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
这天，欧阳朔难得睡晚了。
房间外好像比平时更安静，他慢慢打开房门，心里开始感到不安。
奶奶呢？
他轻轻敲了敲奶奶的房门。
“奶奶，我进来了。”
一张老式的拔步床上，奶奶静静地躺在那，毫无生气，厚重的被子好像将她压住动弹不得。
似乎听见声音，她的缓慢缓慢地转了一下，幅度非常小。
欧阳朔仿佛能听见奶奶的心声，她在叫自己过去。
欧阳朔跑了过去，这好像是他活这么以来第一次这么大的动作，情感这么明显。
“奶奶……”煽情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己经从眼眶里流出。
奶奶的手抬了一下，欧阳朔没等手落下，立刻双手握住，冰冷。
“以……后……的……日……子……要……好……好……活……着……奶……奶……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字未说出口，她的眼皮己经合上，说完这段话仿佛耗尽她所有力气。
欧阳朔坐在床边，保持着握着奶奶手的动作，像一座雕塑再也到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转了下头。
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的美人塌，他感觉透过它可以看见万种风情的潘慧，一个年轻，自由自在的女人。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欧阳朔并没有打算离开奶奶身边，他想一首待在她身边，陪着她，跟随奶奶去哪都行。
不过敲门者并没有作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陌生人的自觉，门被他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打开了。
听见开门声的第一反应，欧阳朔以为是死神来了，要将他们祖孙俩带去世界的彼岸。
“潘慧我来为你收尸了。”
欧阳朔的头立马转向门口。
不只一个人，一个高大的男人后跟着那个橙发少年。
欧阳朔先与臧欲对视了一眼。
“我来还伞。”
臧欲摇了摇手中的雨伞，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朔的眼神使他要说些什么，就有了这句解释，不过并不合时宜。
空气好像被冻住，每个人都没有了动作。
布谷布谷——布谷鸟钟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欧阳朔，对吧？
我是戴高，我在赎罪房工作，刚刚我观察到潘慧，嗯，也就是你所谓的奶奶，她蜡烛的烛火熄灭了。”
戴高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欧阳朔的表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戴高并没有打算听到他的回答，只是象征性问一下。
“我要跟我奶奶一起走。”
没想到他会说话，并且他的眼神太过于坚定。
臧欲和戴高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关于你以后的去向，我想你可以问他。”
戴高指了指臧欲。
说罢，戴高靠近了潘慧。
欧阳朔仿佛被惊动地小动物，立马扑向了他。
“不许你靠近我奶奶。”
带着哭腔的声音是那么的脆弱。
还没等欧阳朔扑到自己身上，戴高手一挥。
臧欲并没有让欧阳朔晕倒在地，先接住了他。
戴高看了臧欲一眼。
“这么舍不得。
呵。”
“戴大人真是铁面无私，不知道等某人恢复了记忆，后面会发生什么，那也说不准。
你说是吧，戴高。”
臧欲将欧阳朔公主抱抱进怀里，仿佛这是要容易破碎的陶瓷娃娃。
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