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家乡的土路

2000年后出生的他们，在12岁以前，日子还像早些年一样朴素粗粝。乡下的小村，太阳斜挂在屋顶的瓦片上，院子里的母鸡在菜园里啄土，院墙斑驳。那时没有太多电子产品，最多一台方方正正的旧电视，雪花点和斑驳的黑白影像中时常闪过老旧的港片和本地台的戏曲。

张凌是那个年代的孩子之一，小时候皮肤偏黑，个头细长，脸部轮廓略显清瘦。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点思索，让人感觉这个孩子似乎心里想的比嘴上说的多。他家的房檐下挂着辣椒和玉米，风吹过来，有一股淡淡的土香。他喜欢坐在门槛上，用木棍在土里画来画去。有时候，他的母亲会在黄昏时分唤他回屋，看那台老电视里播放的革命样板戏，声调高亢如远方山谷的回音。

同村的王磊和他年纪相仿，却是另一幅模样。王磊皮肤白皙，头发偏黄，笑起来露出一口小虎牙。他性格外向，跑起来像一阵风，总是蹦蹦跳跳地从土路的一头跑到另一头。有时他跨过小水塘，甩动裤脚上沾的泥巴；有时他停下来和张凌讲话：“今晚来我家看录像带不？我爸弄到了一张老电影的碟片，很有意思！”

而另一位姑娘，胡佳，住在村口。她从小就身子精瘦，短发贴耳，皮肤不算白，但面孔清秀灵气。她性格有点倔强，不爱和男孩子瞎混，却喜欢在院子里摆弄废弃的旧铁皮，看夕阳照在老宅外墙。她总在想象如果自己能坐上电视机里放的大巴车，去远方看看另一种天地。

林雯则是他们几个中最安静的女孩。她家住村尾的老树下，树影斑斓，她总喜欢在午后蹲在门前的石阶上，安静地捧本小人书。她有一张干净的圆脸，五官柔和，眼神温顺。风吹来，她的刘海轻轻摇摆。那时，她对外面的世界几乎没有概念，对未来的期待也仅仅来自于课本上描绘的城市灯光。

在他们12岁之前的日子，村里的生活古旧而充满人情味。家长们常在菜地忙碌，猪圈里散发熟悉的牲畜气味，邻里乡亲之间互相借盐借米。一切很慢，无人知晓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