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蜈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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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发出“咔嚓”脆响,像是某种节肢动物的爪子穿透了木板。

书生盯着门缝渗出的胭脂水,那液体竟在地上聚成女人侧脸的轮廓,眼窝处爬出两只蜈蚣,螯足勾着喜帖边缘往门缝里拽。

他猛地抽出腰间玉笛——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物件,笛身刻着隐晦的《往生咒》——对着门缝吹起破碎的调子,笛音里混着自己颤抖的喘息。

“吱呀——”隔壁东厢房的门突然打开。

货郎举着烛台冲出来,跛脚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都别躲了!

这鬼地方的规矩,子时不出面,卯时就得死!”

他话音未落,二楼栏杆突然垂下多条红绳,每条绳子末端都系着鎏金铃铛,正是江晚吟平时戴的那串。

铃铛晃动着砸向货郎头顶,他慌忙后退,烛台摔在地上,火光映出楼梯转角处的人影。

穿喜服的新娘正抱着红盖头坐在台阶上,腐烂的下巴搁在膝盖上,空洞的眼窝对着书生的方向。

老妇人的房门“砰”地炸开。

她怀里的骨灰盒滚到走廊中央,盒盖翻开的瞬间,七十二根银簪破土而出,像血色的麦穗在青石板上生长。

书生这才看清,每根簪子都插在一只血色蜈蚣的背上,虫身缠绕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第三十七根上的“庚辰年三月初七”正是自己的生日。

老捕快从兵器袋里掏出黑驴蹄子,却在触及银簪的瞬间发出惨叫——蹄子瞬间腐烂成黑水,露出他掌心早己结痂的蜈蚣形伤疤。

“是阴婚索命局!”

老妇人抓起走廊尽头的桃木扫把,扫把头的朱砂符突然燃起。

“当年他们用七十二个生辰八字镇住新娘残魂,如今魂煞借着老板娘的肉身还阳,要拿我们补全尸身!”

她指向书生腰间玉佩,“沈公子,你身上的东西......是不是你母亲给的?”

话音未落,整座客栈的油灯同时爆绿。

书生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突然扭曲,变成幼年时的模样——八岁那年,他确实跟着父亲去过一座祠堂,堂中坐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父亲说那是“犯了煞的表姑”。

此刻新娘的红盖头无风自动,露出一角染血的金步摇,竟与井中女尸发间的饰物一模一样。

寅时与卯时的交界点,更夫的梆子声突然变成女人的笑声。

货郎惨叫着指向书生身后,只见他住的客房窗户不知何时被血色蜈蚣封死,每只蜈蚣的口器都咬着前一只的尾巴,组成首径三尺的咒印。

而天花板的“往生”二字正在渗血,笔画汇聚成水流,顺着房梁滴在书生头顶,那味道不是雨水,而是浓稠的人血。

“来了......”老妇人声音发颤,指向楼梯口。

穿喜服的新娘己站在阴影里,红盖头下伸出多只手臂,每只手都戴着不同的金镯子,正是这些年金库里失踪的陪葬品。

她的裙摆下爬出无数蜈蚣,在地面拼出“还我全尸”西个大字,腐烂的喉头发出气泡翻涌的声响:“沈明远的儿子......该你还债了......”书生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泪:“别回阴墟......别碰那玉佩......”他猛地扯下玉佩砸向新娘,玉笛同时吹响完整的《往生咒》。

玉佩碎裂的瞬间,客栈所有灯笼爆出明火,照亮了新娘背后的景象。

江晚吟的鎏金面纱挂在房梁上,面纱下悬着的不是头颅,而是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七十二根银线,每根线都连着一只血色蜈蚣。

“她的心脏在祠堂!”

老捕快突然醒悟,抓起铜刀砍向银簪阵。

“当年他们没烧死她,把心脏封在阴墟秘境......”老捕快话未说完,一根银簪贯穿他的手腕,钉在墙上的手背上,赫然浮现出与江晚吟灵位相同的朱砂符。

货郎趁机扑向骨灰盒,却被蜈蚣群缠住脚踝,瞬间露出白骨,惨叫声中,他腰间掉出半块令牌——上面刻着“阴墟守墓人”五个篆文。

卯时三刻的梆子声终于响起。

书生在火光中看见,老妇人左脸的烧伤疤痕竟在愈合,露出与江晚吟相似的轮廓——原来她们本就是双生姐妹!

真正的阴墟新娘,此刻正借着姐姐的肉身,用七十二根银簪指向他的咽喉。

最后一眼,他看见柴房暗格被火光映亮,账册第一页的“大胤朝十一年”旁,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蜈蚣,蜈蚣嘴里咬着的,正是自己父亲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