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手机微光里,那个永远未发送的对话框亮着。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直到褪色的药膏管渗出陈年泪痕,蓝牙耳机里传来跨越生死的电流声——原来最痛的永别,是连墓碑都找不到的思念成疾。
1.
"她手机里那个备注阿序的号码,每天凌晨三点都会发晚安。"
苏明远摩挲着咖啡杯沿,落地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他对面穿米色毛衣的女生突然僵住,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在桌布上蜷缩成苍白的月亮。
"明远,其实小满她..."闺蜜周雨欣欲言又止,目光掠过餐厅角落的圣诞树。彩灯在玻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摔碎在雪地里的水晶球。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水龙头哗哗作响。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第37次点开那个置顶对话框,最新消息停留在三年前的平安夜。
"小满,今年初雪来得特别早,记得把围巾戴上。等我回来。"陈知序的声音混着机场广播,背景里有行李箱滚轮碾过地砖的声响。
我按下语音键,对着虚空轻声说:"今天遇到个奇怪的人,非说我该开始新生活。"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半晌,最终删掉了这句话。
回到座位时,苏明远正在翻看菜单。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大衣,袖口露出半截蓝宝石袖扣。这个在相亲局上遇见的海归律师,此刻正用庭审般专注的眼神凝视我:"林小姐的男朋友,是在国外工作?"
"他在..."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我在桌下攥紧左手无名指,"在很远的地方。"
记忆突然闪回大二那年的雨季。我抱着被泼湿的课本蹲在樱花树下,劣质粉底在脸上晕成斑驳的色块。陈知序的白球鞋停在眼前,他脱下校服外套罩住我发抖的肩膀,转身挡住那些嬉笑的男生。
"再让我听见你们叫她痘妹,"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