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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暴雨像千万个豆子洒在疗养院的防弹玻璃上,沈知夏的白大褂下摆扫过ICU病房的感应门。
她垂眸调整静脉滴注速度时,监护仪蓝光在金属胸牌上折射出“实习护士林晚”的字样。
这是她本周第三个假身份!
“3号床又尿血了!“护士站的呼叫铃夹杂着轰轰雷声炸响。
沈知夏慌忙转身瞬间,口袋里的微型注射器轻轻磕在止痛药盒上,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忽地睁开双眼,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她腕间的翡翠吊坠。
监护仪数值开始疯狂跳动。
“夏……夏家……”
老人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浑浊瞳孔迸发出骇人的精光,布满针孔的手背青筋暴起,“城南……账本在……”
玻璃窗外的闪电劈开夜幕,沈知夏看见老人松垮的病号服领口下,隐约浮现出青色鳞片状纹路。
七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吐信,沿着脊椎攀上后脑。
父亲书房地板下那个带锁的黑色铁盒,母亲临终前沾血的腥红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灼痛,还有凶手胸前随火光跳动的青龙。
“张伯,该换药了。”她按下床头的镇静剂按钮,指尖触到注射器冰凉的金属外壳。
老人蓦地暴起的身躯撞翻了输液架,生理盐水瓶“哗”的在地上炸开晶亮的水花。
沈知夏被扯得踉跄俯身,鼻尖几乎贴上老人溃烂的嘴角。
“小萤……”一股腐臭的气息喷在耳畔,老人指甲死死抠进她腕间旧疤,“你爸……把账本……缝在……”
警报器尖啸声淹没了最后几个字。
沈知夏摸到枕头下的心脏除颤仪,余光瞥见走廊闪动的护士身影。
当200焦耳电流贯穿老人胸膛时,翡翠吊坠突然变得滚烫,母亲咽气前的画面在强光中闪现。
她染血的旗袍下摆绽开在火海里,凶手转身时青龙纹身的眼睛在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