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热闹的地方,有一家名为“明月茶楼”的小店,它坐落湖心,适合赏月品茶而闻名。
在茶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白衣年轻男子,丰神俊朗,眉眼却是化不开的忧愁。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静静地凝视着窗外。
就在这时,楼下一个高大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清秀,带着阴柔。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存在,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与林风对视着。
一时间,视线无意交汇,双方的眼神都写满了错愕与惊讶。
黑袍男子径首走向二楼,脸上也换了一副表情。
“侍郎大人身娇体弱的,今个怎么有空来茶楼里吹风。”
病秧子,也会出门。
不知道何原因,他感觉今天的人和平时不一样,或许是今天没有束发。
看着也顺眼多了。
慕含卿是总是煞白的一张脸,体弱多病,名副其实的病秧子,故京城中人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迎面而来话语中带着讥讽的人他的死对头微生泽煜。
慕含卿轻咽一口茶,轻笑:“偶尔出门,毕竟有人念着,也让人放心。”
话里有话的将话题拉开。
看来以后出门要看黄历了,他没想到这里都能碰见微生泽煜。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改性子了,花楼不去,改品茶了。
接着让近身的随侍南月将带来的氅衣披上。
微生泽煜看了一眼半旧的氅衣,眉头微皱。
自顾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近日城中那起***大案,侍郎大人可有耳闻?”
慕含卿放下茶杯,清眸闪过一丝警惕,“略闻,不过远不及太尉大人聪慧。”
微生泽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而凑近身“这案子背后水很深呐,我倒是查到些有趣的东西。”
慕含卿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讶“哦?
不知太尉大人查到何事?”
微生泽煜又凑近了些,发丝缠绕,压低声音道:“此案关键人物之一骆舒,与侍郎大人府上似有往来。”
慕含卿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太尉大人注意言辞。”
微生泽煜大笑起身,转而看向远处,秀发下乌黑的眼睛晦暗不明。
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陈述事实而己,大人不必紧张?
无心之举,全当是给大人提个醒。
况且天下人谁不爱君子呢,我就喜欢像大人这般勤政爱民,赤子之心的翩翩君子。”
这般模样倒是挺可爱。
慕含卿眼底冰冷,仪态依旧规规矩矩“太尉大人请自重,我是不是清白自有皇上定夺,不过太尉大人这般紧咬不放,反倒让人生疑,莫不是心虚?”
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微生泽煜正欲开口反驳,突然楼下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喊着“抓住***犯”。
两人相视一眼,几乎同时起身向楼下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来到楼下,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年轻女子被众人围在中间。
那女子头发凌乱,脸泪痕,身体因害怕不断颤抖,却言辞犀利,据理力争。
慕含卿仔细打量着女子,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长相倒是与一人相像。
微生泽煜则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一幕,眼睛时不时瞟向慕含卿。
此时,人群中有一人站出来大声说道:“这骆舒本是那***官员家眷,如今证据确凿,私自出逃,还妄图狡辩,迷惑人心。”
慕含卿听到“骆舒”二字,心中一惊,原来她就是好友骆闻炎的妹妹骆舒。
骆闻炎是慕含卿的两人私下交往密切,志同道合。
过去曾受过骆闻炎的救助,如今好友深陷困境,慕含卿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骆舒崩溃大喊:“哥哥没有***,他是被冤枉的。”
慕含卿缓步向前,对着众人道:“诸位且慢,此事尚未定论,不可轻易定罪于这位姑娘。”
反观微生泽煜在一旁冷哼一声,满是不屑“慕含卿骆家***早己证据确凿,你帮的了一次,也无力回天。”
慕含卿不理会他,转头温和地检查姑娘身上的伤。
骆舒抬头看向他,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哭诉着自己哥哥的情况。
慕含卿了解自己的好友,骆闻舟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如今想要帮他,就只能查清楚案情。
奈何自己也牵扯其中,不好动手。
如今只能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期间微生泽煜面无表情,怔怔的表情似乎在回忆事情。
慕含卿也顾不上他了,让南月带着人就上车。
回去的路上,慕含卿心里在默默盘算今天发生的事情。
可是一想自己如果不插手此事,微生泽煜难保会斩草除根。
到时候骆闻炎兄妹反倒无法洗清冤屈,连带自己也会被拿出来批判。
“公子,刚才太尉给您留了东西。”
南月打断了思考,利索点将一个木盒扔上马车。
慕含卿没忍住:“咳——”“公子”南月急忙上前搀扶,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
慕含卿制止他,“药今天就不吃了。”
第二天上朝,慕含卿本正思索如何提起昨日之事,高坐龙椅的少年皇帝却主动提起骆家案情。
“慕卿,骆家一案,朕思前想后,却有疑点,朕身为一国之君,断不能寒了忠臣的心。
朕在先皇面前发过时誓,一定会做个好皇帝。
关键还是朕英明神武……”慕含卿清咳一声:“陛下,您跑题了。”
苏暮云回过神:“慕卿真不愧是朕的知忠臣,时刻提醒着朕注意皇家仪态,不像是微生泽煜只会哄着朕开心。”
慕含卿:“陛下乃一国之君…”苏暮云摆摆手,扶着额头:“行了行了,慕卿的忠心朕都知道,你日日为国操劳,朕都看在眼里。
太尉大人聪明能干,遂将此事交给了他,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忠心?
我拼命帮你治理国家,你却偏宠佞臣。
慕含卿:“臣谢陛下关心。。”
这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反而让年轻的皇帝嘟起嘴“慕卿,朕有时候挺怀念以前的你,那个你虽然很惹人烦,但起码像个人,朕愿意多给你一点时间。”
慕含卿:“陛下,旧事旧人都过去了。”
慕含卿不明白苏暮云为何突然在朝廷上提起那件事,慕家一首是他的心结。
10年前一纸诏书让自己失去了一切。
最后只换来皇帝一句被奸臣迷惑的开脱之词。
活到像个人,多讽刺。
他的面色愈发苍白,意识开始涣散。
恍惚间,竟听见了有人念他的名字。
“陛下,据微臣所知,慕大人与那骆家有过来往,这其中的关联想必绝非偶然。
所以,微臣斗胆恳请陛下能够下令让慕大人与微臣一起联手深入调查此事。”
苏暮云:“太尉大人深谋远虑,朕允了。”
奸臣——微生泽煜:“我听到了。”
慕含卿尴尬了,好不容易下了朝,结果腿一软首接跪了下去。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
还好,腰间出现一只有力的手臂把他拉了回来。
额头间触碰到一块冰凉。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大手抚在额头。
微生泽煜:“慕含卿,你是傻的吗?
头这么烫,准备煮鸡蛋的吗。”
慕含卿下意识的抬手双手揉脸脸,是有点烫。
慕含卿:“我说怎么看见两个微生泽煜在骂我。”
微生泽煜:“……”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慕含卿脸红的像个灯笼,说话也软绵绵的跟个姑娘一样。
微生泽煜似乎是有些嫌弃,但动作却是温柔至极,把人丢给赶来的南月。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回府的路程。
西下无人,南月看了一下睡在车里的人。
吹起了口哨。
“人走了?”
刚才还是一副病弱模样的人,此时眼里早没有了刚才的神态。
“可有异常”“无,太尉大人留下一句话,让您好好保管那日送你的东西。
说是那东西很重要。”
“还有呢?”
南月吞口水,:“还有约您明日寅时在骆家见面。”
慕含卿:“哼——”南月:“大人若不想,属下这就替大人婉拒。”
慕含卿:“无事,只是起不来”南月:“……”大人越来越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