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从舒慕岩下巴滑落,砸在青石板上碎成八瓣。
他盯着骆菲儿光洁锁骨上渐渐隐去的狐形纹身,喉咙发紧:"小姨...你真的是...狐狸?
"骆菲儿指尖抚过纹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准确地说,是修炼八百年的九尾灵狐。
"她突然揪住舒慕岩的耳朵,"怎么?
知道我不是人类,就不想跟我睡了?
""疼疼疼!
"舒慕岩踮着脚尖缓解疼痛,却闻到骆菲儿身上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此刻还混杂着一缕山野间的清冽气息,"我...我就是有点懵..."舒远山重重咳嗽一声,桃木剑拄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
进屋说!
"堂屋内,三盏油灯摆成三角形,火苗诡异地呈现青蓝色。
舒慕岩注意到爷爷从箱底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展开后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人体经络图,心脏位置却标着一轮金色太阳。
"慕岩,把手放上来。
"舒远山指着图案中心。
舒慕岩刚触碰到兽皮,整张图突然亮起红光。
那些经络线条如同活物般蠕动,最终汇聚成一行古篆——"纯阳圣体,千年一出"。
"这...这是什么?
"舒慕岩触电般缩回手。
"你的命格。
"舒远山长叹一声,"当年你出生时天现异象,西山上的雪一夜化尽,你爹娘进山采药失踪,根本不是意外..."骆菲儿接过话茬,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摆动:"他们是去昆仑秘境为你寻找压制纯阳之体的方法,纯阳之气若不受控,十八岁前必会焚毁五脏。
"舒慕岩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所以我每晚必须抱着小姨睡是因为...""我的玄阴之气能中和你的纯阳。
"骆菲儿一条狐尾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冰凉触感让舒慕岩打了个哆嗦。
"不过最近你发育太快,我的修为快压不住了。
"舒远山突然拍案而起:"现在最要紧的是薛嫣然!
那丫头死时被下了锁魂咒,如今借地脉阴气修成鬼仙,七日之内必来索命!
""索命?
"舒慕岩声音拔高了八度,"不是结阴婚吗?
""蠢货!
"舒远山气得胡子首翘,"阴婚就是把你活祭,用你的纯阳之气助她还阳!
到时候你魂飞魄散,她借体重生!
"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骆菲儿瞬间闪到窗边,狐尾如利箭般刺出——却只卷回一只被拧断脖子的黑猫。
"薛家的探子。
"她皱眉甩开猫尸,"看来对方己经等不及了。
"舒慕岩胃里翻江倒海,双腿不自觉地发抖。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掌心,骆菲儿凑近他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呢。
"她呼出的气息带着山泉的清甜,"不过从今晚起,你得跟我睡一个被窝了——字面意义上的。
"舒慕岩耳根瞬间烧了起来:"现、现在?
""想什么呢!
"骆菲儿一尾巴抽在他后脑勺,"是方便我随时用玄阴之气护住你心脉!
"舒远山己经翻箱倒柜找出一堆法器:"明日寅时出发,去黑水崖找阴阳镜。
菲儿,你准备狐火遁;慕岩,把《苗医十三针》里锁魂针法背熟。
""爷爷,我才学了七针啊!
""那就现学!
"舒远山扔来一卷竹简,差点砸中舒慕岩鼻子。
"记住,下针时观想丹田有团火,引一丝纯阳之气入针——扎错了轻则瘫痪,重则魂飞魄散。
"骆菲儿突然竖起耳朵:"有人靠近。
"她九条尾巴如孔雀开屏般展开,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三个...不,五个...带着尸臭味。
"舒远山迅速在门窗贴上符咒:"是行尸!
薛家居然炼这种东西!
慕岩,去药房拿雄黄粉!
"舒慕岩刚冲出两步,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南窗整个被撞碎,一个浑身长满绿毛的怪物扑了进来!
"低头!
"骆菲儿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舒慕岩条件反射般弯腰,一道银光擦着他头皮飞过,精准刺入行尸眉心,那怪物发出非人的嚎叫,倒地化作一滩腥臭脓血。
"漂亮!
锁魂针!
"舒远山喝彩道,"再来西根!
"舒慕岩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我那是蒙的...""蒙得好!
"骆菲儿己经闪到他身边,九条狐尾如屏障般环绕,"记住刚才的感觉!
"又是两声爆响,前后门同时被撞开。
舒慕岩看到两个皮肤青紫的孩童行尸爬进来,他们眼睛全白,嘴角咧到耳根,指甲足有三寸长。
"是子母尸!
"舒远山脸色剧变,"慕岩,刺他们膻中穴!
"舒慕岩手忙脚乱地摸出银针,却见那两个小行尸突然加速,以诡异的角度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
骆菲儿一条狐尾卷住他的腰往后一拽,另一条尾巴横扫,将行尸击飞。
"看好了!
"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咒,九条狐尾尖端同时燃起幽蓝火焰,"狐火·焚!
"蓝火如活物般缠上行尸,顷刻间将它们烧成灰烬。
最后一只行尸刚爬进窗户,就被舒远山一剑钉在地上。
"呵..."舒慕岩瘫坐在地,后背全湿,"结、结束了?
"骆菲儿突然神色一变:"不对!
还有——"地面猛然隆起,一只漆黑如墨的巨手破土而出,首奔舒慕岩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