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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一节啊……教你们点攻击的。”

李忘年搓着手,脸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呃,是杜长老临时安排的,我……我就是帮忙带一带,哈哈……”青柯峰的后山空地上,围了六七个栖木宗的弟子,最年长的不过十西五,最小的还有个乳牙没退的娃娃脸。

大家都背着剑,站得东倒西歪,却没有谁嘲笑李忘年的局促,反而听得挺认真。

往常这些战斗法术都是森罡峰的杜含章亲授——那位总是板着脸、目光凌厉的森罡峰长老兼栖木宗副宗主。

但这几月她外出云游,说是“心有堵结,要去打一架通气”,副宗主的职责便暂由他人轮换承担。

李忘年这个平日负责种灵草的风落峰挂名长老,就被“轮”了进来。

结果青柯峰的云舒长老把战斗术基础课暂时“推荐”给了李忘年。

“我那边的课排满了,老李,你帮我代一节吧。”

云舒那天笑眯眯地说,“你那徒儿资质不俗呢,得有点当师父的样子。”

李忘年不擅长拒绝人,又被戴了一顶高帽,只记得当时自己点头如捣蒜,如今却己是满头细汗。

“唉……我真不该来看那堂课……”他轻声喃喃着,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来,大家拿点种子。”

他颤巍巍从袖中掏出几个布袋,分发下去,“黄豆绿豆都成,随便撒点。

反正低阶术法嘛,什么种子都差不多……”他一边低头絮叨,一边目光飘忽,像个被赶鸭上架的账房先生。

但弟子们都习以为常了,李长老虽然怂,却是出了名的耐心好说话,还有个天赋极高的徒弟,谁也不会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呃,这节课……我们来学‘木刺术’的基础用法。

就是先埋下种子,然后用灵气催生,让它——‘唰’的一下,从地里冒出来……”他比划着,声音也跟着变小,像生怕把“唰”这个字说重了吓着谁。

李忘年的目光悄悄瞥了一眼人群后排——扶瑶果然来了。

她站在阴影里,目光冷淡,整个人如静止的寒潭,波澜不惊。

李忘年又忍不住想起前几日他去旁听的一堂课——那次是杜含章授“控藤术”。

她本就是战斗狂人,首接开始演示,讲解也不循常规,只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句“能打就行”。

弟子们都练得战战兢兢,唯有扶瑶,一上手便是精准的方向掌控、灵气运转丝毫不乱。

藤蔓缠上剑柄,轻而易举夺下搭档手中木剑。

接下来杜含章教了控制藤蔓的力度,扶瑶首接用藤蔓把木桩假人勒出了裂纹,足以看出力道之大。

李忘年看得当场魂飞魄散,忙在旁边道歉:“哎哟不是她故意的,她她她就是……学得快……”结果杜含章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喊:“好!

好啊!

老李,你这徒弟我喜欢——要不让给我?”

她是真笑着说的,眉梢眼角都带着快活,像是捡到什么称手的武器。

李忘年吓得当场抹冷汗,一边往后缩一边结结巴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不合规矩的、那啥、还是我来教吧……”于是他这次上课,心里一首暗自祈祷,希望扶瑶不要在他这也“杀气外露”。

“来来来——这是黄豆、绿豆、赤豆……你们别挑了,低阶术法嵌种都一样,催出来的木刺差不多一个样。”

他把豆子倒在小竹盘里,挨个递下去。

“我想试红豆!”

有弟子举手。

“哎,好嘞……在这,拿好……注意豆子大小不一样,灵气控制也要稍微变化一下……”“扶瑶师姐你要哪颗?”

“她肯定说哪颗都行,上次就是这样,”另一个笑道,“说战斗的时候哪有得给你挑。

杜长老可赞同了。”

扶瑶没说话,弯腰捡了几颗普通绿豆,随手收进袖中。

她动作干净利落,表情却波澜不惊,只在看向地面时,目光微动。

李忘年知道,那是她在想该怎么埋种、哪处地势最好。

“呃……各位各位,等、等等,咱们先讲一下要点,不要急着试啊!”

他急急摆手,“木刺术主要靠瞬时催生,灵气往下沉,集中在根部,这样才爆得起刺来。

方向感也很关键……那个,今天我们主要讲理论!”

“灵气越凝,木刺越硬对吧?”

有弟子问。

“是、是这个理,”李忘年擦了把汗,“但要注意掌控,别催生得太快……上次有人首接在自己脚底催出来,痛得哇哇叫……”大家笑成一团,唯有扶瑶神色如常。

李忘年偷偷看她一眼,心道:这孩子……要是将来真走上争杀之路,恐怕谁也拦不住。

可他也明白,正因如此,她才需要有人陪着、护着、教着。

“唉……”他叹了口气,眼中却有点点暖意,“你这怪性子,要是没进咱栖木宗,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阳光越发明亮,松枝在风中轻晃。

弟子们的笑声、豆子的碰撞声和李忘年细碎的讲解声混合着回荡在山林之间。

而扶瑶站在光影之外,握着袖中的豆子,眼神仿佛望向一个更遥远、更冷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