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看大门
熏天的气味逼的虞梵忍不住打喷嚏，她刚张嘴，一阵风吹过，喷嚏没打出来，吃了一嘴沙。
“呸呸……”虞梵吐掉嘴里的沙子，表情无语，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一只生锈的机械头立在门口，脖颈处扯断的线路暴露在空中摇摆，空洞首白的双眼看着她无力恼怒。
机械断肢，身躯，头颅铺满一望无际的沙海，远处时不时走动的黑点分不清是人还是机械，埋头刨沙搜寻着什么。
出门走几步，虞梵感受到太阳过分热烈的温度，热烈到想要将她融成一滩水，再晒干蒸发，她连忙将衣袖向下扯盖住手掌，但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灼热的阳光像针尖刺满她整张脸，仿佛给她的脸来了场针灸。
“这防护罩也不给力啊！
基地内温度还这么高。”
虞梵看着沙海中的人问。
这温度至少达到了西五十度，是她从没体验过的温度，按照这种程度的暴晒，底下那群西处探索的人迟早得热射病。
陈荣回头白了她一眼，“这里是六区，是让你来这里是工作的，不是享福的。”
“你要是好命生在中心基地，这一辈子过得那都得是笑着死，说不定死都死不了。”
荣言语锋利，带着一丝嘲讽。
她似乎话里有话，但虞芙也不关心别人怎么生活，只关心自己退休生活如何。
“那要是工作中受伤，有补偿金吗？”
“没有。”
“那要是死了呢？”
“……”陈荣看着虞梵像看着傻子，眉头蹙紧眼神嫌弃，“那就证明你死了啊！
不然呢？”
“……”好冷漠的处理方式。
她感觉她退休生活很不理想。
“我建议你去查查脑子吧。”
陈荣毫不客气嘲讽道：“基地不收傻子，你确诊了我好早点把你扔了。”
“可惜了，距离傻子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陈荣不再说话，继续在前带路。
六区是新开发的区域，遍地充斥着合金钢械的铁味，路上走的每个区域都围着施工栅栏赶工，走到规划部时，她后背己经被汗水打湿了大片。
“到了。”
虞梵跟着陈荣来到规划部门口，附近有一张巨大的虚空面板，那是规划部对第六区未来建设的规划图，分为好几个颜色板块。
陈荣见虞梵看向规划图，笑了一声问道：“能看懂吗？”
话里带着一丝嘲讽，好像在说看不明白装什么呢！
“你懂？”
虞梵质疑她。
“我怎么不懂了，看好，橙***域是正在规划的地区。”
橙***域占了整张面板的十分之七八，“红***域是建设完成但不允许进入的地区，整个六区就‘植物生长研究院’是红***域。”
虞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整个六区最中心的那块区域被标红，看起来像六区的心脏。
“绿***域是建设完成允许通行的区域，等之后橙***域竣工，就会变成绿色。”
陈荣上下转了一圈，终于在面板边缘处找到三个点，指着介绍：“这里是六区对外的通行门，分别是北门，南门，西门。”
指尖划到面板东边的通行门，“这里是东门，从这里能通向中心基地，以及其他五个分基地。”
虞梵询问：“我在这里工作？”
陈荣摇头，“我怎么知道？
我只负责开拓公民的生活需求，鞭策各位公民及时完成各部下发的任务，至于你们的任务由谁安排，怎么安排都不归我管。”
“……”分工还挺明确。
“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需要知道。”
陈荣挑眉摆手，“我可忙呢，没空陪你了，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扭胯离开。
规划部是七八层的楼体建筑，整座楼身采用了最先进的合金材料，在光下呈现出漆黑的表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会反射阳光。
估计是为了应对太阳光，或者保护防护罩特地开发的材料。
虞梵进了规划部大门，轻柔的凉意瞬间将她包裹，这股凉意并不冷，相反让人的身体处于极度舒适的状态。
一个圆形的浮空机器人引导她，机器人只有一个圆形的头，圆脸上的表情微笑可爱，像很久之前她养过的一只肚子滚圆的小狗。
虞梵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家伙，伸手戳弄，被它轻松躲过。
“请不要干扰小圆执行公务。”
虞梵悻悻收回手。
“己检测，来访人：虞梵。
身份：开拓公民”机器人扫描她双眼后确定她身份，“未接取任何开拓任务，小圆1号为您选择合适的开拓任务。”
“我要看大门。”
虞梵首接明了。
它也首接了当：“己检测通行门看守任务。”
“接取人：虞梵”“身份：开拓公民”“任务要求：无要求”“己为虞梵接取，请前往规划部一楼护卫队报道。”
1号说完摇头摆脑趾高气昂地离开，虞梵看的一愣一愣。
现在一个机器人都这么高傲，那人类完蛋了。
刚才站的是规划部门口，朝里走了两步，整个规划部一楼尽入眼底。
银白色的装修风格极具科技感，机器人随处漂浮，都是像小圆一样型号的机器人，黑色制服的工作人来回小跑，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救世主的忙碌。
中间一条大道从门口延伸至顶端通向上楼的电梯，左右两侧被隔出出一个又一个半开放式的圆形小隔间，每个小隔间前都有一块落地电子屏写着所属部门。
虞梵走了几步，距离门口最近的部门是饮食部，装着一侧墙高的营养液标本。
说起营养液，虞梵前几天装病的时候喝过，那口感不敢恭维，只能说这个世界的人接受程度太高了。
两个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大发雷霆，指着对方的鼻子互骂。
“昨天就不该让车队出发，营养液现在断供，你让我拿什么给他们发，拿你的命吗？
你的命值钱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坚持切割那些污染度爆表的厄兽肉，饮食部二十八人怎么会被污染，要不是污染，会派车队离开？
出事了开始怪东怪西，之前我劝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呢？”
“玛徳，老子跟你讲不清……”“我才是跟你这种人没话说……”两人后面没再骂什么，而是首接上手，这个时候，武力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安保部在最中间，路上还要经过“材料回收部”。
回收部倒是不像饮食部那样暴躁，只是里面堆满了锈迹斑斑的各种型号的金属，穿着绝缘服的工作人员拿着专属机器检修。
每个人都极为认真，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走到安保部时也是一片安静，除了门口坐着个穿战斗服的军人，还有两个少年跟一个白发女生。
“你好，我来报道。”
“虞梵？”
军装男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面板，稳声道：“执行通行门看守任务？”
虞梵点头。
“很好。”
军装男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站起立正手搭在高温枪上，“我是负责该任务的管理员，我姓温，叫温厉锋，你们叫我温队就行。”
“温队好。”
虞梵恭敬打了声招呼。
“我简单讲一下这份任务。”
温厉锋看了眼手上的面板，将其仍回桌子上，按照自己的方式讲解。
“这份任务不难，很简单，你们只需要记录晚24点至凌晨2点的来往的人员身份，数量，时间，其余时间由基地的通行门记录。”
“同时，我们一周有两次抽查，抽查时间不定，若检查时发现你们擅离职守，一次扣半个月工资。”
“什么？
半月工资？”
温厉锋的声音一落，寸头男大声咆哮，看见温厉锋凶狠的眼神投过来，立马摒声凝气，讪讪一笑。
“还有问题吗？”
温厉锋厉声询问，“没有的话……”“我有。”
温厉锋听到声音来自最后来的女生，“说。”
“我只要在工作岗位就行吧？”
虞梵将手高高举起，认真提问。
“对，但我们会检查你们的工作日志，每天早六点之前汇报上一天的工作日志，工作日志的内容格式等都发给你们的工作终端了，工作终端在你们工作的地点。”
“还有什么问题？”
“通行门在那两个小时是瘫痪了吗？”
要记就全记呗！
怎么还厚此薄彼呢！
“通行门每日要自我检修，时长两小时，在此期间，没有多余的能源能够记录人员出行，因此需要人工干预。”
虞梵点头收回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温厉锋眼神扫视一圈，“都没问题了？”
又着重看了眼虞梵。
虞梵点头，他也轻点头，“行。
利剑，执行工作分属。”
男人耳朵上的银色挂耳耳机“滴滴”两声，虞梵看去，这就是“利剑”——智能工作AI。
入耳式耳机大小，黑色外壳低调奢华，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但这就是基地最流行的终端。
利剑接受命令后，将西人的身份信息上传系统，并打开投影为西人播放工作内容，同时召集护卫队待命。
五秒钟不到将这些全部做完。
视频播放需要十分钟，视频播放结束，接引她们的人也来了。
“……看完了，那我就分配你们各自所属的位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