬷嬷,我们走吧。”

到了锦记药房内。

蓝末晞将一包银票塞入母亲袖中,轻声说道:“母亲,主母容不下您。待我出嫁之后,她必定会对您痛下杀手。今日借着看病的机会,女儿安排您假死脱身。”

范絮闻言,惊得后退两步,说道:“晞儿,你莫不是说疯话?你大婚将至,我若假死岂不是……”

“正是要退掉这门亲事!”蓝末晞压低声音,“蓝颜姝早与大皇子暗通款曲,让我同嫁大皇子府,不过是为利用。”

范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李嬷嬷亦是震惊,问道:“小姐何出此言?大夫人明明说……说让您与二小姐同嫁是为……”

“为了固宠,给太傅府铺路?” 蓝末晞睫毛轻颤,眼底泛起一层薄霜,既然走到这一步,她自然想好了对策:“嬷嬷可知,我亲耳听见蓝颜姝有宫寒之症?她拖着我同嫁,哪里是为了姐妹情深?”

李嬷嬷的喉结艰难滚动。

范絮望着女儿紧蹙的眉峰,终于轻声开口:“会不会是听错了?也许……”

“母亲当真从未起过疑心?” 蓝末晞突然抓住母亲冰凉的手,“自从进了蓝府,您大半时间都缠绵病榻,难道从未想过,那些安神汤里究竟放了什么?”

蓝末晞看两人的表情,想来前世,她们也是通透的,知道大夫人没有容人之心。

但她们为了她能以太傅之女嫁一门好亲,什么也不曾说过,直到死。

想也知道,母亲无论怎么逃,依然被姚玉兰杀了三次,她怕了,她一心只希望她这个女儿好好活着……

她神色坚定道:“一时间难以诉清,母亲、嬷嬷,你们只需信我便是。”

眼下时间紧迫,这一世,她们往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诉说这段往事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