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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神秘快递的那天,江城下了今年第一场酸雨。

雨水在玻璃窗上蜿蜒出浑浊的痕迹,像是某种蠕行的软体动物。

我刚把淋湿的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就听见门铃发出沙哑的蜂鸣。

电子屏闪着雪花点,穿深蓝制服的快递员低着头,帽檐在面部投下浓重阴影。

"岑雾小姐?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到付件。

"我盯着他递来的包裹。

黑色塑胶袋缠着五圈透明胶带,边缘渗出暗红污渍,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油光。

签收单上的字迹让我后颈发凉——那分明是我自己的笔迹。

剪刀划开胶带的瞬间,浓烈的沉香味呛得我咳嗽。

褪色的红绸布里裹着青铜铃铛,铃舌是半截人类指骨,铃身刻着繁复的云雷纹。

当我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嗡鸣,震得窗框簌簌作响。

铃身内侧嵌着张泛黄的照片,穿着白大褂的我正在给手术台上的男人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我攥着铃铛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

照片里的男人侧脸轮廓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粘稠,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玻璃上爬行。

手机突然震动,是闺蜜林小夏发来的消息:"雾雾,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赶设计稿了?

脸色很差啊,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

"我正要回复,余光瞥见对门602室的门缝下渗出暗红色液体。

那扇门明明已经空置三年了,自从那场火灾之后。

记忆突然闪回:浓烟中,602室的门把手烫得吓人,我拼命转动却纹丝不动。

门内传来凄厉的哭喊,还有重物倒地的闷响。

我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画面。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物业发来的消息:"岑小姐,您昨晚凌晨两点在保安室取过快递?

监控显示您当时穿着红色睡裙。

"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一直在赶设计稿,根本没出过门。

后背渗出冷汗,我低头看向手中的铃铛,铃舌的指骨似乎在微微颤动。

"叮——"***突兀地响起,我下意识看向挂钟,时针和分针诡异地倒转起来。

窗外的雨滴静止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

对门602室的门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