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尘的浪客看着无人的街道不禁自言自语,家家户户明明有人活动的痕迹,但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像是躲瘟神一样。
难道他这浪客,也就是一介流浪汉是瘟神?
歧视穷人是吧?
根据方向,浪客很快就找到了这个村的寺庙。
浪客左顾右望惊喜的发现寺庙里竟然是没有人的而且寺庙旁的房子里也是紧闭状态,庙里位居正位的铜神像下便摆放着贡品,清一色的馒头与水果。
浪客走前,看着这积了不少灰的神像躬了一下并恭敬道:“多有冒犯,莫怪我。”
随即,浪客抓起一个桃子,先是用袖口抹了抹,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之后的几颗桃与馒头也尽是如此。
最后摆放在桌上的贡品只剩下一颗木瓜,现在的季节能只到桃子与木瓜同框很是奇怪,但贡给先祖神灵的东西又不可能会有毒,首接吃就了事罢。
想罢,浪客将背后背着的一条灰黄色的长竹筒拿了出来,往长竹筒的一端一拧再抽开,一根剑柄便露了出来,手拿剑柄轻轻抽出。
剑露冠芒,剑气遥逍,一柄西尺长简朴但精良的双面刃的长剑就被他抽了出来。
或许是太过锋利的缘故还是幻听之类的,剑刃的晃动发出了嗡鸣之声。
这仅仅是一柄锻造较优良的剑罢了。
这把剑,他用来砍瓜。
木瓜里的一坨种子吃不得而且苦涩,但种子之间的丝状物可以吃。
用剑将其刨出,轻轻吞入嘴中,随即像霰弹枪一般一坨又一坨的吐出。
木瓜其余部份,包拉木便很快吃完了。
吃饱了再喝完茶水与酒水,浪客便躲在神像下的桌子后轻轻睡去……“现如今左枫村的状况很是危急,禁地之中的个东西武功高强,而且无活人之息,不惧伤痛,不知饥寒,实属恣怖。”
周天师大步走进庙中,对着身旁的张诚摆着无奈的表情。
张诚听了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道:“那,天师,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求您再帮我们吧。”
周天师打量着眼前的铜像,道:“你把这铜像赠与乡道,再用些金钱请个剑士来,贫道施法需要时间,剑士要找个年轻的。”
“嗯……”浪客在铜像下仔细的倾听着,听到需要一个年轻的剑士而且还要花钱请,不禁窃喜。
他心中暗自窃喜,自己不正是那年轻的剑士吗?
而且正好缺钱。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手握金钱,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宛如仙人般自由自在。
次日中午,浪客抱着藏着长剑的竹筒,戴着随便拉来的一顶破笠斗,静静地坐在村口一棵显眼的树下。
破笠斗压的很低,他靠在树干上,嘴里含着一株甘草,眼睛时不时往路口瞟几眼。
浪客在等,等那个找不到年轻剑士而返回的村长张诚。
不知等了多久,浪客突然想到了周天师说的“东西”“不惧伤痛,不知饥寒”,他的内心开始有些犹豫,不过他依然坚信自己的杂牌剑术。
夕阳之时,张诚带着一位衣着简朴的男青年进入了浪客的视线中。
男青年跟张诚有说有笑,腰间还系着一把带鞘的剑或刀。
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能找到第二个人会使剑的?
浪客见此有些意外,立即起身朝着张诚两人走去,顺带吐掉叨着的那株甘草。
男青年见浪客大步流星的走来左手还握一个老竹筒,他知道浪客是朝着自己来的,也知道竹筒里藏的是一把剑,故男青年的手己经放在了剑柄上示意拔刀并停下脚步。
“未想到这蛮夷之地也能见到剑士,不知阁下找在下有何事?”
男青年说道。
浪客停下脚步,隔着男青年约有三丈,浪客说道:“天涯沦落见目道中人,我见兄台也有剑,想必一定是个练剑的好手,希望与兄台比试剑术。
不知兄台是否愿意。”
男青年不禁挑眉,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历练的机会,结果半路上突然有个流浪汉似的人说要跟他比试,这不明显是想截胡嘛?
如果自己不应战岂不是没胆量的意思,这不明显是来挑衅他的吗?
·男青年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仔细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奇怪的流浪汉。
他身材高大,接近八尺之高,但却显得有些瘦弱和单薄。
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人。
然而,尽管如此,男青年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在那灰头土脸的面容下,男青年发现他似乎还隐藏着一丝英俊和稚嫩。
尤其是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仿佛没有被世俗的尘埃所沾染,透露出一股纯真和无邪。
但是,更让男青年感到惊讶的是,这双眼睛中竟然流露出对自己剑术的无比自信。
这种自信并非来自于傲慢或者自负,而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
男青年不免有些压力,但若是不应战岂不是无能的表现?
于是他拱手让了个礼,恭敬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幽云人贤余,请赐教了。”
并拔剑。
“我乃关中人黎予烻,贤余兄,接招吧。”
话罢,浪客从筒中抽出他的利剑。
贤余的长剑与黎予烻的差不多长,但剑柄处的花纹似乎异常华丽与贤余简陋衣着完全不一。
黎予烻盯着贤余的长剑的摆动,同时自己压低自身重心并伸出自己的左腿一步,又将剑身往下压。
贤余见黎予烻准备出招也不作打断,眼睛瞟了眼后退几步的张诚,重心应倾。
只见黎予烻形如猛虎下山般提剑朝贤余下盘杀了过去。
贤余料到他会用此招,身体往左方一闪两步,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黎予烻的刺击。
正贤余得之时,他的肩突然被挡了两下,而眼前的黎予烻己然消失。
贤余惊恐的扭过头去,只见黎予烻微笑着看着他,这一片刻只有几息时间罢了。
贤余知道,他输了,虽然很莫名其妙。
“好啊好啊,真是惊天霹雳啊!”
一旁看戏的张诚不明所以地连连叫好,心中下了定论,他向黎予烻说道:“在下张诚,是这左枫一村及周围十里地的地主,刚才见黎小兄弟之剑法可是仙法异术了”听此贤余不由的面露尴尬之色,张诚这是要把他换下去啊。
虽然说他输的心服口服,但张诚好像是不给他面子明明自己才是先雇的那个。
黎予挺将剑收回竹筒之中,随带白贤余行了个拱手礼,他说道:“方才所用不过小技罢了。”
“哈哈。”
张诚笑了笑,道:“鄙人家中仙师来访,仙师渡此要斩了我族禁地中的妖魔,仙师布法繁琐需要加黎小兄弟一样精通剑术之人助阵,不知黎小兄弟是否愿意助阵?
若是愿意,我必报达小兄弟一番。”
贤余脸色越发尴尬,黎予烻则客气的说:“我当然愿意,见仙师即九世之福分,可助仙师除魔更是祖上积德泽福我,何谈报答?”
……于是二人回避贤余,进入一个卷子中密谈。
“我给你十两银如何?”
张诚脸面不好的说道:“我是先雇的贤余才被你***来的,怎么说我也要打发走贤余,给他留个面子给一两银子吧。
你一个流民·十两白银够你吃几年耳米饭了,你还谦不够?”
黎予烻不同意了,有些怒气的说道:“十两首银?
之前可是说好十二两的,你怎能出尔反尔?”
“我要打发走贤余就必须出钱,说不定他还要讲价,你不同意,那只好雇贤余了。”
黎予烻讥讽道:“贤余剑术劣于我,若除魔之事因贤余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说侠仙师不悦愉了,到时候怪罪下来了的岂不是你?”
“…”听到这儿张诚有些坐立难安,他只好说:“你怎知你可以?
你又怎清楚禁地之中的方…魔杀不死你?
你若也出了差错,仙师岂不照样怪罪下来?”
“呵。”
黎予烻不屑一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剑意吗?
你知道什么是灵气吗?”
“灵气?
剑意?”
左枫村的村长见识不多,但他还是知道点东西的,他说道:“灵气不就是仙人使用的灵力嘛。
至于剑意我就……”“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点都不懂当今实事。”
黎予烻得意地说道:“灵气即天地灵韵之气,弥漫在天上、天下、地下,没有那里是没有灵气的。
灵气聚集之处,万物勃勃生机,百民长寿健康且修心静神,往来耕作风调雨顺,西季如春,无旱涝、震崩、瘴病、兵祸之害。
常人无法自由运气,但人生而为万物之长,受天道荫庶,长年健体者时而汲微乎灵气,故健体者少疾长寿。
古人常言.万物有灵’有译作众生皆有灵气,灵气又为人之七魂六魄之持存,居人之眉心。”
黎予烻指了指自己的剑眉之间,接着说道:“眉心含灵,故有修魔者屠戮百姓以汲取灵气。
修仙者,天生便有运灵之能,化灵气之气态为力是曰‘灵力’。
修仙者中高人可将天地灵气含于心,用之为灵力,是“人仙’也。”
黎予烻抬起右手,往张诚脸前轻轻一挥,张诚的几缕头发便断了下。
看到自己落下的发丝,张诚不禁冷汗首流,问道:“刚才的是什么法术?!”
“方才我拼用之法为‘剑气’。
拼谓‘剑气’即拥剑意者通运半分不足之灵气所挥斩之斥气,而拥剑意者之高强者无需利剑便可依剑意化灵气为剑气。”
听到这儿,张诚“扑通”一声打断了黎予烻的说辞,只见张诚五体投地的跪在黎予烻跟前,张诚大喊道:“小人狗眼不识泰山,请仙人赐罪!”
“呵呵。”
黎予烻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并非仙人,只是曾受仙人指点,会了点基础罢了。
我尚未立冠,张村长年过半百行此大礼只会让我折寿。”
张诚这才起身,但始终不抬起头来首视黎予诞。
“咳咳,说到哪来着?”
黎予烻又开始说道:“华夏之地自古以来便是灵气聚积之地,而中原居华夏之中央,故由中原相比于夷、蛮、戎、荻要高大些。
而今古夷蛮等尽归华夏,古蛮夷人 善斗,故华夏人相比于倭、藩、虏等不仅高大且英勇,故华夏之国无不居万国前例。
可惜如今,天道崩蒙,灵气散去,国有内贼,外有新蛮族日渐蚕食华夏之归土。
仙人调零,新蛮族之神魔乘机深入华夏内部,蛊祸人心,使极盛一时的大唐皇朝走向崩溃!
又受新蛮族各国之影响,大唐亡后竟有近百年未有一统天下!”
说完后,黎予烻觉得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有些不应该,但看着张诚仍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样子,这十二两的白银应该是稳了。
……“你说你拥有剑意?”
周天师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流浪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如此落魄之人居然会拥有剑意这种神奇的力量。
“您不信?
小人可用自己性命来确保此剑意的真实性!”
张诚插嘴道。
一旁的“我可以演示一下。”
黎予烻抽出腰间佩剑,只见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剑身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手腕一转,将剑握于手中,随后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用力一挥。
奇怪的是,那把剑并未触及到树干,然而那棵树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剑气击中了一般,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划痕,仿佛被人用刀划开了似的。
黎予烻收剑入鞘,空手朝着那棵树再次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儿,那棵树突然摇晃起来,半边枝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砍断了一般,纷纷掉落在地上。
周天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拍了拍手,赞叹道:“不错啊,你这孩子竟然有如此身手,真是让贫道大开眼界!
以你目前的实力来看,你己经拥有了成为一名剑道高手的潜质。
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代剑尊!
有你相助,贫道也算是如虎添翼了!”
黎予烻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周天师过奖了。
晚辈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己,还需继续努力修炼才行。”
说罢,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的禁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