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压初现:斩开虚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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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吊区的夜晚比龙渊想象中更漫长。

破庙的房梁在风里吱呀作响,墙角的蟋蟀早被冷风吹得没了声息。

龙渊跟着两个老人穿过满是碎石的小巷时,阿菊始终攥着他的衣角——这孩子的手像块冰,指尖还沾着白天在废墟里翻找食物时蹭的泥。

老人姓张,另一个姓陈,都是在戌吊区活了半辈子的“老骨头”,张爷爷的左脸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旧疤,陈爷爷的右手少了根食指,据说是年轻时被虚的酸液腐蚀掉的。

“先烤烤火吧。”

张爷爷蹲在火堆前,枯枝在他布满老茧的手里折成两段,“这半袋糙米还是前天从二十西区飘下来的,霉了点,熬粥还能对付。”

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死神?

那是天上的大人,咱们这种泥里滚的,哪敢想。”

龙渊摸了摸腰间的唐刀。

自从那晚之后,刀就再没消失过,刀柄缠着的红绳上还沾着怪物的血——青灰色的,带着腐蚀性,在刀身上留下了几道浅痕。

他记得前世在敦煌见过类似的痕迹,是壁画上降魔杵的锈迹,可此刻这刀不是法器,是他的命。

“要进真央灵术院,得通过考核。”

陈爷爷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陶碗,“我年轻时在五十三区当过搬运工,见过考核的人。

测灵压用的是测灵盘,转得越快越厉害;灵术要会破道西式白雷,还有回道的闭……”他的声音渐弱,盯着跳动的火苗,“后来我媳妇被虚吃了,就再没打听过这些。”

阿菊蹲在龙渊脚边,用枯枝拨弄着炭灰。

她的麻布衣下摆破了个洞,露出的脚踝上有块青紫色的淤痕——应该是白天躲虚时撞的。

龙渊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尖,突然想起前世在孤儿院,有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也是这样的眼神,清得像山涧里的泉水。

“灵压……”他闭起眼,试着感受体内的热流。

那股力量像活物般在经脉里游走,从丹田到指尖,从后颈到尾椎,每一寸都被烧得发烫。

他“看”到自己的灵压了——不是记忆里普通死神的淡蓝,而是团暗红色的火焰,中心跃动着金芒,比前世在武当山见过的香火更浓烈,比师父临终前燃尽的烛火更灼热。

“明天跟我去西市。”

张爷爷突然说,枯枝在跳动的火星里烧的焦黑,“那里有从真央退下来的死神,我认识个老周,前六番队的,说不定能打听到考核的消息。”

西市的天亮得很晚。

龙渊跟着张爷爷穿过三条堆满垃圾的巷子时,晨雾还没散,腐臭混着灵子矿石的甜腥,熏得人睁不开眼。

所谓的“市”不过是破布搭的棚子连成一片,卖修补过的死霸装的老妇正用唾沫擦着衣摆的补丁,卖缺刃斩魄刀的壮汉举着刀鞘吆喝“正宗西番队淘汰货”,还有个小摊贩蹲在地上,用灵子矿石打磨的小玩意儿在雾里泛着幽光——说是矿石,其实是虚的残骸提炼的,龙渊摸了摸,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

“那是大虚的灵核渣子,”张爷爷压低声音,“别碰多了,会蚀魂。”

人群突然炸开。

龙渊听见前方传来尖叫:“虚!

是大虚!”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街角转出个庞然大物。

数十米高的躯体黑色外体,白色长鼻子面具,每走一步都震得石板颤三颤。

它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轰鸣,像是无数灵魂在尖叫,口中不断闪出的光球,落在地上就是爆炸,木架断裂木屑横飞,破布漫天飞舞。

“大虚基里安!”

张爷爷的声音发抖,拽着龙渊的胳膊,“快走!

这玩意是数百只虚经过长期的互相残杀、侵蚀,最终融合形成的,下级大虚,咱们打不过!”

龙渊甩开抓着胳膊的手,逆着人流冲了过去。

大虚的爪子正抓向一个摔倒的孩童——那孩子穿着跟阿菊一样的补丁布衣,正哭着往摊位底下钻,小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馒头。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体内的灵压如火山喷发,烧得他耳尖发红。

抽出唐刀,刀身突然泛起红光,像被泼了盆滚水,刀柄的火焰纹亮得刺眼。

“鸣鸿……破虚?”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像是前世在嵩山悬崖练剑时,剑鸣穿透晨雾的清响。

没有斩魄刀解放的轰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刀是不是处于解放状态,压抑在身体内部的灵压全力爆发。

唐刀的刀身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掌心发红,可他的斩击比滚烫更疾——快得连自己都没看清动作,刀己经架在大虚的爪腕上。

“嗤!”

像是切豆腐般的轻响。

大虚的骨爪应声而落,断口处腾起青烟——那是灵压被点燃的迹象,青灰色的血溅在石板上,滋滋冒着泡,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大虚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面具下的双眼瞪得溜圆,满是震惊和恐惧。

它转身想逃,龙渊追上两步,刀光再闪,这次砍在它脖颈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里,暗红色的灵压如活物般钻了进去,烧得它的腐肉“噼里啪啦”作响。

“滚。”

他低喝,声音里带着前世的冷冽——看清自己的剑,才能斩得决绝。

大虚连滚带爬地窜进巷子,留下一路青灰色的血。

周围的喧闹突然静止,龙渊感知着来自灵魂的虚弱,自己手中的唐刀身上,火焰纹正随着呼吸般明灭,像是在为他的心跳打拍子。

刚才的斩击,他用了生前剑道的全部感悟,彻底放下了所谓“无冕剑圣”的骄傲,不是看对手,是看清自己的剑,看清手中唐刀与自己灵魂的共鸣。

一刀,也只有这一刀的能力。

“他……他刚才用刀斩了大虚?”

“那是死神的灵压吧?

好强……”“戌吊区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人物?”

人群慢慢围过来。

卖死霸装的老妇抹了把眼泪,蹲下身抱起那个孩童;卖斩魄刀的壮汉摸着自己缺刃的刀,眼神发亮;连刚才还在吆喝的小摊贩都傻了,手里的灵子矿石“当啷”掉在地上。

阿菊从人缝里挤进来,拽了拽他的衣角:“哥哥,你的手在流血。”

龙渊这才注意到,掌心被刀柄勒出了血痕,红绳上沾着血珠,却不觉得疼。

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刚才的斩击,比他在地球上任何一次出剑都要流畅,都要……自由。

前世的剑是“术”,这把刀是“命”,是灵魂里烧了千年的火。

“小友。”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龙渊转身,看见个穿褪色死霸装的老人,左眼蒙着褪色的黑布眼罩,右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比张爷爷的更深,像被斩魄刀劈过。

他的腰间悬着柄斩魄刀,刀鞘上缠着麻绳,显然许久未用,刀镡的纹路己经磨得模糊,却还能看出是某个贵族的族徽。

“我是前六番队三席,朽木家的旁支,朽木周助。”

老人说,声音像旧书页摩擦的声响,“刚才那刀,真不错啊,差不多能算是死神的斩击了。

你……想进真央灵术院吗?”

龙渊点头。

老人随手摸出块破布,替他包扎手掌,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处理类似的刀伤:“考核在下月十五,地点在流魂街五十三区的演武场。

测灵压时别藏着,他们要的是天赋。

至于灵术……”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龙渊的刀镡,“你这灵压,足够碾压同期生了。”

“我能感觉前辈似乎实力比我要强很多,前辈为什么会退下来呢?”

龙渊轻轻摇了摇头问道。

朽木周助的手指在眼罩上停了停:“是啊,退下来了,二十年前,我在虚圈执行任务,为了救个流魂街出身的小子,被大虚掏出了左眼。

六番队要我交出那小子问责,说他是‘不该活的底层’。”

他扯了扯褪色的死霸装,“呵呵,我砍了队长的刀鞘,就退下来了。”

月光再次升起时,龙渊站在破庙的屋顶。

唐刀在他手中轻鸣,像在回应他的心跳。

远处流魂街上层的灯火星星点点,比戌吊区的破庙亮得多,也冷得多。

阿菊在庙里喊他吃饭,张爷爷和陈爷爷正用霉米熬粥,香气混着焦糊味飘上来。

他望着血色渐淡的月亮,突然想起前世师父说的话:“剑者,心之器也。”

此刻他的剑成了刀,心却更亮了——不是为了“无冕剑圣”的虚名,是为了阿菊眼里的光,为了所有在虚爪下颤抖的灵魂。

“我会成为死神。”

他对着月光说,声音轻得像风,却像刀刻在石头上,“然后斩断所有吞噬灵魂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