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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警察最光荣的时候?如果要我回答的话。

那便是我侦破市内凶杀案的时候。

颁奖典礼上上的我享受着无限荣光,***出身的我威风凛凛的走上颁奖台。

看着同志们向我问好并对我表示祝福,我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同时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么现在我要开始发表获奖感言了:我叫王勇,是华国晋城青县人。

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而我因为几次几次见义勇为的经历成为了村里呢先进励志人物。

因为这个称号也在村里过获得了村里人的称赞,心里充满了自豪感,这也让我励志将来一定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参军报国。

从那天起,我像着了魔一般投入准备。

每天天不亮就绕着村后的山道跑十公里,背包里装满石块练负重;傍晚在院子里做俯卧撑,直到胳膊抖得像筛糠。

村里人都笑我:“王勇,你当兵比娶媳妇还急!”我抹一把汗,心里暗想:部队要的是铁打的汉子,少流一滴汗,战场上就多一分险。

为通过体检,我甚至戒了最爱的辣酱,每日清汤寡水,生怕指标出半点差池。

夜里枕边总摆着《军事理论手册》,翻到书页卷了角,梦里都是嘹亮的军号声。

可命运偏偏爱开残忍的玩笑。

体检前一周暴雨倾盆,后山突发泥石流。

我抄起铁锨就往险处冲,救出被困的张寡妇时,脚下湿滑的崖石突然崩塌。

坠落瞬间听见“咔嚓”一声,右腿传来的剧痛比雷声更惊心。

手术室的顶灯惨白如霜。

老军医摇头说胫骨粉碎性骨折,愈后也难负重训练。

我死死攥着病床栏杆,指甲缝里渗出血丝——那本该是握钢枪的手啊!窗外的蝉鸣撕心裂肺,盖住了我第一声呜咽。

三个月后,我瘸着腿把征兵通知书折成纸飞机,看它晃晃悠悠栽进麦田。

连长寄来的信里别着一枚褪色的军徽:“好苗子不该烂在地里,换个战场照样冲锋。”

那天我攥着军徽走遍青县大街小巷,夕阳把军徽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条崭新的征途。

那件事后我却没有了以往的斗志,只想着在村里了却残生。

我成了青县最沉默的稻草人。

每天拄着拐杖在田埂上晃荡,看麦子抽穗又低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具被命运蛀空的躯壳。

母亲把辣酱瓶子重重砸在桌上:“从前一顿能吃半罐的人,现在连筷子都拿不稳?”我盯着汤碗里浮起的油星,恍惚看见泥石流那天的雨滴在碗底炸开。

村头小卖部的电视机永远停在军事频道。

有天播到新兵授衔仪式,熟悉的军号声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抄起板凳砸向屏幕,玻璃碴扎进掌心时,老支书突然按住我肩膀:“王家小子,你救人的血性让狗吃了?”然而在一个夏季的暴雨夜却迎来了转机。

立秋那晚,闷雷滚过青石板路。

我被哭喊声惊醒,隔壁李叔举着带血的锄头撞开我家门:“大勇!有人偷牛还捅了你张婶!”剧痛的右腿突然涌起热流,我抓起墙角的铁锨就冲进雨幕。

泥地里两道黑影正往卡车上拽牛犊,我一锨劈断车灯线路,黑暗中响起熟悉的怒吼:“警察!全给我趴下!”其实那声“警察”是喊给自己的。

直到真警察赶来时,我正用身体压着歹徒,血水和雨水在警用手电光里织成金线。

所长扶我起来时愣住:“这不是那个跑废三条腿的王勇吗?果然是条汉子!有兴趣当***吗,想的话就明天来局里领制服。”

***培训第一天,我在更衣室对着镜子发呆。

藏蓝制服妥帖地裹住伤痕累累的腿,金属扣映着训练场朝阳,晃得人眼眶发烫。

老所长把一枚警徽别在我胸前:“知道为啥警徽带麦穗不?土地里长出来的守护神,比天上掉的更扎实。”

那天我特意绕道后山训练场。

晨雾里依稀看见十八岁的自己仍在奔跑,而二十八岁的我整了整帽檐,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进熙熙攘攘的市集。

当上***后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反而因为腿的缘故让我产生了很大的挫败感。

第一次执行任务,我碰到了一个被偷钱包的妇女。

我二话不说拄着拐棍朝那个扒手冲去,却因为瘸着的腿,跑了不到十米就被路边的大石子绊倒。

膝盖重重的撞在街道上,耳边传来扒手刺耳的嘲笑:“一个瘸子当什么***!还想着见义勇为。”

路边人群中还有人在录着像,镜头像枪口一样对着我的脸。

要不是群众中有人见义勇为按住了扒手,偷钱包的扒手早就扬长而去了。

事后,那个被偷钱包的妇女也并没有向我表达感谢,而是对那个见义勇为的群众表达了谢意。

只是对我说:“身子不好就不要逞强了吗,大叔,您要是为了帮我追钱包不小心摔着了,你家人讹上我了怎么办?”说罢,还对着我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我的内心产生了深深地挫败感,但那并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一次解救被家暴的妇女,本该破门而入的我,却因腿脚迟缓被嫌疑人抢先进入反锁在屋外。

防盗门上的猫眼成了审判孔,映出我扭曲变形的倒影。

虽然最后妇女并无大碍,并且向我表达了谢意,但也使我将近放弃,不断的否认自己,不断的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本应绝望的我却又在悬崖边缘获得了少许称赞,让我稳住了心神不至于自暴自弃。

那一天清晨,我站在派出所的镜子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制服的铜纽扣。

镜中人左腿微微蜷曲的姿势像一道刻进骨子里的烙印,十年前那场车祸的金属撞击声又在耳膜深处炸响。

所长推门进来时,我正对着执勤表上"巡逻老城区"几个红字出神。

"老王,今天你去文化宫执勤。

"所长把保温杯搁在桌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那边人流量少,适合......"他没说完的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叹息。

我知道所里最近在评优,像我这样追不上嫌疑人的***,终究是个拖累。

文化宫的银杏叶铺了满地金黄,我拄着拐杖站在岗亭阴影里,看着年轻父母牵着孩子进出科技馆。

忽然有尖叫声刺破午后宁静,二楼观景台边缘,一个穿粉色羽绒服的小女孩正扒着栏杆摇摇欲坠。

人群像受惊的鱼群轰然散开,母亲瘫坐在地上嘶喊,保安的对讲机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

金属栏杆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我扔掉拐杖的瞬间,左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十米,五米,三米......当年事故后医生说我永远无法脱离拐杖奔跑的断言在脑海中粉碎,我用意志强撑着奔向即将从栏杆掉落的孩子。

当我把孩子塞回母亲怀里时,才发现掌心嵌着栏杆的铁锈,制服裤管渗出的血渍正慢慢晕开。

围观人群的掌声中,有快门声突兀地响起。

我弯腰去捡拐杖时,听见熟悉的嗤笑:“瘸子逞英雄上瘾了?”扒手那张油腻的脸从人群后一闪而过。

但这次,举着手机录像的中年男人突然转身揪住他衣领:"***再说一遍?"更多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像一张密实的网。

我摸着口袋里孩子塞给我的波板糖,糖纸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远处派出所的蓝白色招牌亮起来了,像一面永远不会倒下的旗。

原本破碎的心也因为这次事件重新给了我自信,而真正的转折也即将出现。

转机藏在废品站。

那天追查赃车线索,我被生锈的钢筋划破裤腿。

老板老周盯着我的瘸腿直咂嘴:“我侄子装了个德国造的仿生关节,跑起来比袋鼠还利索。”

他蘸着机油的食指在桌上画出假肢结构图,油污在夕阳下闪着青铜器的光。

深夜,我摸出枕头下的军功章。

金属冰凉贴着掌心,忽然想起新兵体检表上那句“甲等体魄”。

现在我的身体里埋着钛合金支架,像战壕里支起的钢筋——或许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勋章。

康复训练室的镜子会吃人。

当机械关节第一次发出“咔嗒”脆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