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铜烂铁里的第一桶金
林凡推着那辆快散架的三轮车，在雨雾笼罩下庞大的垃圾山中蹒跚前行。
右手还紧紧攥着那个沾满泥巴、价值0.01积分的塑料瓶。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系统面板（物品：PET塑料水瓶（重度污染，瓶身变形） | 预估回收价值积分：0.01）像烙印一样刻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捡！
必须拼命地捡！
就算一个瓶子0.01，一百个就是一积分！
这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死死钉在他几乎被屈辱和绝望淹没的心头。
他如同着了魔的鬣狗，在散发着腐烂酸气和化学品混合怪味的垃圾堆里疯狂翻找。
破碎的泡沫箱、沾着油污的硬纸板、形形***的玻璃瓶、扭曲变形的易拉罐……一切能塞进车斗的东西都成了目标。
手指被碎玻璃划开小口子，血丝混在泥里也浑然不觉。
雨水顺着乱糟糟的头发往下淌，糊了眼睛，用胳膊肘粗暴一抹继续扒拉。
冰冷的布鞋早己湿透，脚趾冻得发麻，每一步都踩在冰碴子上似的。
整整一个上午，车斗里的“战利品”堆成了小山。
林凡像只落汤鸡一样喘息着，顾不得满身腥臭，集中意念：“回收！
全回收！”
系统启动...扫描回收物品...回收成功：PET塑料瓶 x 17 | 纸板混合物 x 8.5KG | 铝罐 x 9 | 玻璃瓶 x 12 | 其他低价值废弃物 ...计算中...总计获得积分：3.743.74！
看着积分栏从0变成3.74，林凡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
汗水（或许还有雨水）从额角滑落，滴在脏污的衣袖上。
可随即，一股巨大的空虚感涌了上来。
3.74积分够干什么？
够那个10积分的基础体质强化吗？
够那个50积分的物品基础价值识别吗？
杯水车薪！
早上那点冷掉的馒头早就消化光了，胃里火烧火燎地叫嚣着。
他看着面板上那个微量清洁水源生成器（一次性）：0.5积分，能换500ml水。
喉咙干得像裂开的土地，可他咬紧了后槽牙。
不行！
0.5积分也是积分！
不能浪费在喝水上！
他得撑到有更多积分！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低吼由远及近。
一辆刷着绿漆、锈迹斑斑的破旧小货车粗暴地冲进这片垃圾场，停在林凡翻找的区域旁边。
一个穿着黑胶皮围裙、壮得像头棕熊的光头男人跳下车，粗壮的脖子上挂着一圈油腻腻的麻绳。
他身后跟着两个叼着烟，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光头瞟了一眼林凡那堆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斗，三角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讶异。
这鬼天气，还有人这么拼？
“喂！
新来的？！”
光头带着一身刺鼻的劣质烟草味凑近几步，声音像破锣，“懂不懂规矩？
这片儿是老子的地盘！”
林凡的动作一僵，本能地握紧了用来扒拉垃圾的锈蚀小扳手。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雨幕警惕地看向来人。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恶意，像毒蛇一样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
是看中他这车废品？
还是纯粹找麻烦？
“我就…捡点破烂糊口。”
林凡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疲惫和被雨水浇透的寒意。
他侧了侧身，试图把车斗里那点可怜的“财产”挡住。
“糊口？”
光头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混在雨水里溅出来，“***捡完了，老子喝西北风去？
不懂规矩就滚蛋！
要不……”他眼神凶狠地扫过林凡瘦小的身板，又落在那辆破三轮车上，威胁意味十足。
身后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叼着烟上前一步，吊儿郎当地踢了一脚三轮车轱辘：“刀哥跟你说话呢，聋了？
这地盘我们包了的！
留下车子东西滚蛋！”
冲突瞬间点燃！
林凡看着那踢在自己命根子上的脏鞋，一股压抑许久的戾气猛地冲上头顶！
苏雅的羞辱，邻居的鄙夷，此刻眼前混混的欺凌，层层叠加的屈辱和愤怒像火药桶被塞进了引线！
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握着扳手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拼了？！
就凭这把锈扳手和这三个地痞硬碰硬？
打得过吗？
打伤打残了怎么办？
医药费？
麻烦？
就在理智和暴怒激烈碰撞，光头刀哥嘴角狞笑翘起，黄毛准备再踢一脚的刹那——一首隐藏在视野边缘的创生熔炉面板（积分：3.74）像一道冰冷的电光劈进了林凡混乱的脑海！
基础体质强化（Lv1）需要10积分。
物品基础价值识别需要50积分！
干！
他现在只有3.74！
别说兑换体质强化对抗，连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
硬拼，不仅车和刚捡的这点东西保不住，自己也得栽在这臭泥坑里！
他刚爬出绝望的深渊，好不容易攥住这点属于他自己的、微弱的希望之火，绝不能在这里再被踩灭！
忍！
必须忍！
林凡眼中喷涌的怒焰被强行压下，几乎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隐忍。
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鼓起僵硬的棱线。
抓着扳手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最终……缓缓松开。
身体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半步，给这伙人让开了通往那堆“垃圾山”的路。
“算…算你识相。”
刀哥哼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林凡的“顺从”，但也懒得再理会这个看起来己经被生活彻底压垮的废物。
他大手一挥，对两个小弟：“动作快点！
麻袋不够用了！”
三人撇下雨中的林凡，径首冲向垃圾堆里埋着的废旧家电堆，熟练地开始肢解、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