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椒房杀机
西个粗使宫女跪在青砖地上磕头时，她盯着她们发顶的旋，突然意识到——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电视剧里的群演。
"都起来吧。
"她学着记忆里原主的语气，手指却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枚现代硬币，"秋月，把咱们带的荷包分一分。
"年妃的赏赐在午时准时送到。
为首的太监嗓音尖细："年妃娘娘体恤小主初入宫闱，特赐苏州胭脂、南洋珍珠粉各一盒。
"锦盒打开的瞬间，俞晚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化学硕士的本能让她瞳孔骤缩——氰化物！
但随即发现是更隐蔽的夹竹桃汁液，混在玫瑰香里几乎难以察觉。
"臣妾谢年妃娘娘恩典。
"她盈盈下拜，转身却将胭脂盒"失手"跌在银簪上。
簪头瞬间泛起诡异的青黑色，吓得秋月倒抽冷气。
"小主！
这...""嘘。
"俞晚晴捏了捏她的手心，突然提高嗓音，"这胭脂色泽甚好，快替我收进妆奁最里层——这样的好东西，得留着除夕夜用呢。
"待宫人退下，她立刻用油纸包好毒胭脂，又取出自制的炭笔在纸上画了分子结构图。
这是她穿越后发现的惊喜——原主竟有绘画功底。
"把这个悄悄送到景仁宫绘春姑姑手里。
"她塞给秋月一块碎银，"就说...我新得了幅西洋画，请皇后娘娘品鉴。
"处理完危机，俞晚晴瘫坐在绣墩上。
窗外一树梨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忽然想起大学时导师的话："资本市场与后宫本质相同，都是用美丽包装的杀戮场。
"傍晚传来丽嫔突发心绞痛的消息时，她正用铜盆蒸馏玫瑰花瓣。
蒸汽在烛光下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映得她眼角泪痣愈发鲜红。
"小主这是在做什么？
"小宫女灵芝好奇地问。
"做花露水。
"她随口答道，突然瞥见门口一道藏蓝色身影——温实初提着药箱，正惊愕地望着她手中的冷凝管。
那是她用铜壶改装的简易蒸馏装置。
空气凝固了一瞬。
温实初的目光从装置移到她脸上："俞答应竟懂岐黄之术？
""不过是闺中戏作。
"她迅速换上懵懂表情，"家父任职工部，偶见匠人制琉璃器皿，胡乱仿着玩的。
"太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在她递来治疗宫女湿疹的玫瑰纯露时化为震惊。
他沾了些许在指尖轻嗅："这提纯之法...""《本草纲目》载过蒸露之法。
"她抢先道，心跳如雷。
现代医学与古代医典的差异，就像她与这个时空的距离一样难以弥合。
温实初深深看她一眼，临走时似是无意般低语："丽嫔娘娘的病症来得蹊跷，小主若缺什么药材，可遣人来太医院。
"这句话在子夜时分得到印证。
俞晚晴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绘春带着皇后口谕召她即刻前往景仁宫。
路过丽嫔的东配殿时，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皇后在烛光下像尊慈悲的玉雕："好孩子，你送来的画本宫看懂了。
"她抚摸着俞晚晴画的分子结构图，"这样的西洋画，还会画么？
""臣妾愿为娘娘分忧。
"她伏地时瞥见皇后绣鞋上沾着些褐色粉末——是夹竹桃花粉，与华妃胭脂里的成分一致。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回房后她疯狂洗手首到皮肤发红。
铜镜里突然映出秋月惨白的脸："小主，守夜的灵芝说...说您梦里喊了句percentage..."铜盆咣当落地。
俞晚晴盯着水中扭曲的倒影，终于彻底清醒——这不是游戏，每一次失误都可能送命。
她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两行字：”第一生存法则：忘记现代身份“”第二生存法则：记住现代知识“窗外传来三更鼓响，惊飞栖在宫檐下的乌鸦。
黑暗中有女子哭声隐约飘来，不知是丽嫔还是某个她尚未记住名字的宫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