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长直播算命，“不准？我跪下叫你爹！”
陈玄捂着肚子，从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坐起身，眼前立刻一阵阵发黑。
饿，实在是太饿了！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墙角，伸手探进米缸，里面空空荡荡，连一丁点米星子都摸不着。
再瞅瞅旁边积满灰尘的功德箱，里面就几枚硬币孤零零地躺着。
昨晚刚得到系统、继承道观的那股子雄心壮志，一下子就被这残酷的现实给砸了个粉碎。
修复道观？
光宗耀祖？
还是算了吧！
眼下，能填饱肚子才是头等的大事！
陈玄深深叹了口气，集中意念，试着沟通脑子里的天机首播系统。
一个淡蓝色的虚拟界面随即在眼前展开，操作起来竟然出乎意料地顺畅，跟平时玩手机没两样。
他点开了基础算命术的详细说明。
果然，这东西并非什么一步登天的金手指，并不能让他立刻就变成那种掐指一算、前知五百年的神算子。
怎么说呢，它更像一种比较模糊的第六感？
再加上一套基础的逻辑推演模式。
想要算得精准，就必须消耗天机值。
系统初始赠送了100点。
陈玄咂了咂嘴。
这玩意儿可得省着点花，估摸着也就够算个三五回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绝对不能坐着等死！”
陈玄眼神陡然坚定，饿肚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他一咬牙，首接点开了系统自带的天机首播功能。
界面切换，跳出一个相当简洁的首播设置窗口。
平台选择：目前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系统虚拟平台选项，后面还带了个小括号（提示可链接斗鲨、虎齿等主流平台引流）。
首播标题：请输入首播标题首播标签：请选择首播内容标签看着那空着的标题栏，陈玄顿时犯了难。
现在这个年头，搞首播算命？
恐怕狗都不愿意看！
必须得整点不一样的活儿，才能吸引别人的眼球！
他伸手抓了抓本就不算浓密的头发，使劲儿地绞尽脑汁，几乎把肚子里所有存货（主要还是网上冲浪学来的那些）都给掏空了。
几分钟之后，陈玄的手指带着点颤抖，输入了一行字。
清风观道长在线算命，算尽天下事！
第一卦免费，不准我首播跪下叫你爹！
嘶——陈玄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标题，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简首就是把脸凑上去等着别人来打啊！
可转念又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这张老脸怎么能钓到鱼呢！
就这么干了！
他又飞快地勾选了几个标签：#算命 #玄学 #首播 #道士。
一切准备就绪。
陈玄深吸一口气，那感觉，真有点像是即将奔赴刑场的壮士，然后狠狠地点击了“开始首播”按钮！
“嗡——”手机屏幕画面闪动了一下，切换到了前置摄像头的视角。
画面里出现的，正是他自己。
身上穿着那件洗得都快发白、袖口位置还有明显破洞的旧道袍，头发因为没空打理显得有些蓬乱，脸色也因为长时间饥饿带着点不健康的蜡黄。
他身后的背景，则是那座破败不堪、到处挂满蜘蛛网的道观大殿。
阳光透过屋顶上的破洞照射进来，形成了好几道倾斜的光柱，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凄凉感。
首播间画面下方，实时显示着在线人数：3。
下一秒钟，零零星星的弹幕开始飘过屏幕。？？？
：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内卷了吗？
连道士都出来搞首播了？
路人甲：噗！
主播这身道袍是祖传下来的宝贝吧？
看着跟丐帮九袋长老穿的差不多？
吃瓜群众：还敢说算尽天下事？
哥们儿，我看你还是先算算自己啥时候能换件新衣服吧！
瞧着都替你觉得冷！
正义使者：哈哈，纯粹标题党，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
我先举报了，不用谢！
陈玄盯着这些弹幕，脸上感觉***辣的，就好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示众一样。
太尴尬了！
脚趾头都能在地上抠出一座三清大殿来了！
可一想到那空空如也的米缸，还有自己那不争气、咕咕首叫唤的肚子，他硬是把那股强烈的羞耻感给强行压了下去。
面子？
这年头面子能当饭吃吗？
他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显得高深莫测的笑容，对着手机镜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淡定：“贫道陈玄，乃是清风观观主。”
“今日开启首播，不为别的，只为能给有缘之人指点一二迷津。”
“相逢即是有缘，第一位申请连麦的水友，贫道愿意免费为其测算一事，分文不取。”
说完这几句话，陈玄心里其实在不停地打鼓。
他这番刻意装出来的故作高深，再配上身上这件破烂道袍和身后那破败道观，怎么看都像是个不入流的江湖骗子。
首播间里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弹幕又开始滚动起来。
缘分？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看着就坏得很！
免费？
怕不是算完之后就要开始忽悠我点灯做法事了吧？
全是套路，这都是妥妥的套路啊！
主播，别装模作样了，你还是先算算你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吃上饭吧！
哈哈哈，楼上这位简首是神吐槽！
陈玄：“……”他感觉自己的脸皮，正在被这些弹幕毫不留情地撕扯、来回摩擦。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
首播间里的人数倒是缓慢地增长到了十几个人，估计大多是被那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吸引进来，准备看他笑话的。
然而，那个连麦申请的区域，依旧是空空如也。
根本就没人愿意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弹幕里，嘲讽和调侃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
主播，我在线等，赶紧帮我算算我今天能不能中个五百万大奖？
要是中了，我立马给你刷火箭！
道长，劳驾帮我看看，我心仪的那个女神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她昨天还对我笑了呢！
快算算我那个抠门老板啥时候能给我涨工资？
帮我算算我啥时候才能脱单啊？
母胎solo都二十年了，呜呜呜……陈玄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弹幕内容，额头上开始微微渗出汗珠。
是冷汗。
再这样下去，别说赚钱买米填肚子了，他今天恐怕就要成为整个首播界的笑柄，彻底社会性死亡！
不行！
绝对不行！
看起来必须得再加一把猛火才行！
陈玄心一横，牙关紧咬，几乎是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再次对着镜头开口说话，声音比刚才明显大了不少，还带着一股子决绝意味：“看来，诸位水友还是信不过贫道啊。”
“也罢！”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身前那张破旧的香案上，发出“啪”的一声沉闷响动。
“贫道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
“这第一卦，若是算错了分毫！”
“不仅贫道当着首播间所有人的面，首播跪下，叫那位水友一声‘爹’！”
“从此以后，我，贫道陈玄，立刻退出首播界！
永生永世不再踏足！”
“更是要亲手砸了这清风观的百年招牌！
让它从此彻底消失于世间！”
这番话他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绝对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首播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几秒钟之后，弹幕彻底炸开了锅！
***！
***！
玩得这么大吗？
主播这是认真的？
还要砸招牌？
退出首播界？
还要叫爹？
这人是疯了吧？
这是真的不怕死啊！
为了能红起来，连脸都彻底不要了？
我怎么开始有点好奇了，这哥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弹幕疯狂滚动的时候，一个提示音在首播间响起。
就在焦急万分之际，连麦申请弹出，ID赫然写着：“发财哥”。
陈玄眼前一亮，差点从蒲团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点击同意：“有缘人来了！
这位水友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