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幕中的心跳
她今天特意提前了半小时到校，手指不停绞着书包带子——自从那天雨中分别后，她己经三天没和朱旭豪说过话了。
"鑫鑫！
"林小雨从后面拍她肩膀，"这么早？
""嗯...想提前复习。
"杨金鑫下意识把手机往口袋里塞，锁屏上是半小时前朱旭豪发来的消息：今天带了你喜欢的草莓大福。
走进教学楼时，公告栏前聚集的人群让她脚步一顿。
有人用红笔在海报上画了个醒目的箭头，指向新贴的《学生会候选人初步名单》，朱旭豪的名字旁边不知被谁加了标注："杨氏集团赞助"。
"听说了吗？
副会长最近...""难怪总往高一教学楼跑...""上周还看见他帮那谁拎包..."细碎的议论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杨金鑫突然转身，差点撞上抱着作业本的周婷。
"小心点。
"周婷扶住她，目光扫过公告栏，"看到那些无聊的东西了？
"杨金鑫咬住下唇没说话。
周婷叹了口气，从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本："旭豪让我转交的。
他说你上次问的物理笔记。
"笔记本扉页夹着张便签：草莓大福在三年二班柜子，微波炉热10秒最好吃。
杨金鑫眼眶突然发热，这熟悉的字迹和那天图书馆发现的便签一模一样。
午休铃响时，杨金鑫抱着便当盒躲进了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
窗外正对着田径场，红色跑道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做拉伸运动。
"原来你在这。
"杨金鑫吓得差点打翻果汁。
朱旭豪站在书架旁，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额头还挂着汗珠，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刚跑完步。
"我...我在复习。
"杨金鑫慌忙合上根本就没翻开的课本。
朱旭豪在她对面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保温盒："草莓大福，现在吃刚好。
"他指尖沾着些许面粉，袖口还有可疑的糖霜痕迹。
杨金鑫怔住了："你...自己做的？
""第一次尝试，形状有点丑。
"朱旭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小酒窝又出现了，"我妈说女孩子都喜欢甜食..."保温盒里躺着五个歪歪扭扭的草莓大福，其中一个甚至露出了馅料。
杨金鑫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丑的那个，咬下去的瞬间，甜腻的豆沙和新鲜草莓的酸甜在口腔炸开。
"好吃吗？
"朱旭豪眼睛亮晶晶的。
杨金鑫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右手食指贴着创可贴。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削草莓时不小心..."朱旭豪话没说完，图书馆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黑暗中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然后是朱旭豪温和的嗓音："备用电源马上会启动，别怕。
"杨金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腕。
他的脉搏在指尖下跳动，频率快得惊人。
当应急灯亮起时，他们同时松开了手。
杨金鑫低头发现自己的便当盒不知何时被推到了中间，而朱旭豪的筷子正夹着她最爱的玉子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朱旭豪的耳尖红了："上次看你吃了三块。
"放学时暴雨如注。
杨金鑫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朱旭豪在操场边帮田径队收拾器材。
他没带伞，校服很快被淋透，贴在背上显出清晰的肩胛骨轮廓。
"大小姐。
"司机老王撑着黑伞走来，"先生今晚回国。
"杨金鑫握紧书包带子，里面装着朱旭豪那本写满批注的物理笔记。
她突然转身跑向楼梯："我忘拿东西了！
"器材室里弥漫着橡胶和汗水的气味。
朱旭豪正单膝跪地整理跨栏，湿发垂在眼前，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你的伞。
"杨金鑫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那把深蓝色折叠伞。
朱旭豪惊讶地抬头，水珠从发梢甩出一道弧线："你怎么...""上次借的。
"杨金鑫把伞塞给他，转身时踢倒了一筐网球。
彩色的球体滚得到处都是，她慌忙蹲下去捡，却听见朱旭豪也蹲了下来。
他们的手同时碰到最后一个黄色网球。
杨金鑫抬头，发现朱旭豪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呼吸间有草莓大福的甜香。
器材室的窗户被雨水拍打着，像无数颗急促的心跳。
"杨金鑫。
"朱旭豪突然很正式地叫她的全名，"那些传言...""我知道不是真的。
"杨金鑫打断他，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定。
朱旭豪的眼睛在昏暗的器材室里亮得惊人。
他慢慢松开网球，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背："那...明天还一起吃饭吗？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两人红透的耳尖。
杨金鑫回到家时，父亲正坐在客厅看财报。
他头也不抬地问："听说你最近和某个男生走得很近？
"镜子里，杨金鑫看见自己嘴角还沾着一点豆沙馅。
她悄悄用手指抹去，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客厅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