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将整个城市浸泡在一片朦胧之中。
程沉刚刚陪朋友来医院看完病准备回去,转身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那个坐在走廊长椅上、低头抹泪的中年妇女,分明是林雨眠的母亲。
五年了。
自从和林雨眠分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的家人。
程沉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阿姨?
"女人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复杂的情绪。
"程沉?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好久不见。
"程沉在她身边坐下,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雨天的潮湿萦绕在鼻尖。
"您还好吗?
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
"林母摇摇头,手指绞着湿漉漉的纸巾,"是雨眠爸爸,老毛病又犯了,酒精肝。
"她顿了顿,"雨眠刚走,去接她丈夫的电话。
"雨眠。
这个名字在程沉胸腔里激起一阵钝痛。
他下意识地望向走廊尽头,仿佛下一秒那个留着及肩黑发的女孩就会像从前一样,抱着一摞书向他走来。
"她...结婚了?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程沉立刻后悔自己的冒昧。
林母却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两年多了。
嫁给了那个总在下雨天给她送伞的男人,记得吗?
陆远。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总在文学社活动后等着林雨眠的高年级学长,那个无论晴天雨天都会准备一把伞的温柔男生。
程沉当然记得,他曾经多么嫉妒那个人的从容不迫。
"她终于不怕下雨了。
"林母轻声说,目光飘向窗外肆虐的暴雨,"可是她的猫,却在那场大雨中跑丢了,再也没回来。
"程沉呼吸一滞。
那只叫小雨点的三花猫,曾经是林雨眠最亲密的伙伴。
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电话里林雨眠带着哭腔的声音:"能不能快点把我娶走?
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而他却因为工作缠身,没能立刻赶到她身边。
等他第二天清晨赶到时,林雨眠已经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只留下字条说需要时间冷静。
那只猫,也在那晚的混乱中不知所踪。
“程沉”朋友在前面叫他,程沉如梦初醒,匆忙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