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嫁成婚
沈夫人抚着桌上的红色绸缎，眼中透着几分不耐：“既然是替嫁，就该做得滴水不漏。
婚事定在后日，菀儿，你从今日起便是尚书府的嫡二小姐。”
沈菀站在厅中，目光微垂，低声应道：“女儿明白。”
沈夫人冷笑一声，拿起绣帕掩了掩唇：“记住，你虽是庶女，但如今顶着嫡女的名头嫁过去，是我们沈家的恩赐。
嫁过去后，别指望谢家会对你感激，还得处处谨慎，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沈芷清坐在一旁，双手捧着茶杯，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她的嘴角微扬，带着几分冷嘲：“妹妹真是好福气呢，能嫁给曾经的大梁战神，传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沈菀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姐姐说得对。”
她的从容让沈芷清一时无言，只得恨恨地别过头。
翌日清晨，沈府忙碌起来。
大红的绸缎布满了整个后院，沈菀换上了为嫡女定制的凤冠霞帔，珠翠叮当作响。
丫鬟为她整理着妆容，透过铜镜，她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艳丽却沉静，眼中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这一刻，她正式以“沈二小姐”的身份出嫁。
谢府内，比新娘的妆楼更显忙碌的，是一片愁云惨淡的主院。
谢砚舟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他身上的伤未愈，尤其是左腿的伤口因用烙铁止血，至今红肿不堪，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将军，您喝口药吧。”
随从阿平跪在床前，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声音里带着哽咽。
谢砚舟微微睁开眼，声音嘶哑：“放着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从战场归来至今，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一日舒坦。
高烧反复、旧伤难愈，再加上截肢的痛楚，让他每一天都如置身炼狱。
而外界关于他“废人”“无用”的传言，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剜着他的自尊心。
这时，谢老夫人拄着拐杖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她一进门就道：“砚舟，沈家的新娘子明日就要过门了！
你赶紧打起精神来，撑住这口气！
冲喜的婚事可不能出岔子。”
谢砚舟冷笑了一声，虚弱道：“祖母放心，我还没死。”
谢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狠狠咬牙：“别说胡话！
你这条命是朝廷救下来的，陛下恩典让沈家嫁女，你得把这场婚事办好！
能冲喜也好，能续命也罢，总之……谢家不能垮！”
翌日，喜轿缓缓停在谢府大门口。
沈菀在轿中，听着外面的喧闹，心中却出奇地平静。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可此刻，她却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当红盖头被掀开，她看见了面前的谢砚舟。
他靠在轮椅上，身形挺拔却透着虚弱，眼神冷冽，像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刀。
西目相对，他的目光微微停滞了一瞬，随即恢复冷淡。
“夫人。”
他语气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
沈菀微微行礼，语气柔和：“将军。”
喜宴后，二人被送入新房。
谢砚舟躺在床上，未曾看沈菀一眼。
他声音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我们相安无事即可。”
沈菀低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她轻声道：“将军误会了，既然嫁入谢府，我就不会逃避我的责任。”
谢砚舟冷哼了一声，闭上眼，再不说话。
沈菀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轻声对自己说：“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那便是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