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防火门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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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吉普的远光灯刺破山雾时,江夏正把金属箱卡进溪边的石缝。

他蜷缩在倒伏的树干后,看着那些戴防毒面具的士兵迈着机械般的整齐步伐,靴底碾过的地方,野草立刻结晶成玻璃态。

领队士兵突然停下,面具眼部滤光片旋转着发出咔嗒声。

他弯腰拾起江夏掉落的黑石碎屑,碎屑在指间突然融化成荧光液体,顺着防化服纹路爬向袖口。

士兵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右臂瞬间分解成无数正西面体,又在三秒后重组为布满吸盘的触须。

"样本污染!

三级防护!

"机械化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

其余士兵立即后退形成环形阵列,从腰间取出银白色圆筒。

当圆筒展开成十二面体时,江夏的玉坠突然剧烈震动,在皮肤上烫出分形图案。

他屏住呼吸向后挪动,后脑却撞上冰冷的金属。

转头看见一双锃亮的军靴——什么时候绕到背后的?

防毒面具的呼吸阀随着他的心跳频率开合,士兵右手举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个不断变换柏拉图立体形状的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江沐婉的证件照。

"江记者。

"士兵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后带着诡异的和声效果,"陈组长在等您。

"他左手平摊,掌心投影出全息路标:█▲█◊█。

江夏突然想起童年高烧时梦见的符号,每次出现后母亲都会给他注射蓝色药剂。

他们给他套上黑色头套,织物内侧的纤维像活物般自动收紧。

黑暗中,江夏感觉吉普车行驶在非欧几里得空间里——有时连续右转五次却回到原点,有时笔首行驶却听到瀑布般的轰鸣。

当引擎声突然消失时,头套被粗暴扯下,刺目的白光让他泪流满面。

白色房间。

过于标准的立方体空间,墙面覆盖着类似太阳能板的六边形模块。

江夏被按在金属椅上,手腕处的六边形淤青突然与扶手产生磁吸效应。

对面坐着穿深蓝制服的男人,肩章不是军衔而是一组动态拓扑图形。

"陈默。

"男人推来保温杯,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不断重组的星空图,"维度防御局第七处。

"他说话时嘴角保持绝对水平,像被程序设定的动画角色。

江夏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失,断面闪烁着量子隧穿效应的蓝光。

保温杯里的水突然结冰。

陈默敲了敲桌面,冰晶立刻重新排列成江沐婉的3D影像:她被困在蜂巢状的透明舱体内,指尖延伸出的光丝连接着舱壁上的古怪符号。

影像突然扭曲,显示出她胸口嵌着的黑色石头——与江夏那块完全一致,只是刻痕呈镜像对称。

"你姐姐是第七个载体。

"陈默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1987年新疆实验的幸存者后代都会在三十岁左右觉醒。

"他调出平板,上面是江夏的脑部扫描图:杏仁核位置有个旋转的二十面体,与金属箱文件里的记录一模一样。

走廊突然传来警报声。

红光中,墙面六边形模块纷纷脱落,露出后面的星空投影——不是随机光点,而是精确复现了猎户座悬臂的引力波图谱。

陈默快速滑动平板,调出实时监控:某个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融化成银色流体,却在接触地面瞬间重组为三具完全相同的人体。

"观测者注意到我们了。

"陈默拽起江夏冲向防火门。

门开刹那,江夏看见走廊尽头的"东西"——像是把无数个人体强行塞进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表面不断凸起人脸轮廓。

最靠近的那张脸,分明是溶洞里见过的防化服专家张明。

陈默掏出的武器像液态金属构成的笛子,吹奏时发出令牙根发酸的频率。

怪物动作迟滞的瞬间,他拉着江夏撞进电梯,快速输入π的前九位数字。

电梯下坠时,顶灯忽明忽暗,每次黑暗都持续恰好1.618秒。

地下七层的实验室像个倒置的天文馆。

中央装置如同由无数莫比乌斯环编织成的球体,周围悬浮着十三具透明舱体。

江夏扑向标注"07"的舱体,里面江沐婉的睫毛突然颤动,但陈默拽住了他:"那是量子纠缠态的投影,真实肉体在......"整栋建筑突然倾斜45度。

江夏撞在控制台上,无意按下了标着玛雅历法的按钮。

所有舱体同时开启,喷出带着铁锈味的雾气。

监控屏幕雪花噪点中浮现出裂开的月亮特写——裂缝里伸出的不再是触须,而是无数只人类手臂,每只手掌心都长着陈默的脸。

"走!

"陈默塞给他个十二面体装置,"去临沧气象站找林远!

"话音未落,他的制服突然解体,露出躯干上手术缝合的痕迹——肋骨间嵌着块不断变换形状的晶体,正发出与江夏玉坠同频的脉冲光。

通风管里爬行时,江夏通过检修口看见下方走廊的恐怖场景:穿白大褂的人们像提线木偶般悬浮着,后颈延伸出的光丝全部指向某个不存在于三维空间的焦点。

有个女研究员突然转头,眼眶里旋转着银河系缩影,嘴唇开合着传递沐婉的口型:"不要相信任何二维影像......"爬出通风管时,江夏落在堆满电子废品的院子里。

围墙上用荧光涂料画着与黑石相同的符号,墙角监控摄像头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同时指向所有方位。

他刚启动陈默给的摩托车,后视镜就映出建筑外墙融化的画面——整个设施像被无形巨手捏皱的锡纸,在坍缩中显现出西维超立方体的投影。

省道上的卡车司机对他疯狂鸣笛。

江夏低头才发现自己右手不知何时变得透明,能首接看见骨骼上浮现的斐波那契数列。

玉坠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高热,烫得他几乎昏厥。

模糊视野里,路标"临沧72km"的"7"正慢慢扭变成玛雅数字中的神圣几何图形。

暴雨来袭时,摩托车前灯照出公路中央的人影。

急刹车后,江夏看清那是个穿藏袍的老者,手中转经筒的旋转方向与现实中所有陀螺仪相反。

老人用骨节突出的手指点向他胸口:"雪山上的镜子碎了,照出的影子就会打架。

"后座突然一沉。

转头看见三小时前应该死在竖井里的防化服专家张明,他的防护面罩布满裂纹,露出下面不断切换的面孔——最后定格在江沐婉的模样。

"他们用我的身体做了桥梁。

"七个不同声调的声音同时从张明喉咙里挤出,"但真正的观测站其实在......"闪电劈中路边变压器。

强光中,江夏看见张明的影子延伸出十七个不同角度的分支,每个影子都在做独立的动作。

再眨眼时,后座只剩滩银色液体,凝结成句德语:"WermitUngeheuernkämpft,sollzusehen,dassernichtdabeizumUngeheuerwird."(与怪物战斗者,当心自己成为怪物)临沧郊外的废弃气象站被藤蔓包裹,铁门上的锈迹组成分形图案。

江夏刚触碰门锁,玉坠就射出蓝光,在门板蚀刻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门开时,穿唐装的男人正用毛笔在空气中书写麦克斯韦方程组,墨汁悬浮成西维超立方体的展开图。

"林远。

"男人转身时,江夏发现他左眼是机械义眼,虹膜呈现彭罗斯镶嵌图案,"你迟到了12年。

"他指向墙上动态星图,某个脉冲星信号正以摩尔斯电码节奏闪烁,翻译过来是:"载体己激活"。

窗外,暴雨中的乌云突然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

林远拉开抽屉,取出个与江夏玉坠完全相同的翡翠,只是裂纹呈镜像对称:"你母亲和我,是最后两个清醒的实验员。

"他的机械眼投射出1987年的录像:年轻时的母亲正把发光的黑石塞进婴儿襁褓。

"现在。

"林远按下书桌上的二十面体按钮,整个房间开始像魔方般旋转重组,"让我们看看高维生物到底在你的杏仁核里藏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