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鉴宝生涯告诉我:它,异常完美。
连线人一声不吭,互动窗口忽然跳出:“酉阳大垭口村,冉家祖坟挖出来的,带着尸臭味呢,敢现场验货吗?”
三叔凑过来瞥了一眼,酒气喷在我耳畔:“釉色青中带灰,开片有‘蜻蜓翅’纹,真***好手法!”
“订票!”
我冷笑着迅速切断直播。
高铁穿过第13个隧道时,我摩挲着衣兜里的瑞士军刀,突然摸到没来得及拆封的快递。
从中捏出一张渗血的纸条,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
借着头顶惨白的灯光,鲜红的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你必死无疑!
歪斜的五个字像五把刀,刺得视网膜生疼,仿佛在警告我——有些局,入不得。
2“职业鉴宝人?
没听过?
十年前洛阳金村汉墓那件‘错金博山炉’,就是我隔着三丈远闻出火油味的。”
我弹了弹烟灰,山风裹着腐叶的潮气灌进领口,后颈一阵发凉。
干这行讲究“望闻问切”——望,得望透人心。
去年有个港商捧着一尊“唐三彩马”求鉴定,釉面宝光流转,马鞍上的西域纹饰连省博专家都晃了眼。
可我一眼盯住马腹:唐代工匠绝不敢在御赐器物上刻***数字“13”,那分明是墓里埋久了,盗墓贼怕分赃不均做的暗号。
闻,得闻出尸气。
山间湿漉漉的土腥味里混着一丝甜腻,像沤烂的蓖麻籽。
三叔突然猛抽鼻子:“这味儿……和上回郑州黑市那批血沁玉璧一个路数!”
问,得问出鬼话。
进村前最后一个公交站,售票员收钱时小指缺了一截——那是“土夫子”夹洛阳铲留下的疤。
我故意搭话:“冉家祖坟风水旺吧?”
她眼皮一跳,找零的硬币“当啷”掉进车缝。
切,得切中命门。
背包突然被撞,冉二桂的摩托车擦身而过,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像磨刀,溅起的泥点子带着腥气。
我反手摸向腰间皮套,那柄瑞士军刀还在。
刀刃在陕西砍过假青铜鼎,在景德镇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