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山野总是氤氲着浓雾,行走其中,不经意间便会沾湿衣裳。
女子的发尾已经微微湿润,山路难行,水汽扩散了她的喘息声,一直传到很远,惊走了枝头的小雀。
本来无风,树叶却发出哗啦哗啦的紧密响声,女子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玄衣黑发,本是极沉重的颜色,被弥漫着的雾气软化了锋芒的男人站在树下,静静的望着女子向他走来,直到走近了,他还是没有开口。
“鲁公寿宴,该来的都会来。”话语简短,,没头没尾,男子却听懂了,只见他微微一点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感到些许不自在,眼睛盯着他胸前的纽扣:“若再无别的事...”
“你..过的可好?”男人打断她,女子低头浅笑:“向来如此,无所谓好坏。”
“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女子抬眼看向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这话她已经问了他许多次,然而每次的答案都一样。
“再等等。”女子垂下细密的眼睫,无法看出她眼中此时的情绪。“你该回去了。”男人说完,转身几步便融入了山野中,阳光也有即将穿透这层屏障的趋势。
很快,除了地面上浅浅的脚印,这里再没有曾来过人的痕迹。
1.
知寒起床时,齐潇早已出门去校场了,他辗转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轻易不愿放松,以免落下话柄。
她起的勉强,,作业齐潇太狠,任她哭哑嗓子都无济于事。
“女公子,主君说你今日可以不必早起。”仆从站在床边,看她顶着一头乱发,一脸纠结的模样,出声提醒。
她重重叹口气吗,还是掀开了被子,这样的日子还有的过呢,此时便受不住如何得了。
木梳滑过长发,她撑着脑袋,呆呆的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镜面很久没有打磨了,她的眉眼隐隐约约瞧着不大真切。
女仆突然停手,面向门口跪拜,她知道是齐潇回来了。
她早已获得不用再向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