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捡起死无全尸的***椅。
其实沈月从没炫耀过。
她只是想帮忙,只是心疼姐姐而已。
但这话不能说。
如果说了,不知道她又会大闹几天。
程远。
沈晴突然叫我的名字:
如果我死了,你会娶月月吗?
我的手一抖,棉签掉在地上:
别胡说。
你一直喜欢她,对吗?
每次她来,你的动作和语气都特别温柔。
我弯腰捡棉签,趁机掩饰自己突如其来加速的心跳:
你多心了,晴晴。
她似乎又要说什么。
但我没注意。
我只抬腿,快步向阳台走去。
3
夜深了。
我站在阳台上抽烟。
医生说沈晴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我反而松了口气。
三十年,终于要结束了。
我该感到解脱,可到现在,却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一支烟燃尽,我发现自己哭了。
满脸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我唇瓣上,咸咸湿湿的。
不是为即将逝去的妻子,而是为了那个死在三十年前的自己。
……
沈晴走得很突然。
某个平常的清晨,她再也没有醒来。
面容平静,五官甚至明艳了些许,仿佛已经卸下了所有怨恨。
我替她换了衣服,是三十年前就准备好的,如今宽松了许多,可她之前说过的,她死后就要穿这件。
葬礼上,沈月哭得站都站不稳。
我伸手扶住她,触到她温热的手腕脉搏。
许久未见了,这样鲜活的生命力。
姐夫,往后常来家里坐坐。
她依旧那样温柔,看向我的眸光盈盈如水。
我点点头,但我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去。
这一生的戏我已经演够了。
回家后,我吞下整瓶安眠药。
不是殉情,是终于可以休息了。
黑暗降临前,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双手合十许愿:
如果有来生——
4
我要和沈月在一起
眼前一片白光,我努力睁开眼。
竟然站在高三教室门口
黑板报上明晃晃写着距离高考 100 天。
1988 年 4 月 2 日,我十岁生日的前一周。
程远,发什么呆呢?
肩膀骤然一重,我转头,看见死党张云清那张年轻的脸。
此时他梳着中分头,抹了厚厚的发胶。
我……
声音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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