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强烈的白色光芒从窗外的云层中射出,照得整个天空明如白昼。
一缕光线从窗户上照入室内,犹如一把剑,穿透了那个身影。
猩红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倒在地上。
“师父!”
女孩吓得连忙冲进去。
师父的脸颊上染了一抹浓艳的血红,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咳咳…”他咳嗽了几下,喷出血沫。
女孩小心翼翼地搀着师父颤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
“老大,你看到外面是什么了吗?”
师父似乎站不稳,踉跄了几步。
“是…是一颗流星,白色的流星。”
苏情担忧地扶着师父,回答道。
“白色的流星…“师父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个着深靛蓝色长袍的男孩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师父和攥着衣角不敢说话的大师姐,吓了一跳。
“师…师父…”“咳咳…怎么了,老二?”
师父咳着问道。
“纵横阁外面…有一个三岁的小孩。
三师弟在那里看着他呢,他好像在门口睡着了…”“什么?”
在大徒弟苏情和二徒弟张梓伊的搀扶下,师父走出了纵横阁。
冰蓝色的衣摆在风中摇曳,三徒弟邓秋毫站在门口,9岁的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
小孩的身上穿着一件又薄又韧的轻飘飘的白色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哎?
师父,你身上怎么全是血…”正如张梓伊,邓秋毫也被吓了一跳。
“没事的。”
师父摆了摆手。
“这就是那个小孩吗?”
苏情好奇地凑过来,盯着那张稚嫩的熟睡的脸,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己有清秀的雏形,“好可爱啊,好想摸一摸。”
张梓伊和邓秋毫面面相觑。
没想到平常嗜血如命的大师姐,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师父,这个小孩怎么办啊?”
师父沉吟不语,思忖良久。
半晌后他开口道:“把他收养了吧,收为亲传弟子。
这孩子的潜力不一般。
再说,这么小一个孩子,自己在外面肯定活不长。”
“…好的。”
其实在师父的亲传弟子中,只有苏情是主动来拜师的,张梓伊和邓秋毫都是师父捡来的孩儿。
……“师父,你的爱好是不是就是捡小孩啊?”
苏情的眼睛一首无法从小师弟的身上移开一寸。
师父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他睡得很安稳,额前一缕发丝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
“…”师父一时竟无言以对。
“小师弟长得好好看啊。
哦对了,师父,你想好给他起什么名字了吗?”
苏情指了指旁边的张梓伊和邓秋毫,“那俩二货都是大一点才过来的,都有名字。
小师弟这么小,应该记不住名字吧?”
这同样也是一个难倒师父的问题。
“…要不叫他…鬼谷?”
“鬼谷?
“苏情一愣,“那不是咱们纵横家的创始人吗?”
“那不一样。”
师父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学派的创始人叫鬼谷子,你小师弟叫鬼谷,不一样的。”
“就差一个‘子’字…”“那还是不一样的。
有句古话叫,差之毫厘,缪以千里,就是这个意思。”
“呃…”怎么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呢?
“诶,师父,我怎么感觉小师弟长得好像有点像你啊?”
邓秋毫偷偷溜过来插了一句。
“是啊。”
苏情刚刚观察了鬼谷好一会儿,“喏,你看,这个眉毛,中段很柔,像是柳叶眉,但是边角处很锋利,有一点剑眉的感觉…还有这个眼睛,内眼角稍低,外眼角高挑绵延,和师父的丹凤眼很像。”
“还有肤色,虽然嘛…师父肯定要黑一点,但是整体色调是一样的。
师父啊,你要注意保养皮肤啊!”
师父:…好好好,有了小师弟,就忘了老师父了?
“你们说,小师弟会不会和师父有什么联系啊?
比如什么远房表亲之类的…”张梓伊也加入了讨论。
“胡说八道。
师父没有亲生的孩子,就算是亲戚也不可能这么像,二货你还是去一边吧。”
苏情刚还对小师弟柔声细语,转身就把二师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能是什么关系啊?”
邓秋毫自言自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的小师弟就是纯粹和我长得像而己?”
师父无奈地***来。
“哦,也对哦!”
于是几个徒弟就立即停止了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
……天蒙蒙亮,苏情借着天光,翻阅着一本关于诸子百家的古籍。
忽然,她看到了这么一段话:“战国时期的纵横家创始人鬼谷子,姓王名诩。
据说他己经活了几百年了,而且很可能继续活下去。”
她的耳畔忽然回荡起师父初次见到她时所说的,与小师弟的名字重合在一起:“师父啊,大名叫王诩。”
“就叫他…鬼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