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玫瑰出尘 侍空 2025-03-02 19: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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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冬日的午后,梅镇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却没有丝毫的寒意,反而透着一股轻松明快的气息。

驶进梅镇唯一的柏油马路,一辆黑色宾利商务车慢悠悠地开着。除了呼呼作响的北风,就只剩下车轮压过霜染马路的“咯咯”声了。

车里坐着六个人,前排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后排是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斜靠着车窗、玩转手机的男人。中间坐着两个面容姣好、肌肤胜雪的女人。

柏油马路两边,绵延着长长的一排房子,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黛瓦白墙,是那种充满浓厚历史气息的建筑群,透着一股古老的神秘劲儿。屋檐像飞鸟展翅一样轻盈地翘起,仿佛要挣脱大地的束缚,飞向辽阔的天空。屋顶两边或卧或蹲的神兽,兽首瞪着屋子正前方,好像在守护着房屋四周,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商务车在一座比其他房子稍大些的屋子前停下,褐色的大门看着挺古老的,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干净又油亮。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叫成盛,开门下车,大步跨上屋阶,轻轻地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位中年妇人,门只开一条缝,探头问:“先生,你找谁?”

成盛微微弯腰,千年不变的肃穆的脸色,挑眉,回头看看商务车,又抓了抓寸头,看到和他一样脸的弟弟成爵,拉开车门。他脸上难得堆了点点笑意,对中年妇女说:“您是梅姨吧?大小姐回来了。”

梅姨看向从车上下来的人,身披白色长款羽绒服,站在车门旁,一边穿上羽绒服,一边跺跺麻木的脚,嘴边两个浅浅的梨涡,随着笑意渐浓而加深。秦白没来得及拉上拉链,就张开双臂,扑向还在门内呆愣的梅姨,“梅姨。”

梅姨“哗啦”一下推开门,满脸惊喜地站在原地,张着双臂,像迎接小天使一样,迎接着向她飞奔而来的拥抱,“哎呀,我的小囡囡,你怎么回来啦?”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猛地抬头,双手紧紧抱住秦白的腰,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梅姨先松开手,后退一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哟,五年没见,都长这么高啦!五年前你才到我肩膀这儿呢。现在都比我高出一个头咯!”

梅姨打开一扇门,秦白拉开另一扇门,车上的五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兴高采烈地往屋里走。

“妈,爸,快看看谁来啦!”梅姨拉着秦白的手,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还不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囡囡,快躲到我身后,给你外公外婆一个大大的惊喜哟!”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一棵大大的银杏树矗立在南侧的墙边,金黄色的银杏叶,像蝴蝶一样,轻轻飘落,点缀在树下那一堆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花盆里的花卉上,还有地上。三四排整齐排列的花盆里,五颜六色的花儿虽然都开得差不多了,但和市面上卖的那些可不一样,看起来都是些稀有的品种呢。院子里铺着一条石板路,直通房屋的正堂门,秦白低着头,好奇地看着石板上雕刻的那些精美的花纹,或者说应该叫图腾,和旁边那些盆盆罐罐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馥儿,谁呀?”苍老浑厚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秦白猫着腰,躲在梅姨身后,偷偷伸出头,看向客厅里的人。

偌大的客厅里,长沙发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看起来年逾古稀,但一双眼睛矍铄明亮。老人靠着椅背,面前的茶几上一套紫砂壶茶具,茶壶里水“咕咕”沸腾着,茶杯里斟满了茶水,绿茵茵的,茶烟袅袅,偌大的客厅茶香肆溢。

“爸,是你的小心肝啊。”梅姨拉住身后的人,把她推到老人面前。

秦白蹲在老人家腿边,双手搁在老人腿上,撑着下巴,娇憨憨地唤着:“梅行长,您家的囡囡回来了哦。”

老人满脸皱纹,目光慈爱地看着蹲在自己腿边的女孩子,摸了摸秦白的头,“舍得回来了?”他笑呵呵的注视着外孙女,“老太婆,你的心肝宝贝回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的小心肝呢?”风风火火从卧房里出来一位娇小的白发老妇人,一双眼睛水濛濛的,在客厅里几个人的脸上流连。

秦白缓缓站起来,笑盈盈地走到外婆身边,抱起外婆,在外婆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大宝贝,你的囡囡回家了。”

“哈哈哈……真是我的小心肝呢。”外婆在秦白身上,双手圈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唇上不停的亲着。

“外公,看看看,您的老太婆,把我的脸,给亲的一脸的口水。”秦白抱着外婆转圈,客厅里的欢笑溢满,像是阳光普照,更是分久必合的庆祝。

秦白抱着外婆,放她坐在外公身边,单脚跪在她外婆的脚边,看着外公摆弄着茶几上的茶杯,斟满,对跟着秦白进来的几个人说:“辛苦你们啦,小成,毛毛,快来坐下,品一品今年的毛尖,昨天朋友送的,这是第一壶哦。”

“谢谢外公。”

“谢谢梅老。”

“……”

毛毛,大名欧阳沐熙,是秦白的助理。她和双胞胎的成盛、成爵跟着秦白有六、七年了。另外两个,老人不认识,他把茶杯往茶几边推了推,说:“你俩面生,也是我家囡囡的同事?来,尝一尝。”

“谢谢梅老先生。”

“谢谢老先生。”

毛毛坐在老人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外公,他俩跟着大小姐也有三年了,受舅姥爷的派遣保护大小姐的。外面的叫苏卡波,您叫他小卡就好。里面的叫孔瓦修,您叫他小修。他们都是沙岛国非常优秀的现役特种兵。”

“个个都俊俏,威武。”梅姨坐在秦白身边,唇贴着杯缘,闻了闻,抿一小口,“嗯,这茶真不错。爸,晚饭我安排在酒店了,给囡囡他们接风洗尘。”

“不用了,姨母,我们来时已经订好了,再坐一会,等下一起去吃晚饭。”秦白挽住梅姨的手臂,脸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头靠在梅姨的肩膀上。

“累了?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梅姨心疼的拉过秦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秦白的手背,好像拍着小时候的秦白,哄她睡觉一样。

“嘻嘻,不累,我们昨晚到的,睡了一上午呢。”

“啊?住酒店里啦,我说怎么没看到你们的行李呢,怎么不住家里?这么多房间呢。”

“昨天太晚了,住自家的酒店,离家也不远。”秦白偏头看了看外公,转头又对梅姨说:“外公身体不好吗?脸色不太好。”

“嗯,前两天感冒了,有一点喘,去医院看过了,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秦白隔着外婆,拉过外公的手,放在外婆腿上把脉。

“脉浮弱,是风寒感冒。我看看吃的什么药?”秦白翻看茶几下面放着的药盒,“嗯,这两种西药不吃了。欧阳姐,把我的药箱拿来。”

欧阳沐熙从车上拿来药箱,放在秦白面前的茶几上。

秦白从药箱里拿出一盒中成药,从一版上扣出一粒褐色药粒,递给外公,说,“外公,不喝茶了,吃粒这个药。一会儿就会通体舒畅。吃了药,躺一会儿,晚上七点我们去酒店吃晚饭。这壶茶,我们几个分享了,您那,闻一闻茶香就好。”

毛毛给空了的茶杯又斟满茶水,给外公倒了杯白开水,说:“这几年,港城发展很快啊。早上站在酒店顶层,俯瞰整个开发区,还以为是到了京城呢。”

梅镇可是港城的老古董啦,被两座高耸入云的山丘紧紧包围着。它之所以叫“梅镇”,可不单单是因为山脚下有成片的梅林哦,更重要的是,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居民都姓梅呢!另一边则靠着大海,那可是新开发的区域,充满了现代化气息的新型城市,高楼大厦像森林一样密集,立交桥更是纵横交错。到了晚上,霓虹灯闪烁得让人眼花缭乱,灯光一闪一闪的,简直如梦如幻。

梅老爷子,名叫梅震宇,都八十六岁啦,他可是华国大名鼎鼎的银行家,一辈子在金融圈里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华国响当当的人物。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作为翻译去了沙岛国,结果在那儿邂逅了沙岛国女王的继承人,二十岁的黛莉莎,也就是现在的梅莎夫人。这两人啊,那可是一见钟情,梅莎夫人为了爱情,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王储继承权,给了自己的弟弟,然后远嫁到了华国。十八年前,沙岛国王储一家出去旅游,没想到遇到了可怕的海啸,整个王储一脉就只剩下王储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可他的身体也从此变得糟糕起来。秦白三岁的时候,就被身为舅姥爷的王储看中了,被带去了沙岛国,当作王储继承人来培养呢。

在秦白去往沙岛国的次年,一次外出时,他遭遇了一场车祸,直接就昏迷不醒啦。经过一番仔细调查,这起车祸竟然是王储堂兄的大儿子蓄意谋划的。原来,王储之前有想过让他来继承王位呢,可就因为他不符合王储的血脉,被好多大臣给直接否决掉了。

梅老爷子退休之后呢,就带着夫人一块儿跑到沙岛国去了,专门照顾和陪伴因为车祸而昏迷不醒的秦白。

冬夜里的梅镇,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梅花香,那叫一个宁静祥和。秦白他们九个人,开着两辆车,朝着灯火通明的另一个世界快乐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