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西十七分的城中村巷道,劣质霓虹灯在积水里投下血红色的倒影。
她把挎包换到右手,左手伸进外套口袋攥住防狼喷雾。
身后五米处的脚步声突然消失,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小姐,借个火?
"油腻的男声在耳后炸响的瞬间,林小暖的手腕己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
醉汉满口黄牙间叼着半截军刀牌香烟,另一只手正撩开她风衣下摆:"穿这么骚给谁......""啊!
"惨叫声刺破夜空。
醉汉突然捂着右手腕跪倒在地,指缝间赫然插着枚狼牙形刀片。
林小暖转身要跑,头皮骤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男人揪着她长发往墙上撞去,军刀牌烟盒里掉出半包白色粉末。
"陆哥教过你怎么对付***犯吗?
"醉汉咧开嘴,黄牙缝里卡着暗红的肉屑。
林小暖屈膝顶向对方胯下的刹那,巷口传来军用皮靴踏碎玻璃的脆响。
月光勾勒出陆沉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单手解开战术腰带,金属搭扣碰撞声在巷道里激起回音。
"退后。
"他声音轻得像在哄新兵。
醉汉突然扯开夹克,露出绑满雷管的腰腹:"来啊!
特战队的杂种!
"电子计时器红光在黑暗中疯狂闪烁,"还剩两分钟,够老子......"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小暖看见他脖颈青筋暴起,右手五指痉挛般抓握空气——那是战场上寻找不存在的步枪的下意识动作。
"爆破物是假的。
"林小暖突然开口,鼻尖几乎触到醉汉翻卷的衣领,"军用TNT会有杏仁味,你身上的只有化肥味儿。
"醉汉表情扭曲的瞬间,陆沉如黑豹般暴起。
战术腰带绞住男人咽喉,军靴碾碎他握刀的手腕,整套动作不超过三秒。
林小暖被气浪掀翻在地,抬眼时正对上陆沉猩红的眼睛。
他正用膝盖压着醉汉胸腔,军用匕首在指尖转出死亡弧线。
刀尖抵住喉结时,男人断眉在月光下跳动:"说,谁派你来的?
""陆哥!
"林小暖扑过去抓住他持刀的手腕,"他己经昏迷了!
"匕首突然调转方向抵住她喉咙,陆沉瞳孔扩散得像无星之夜。
他左手死死掐住自己右臂,战术手套被指甲撕开裂缝:"滚...滚开......"林小暖感到颈间刺痛,温热血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她突然握住陆沉颤抖的左手按在自己心口:"阿拉善盟零下二十度的那个雪洞,你说过心跳声是最好的镇静剂。
"陆沉后颈的向日葵纹身开始不正常地抽搐,匕首"当啷"落地。
他粗重的喘息喷在她耳畔,汗水混着血水滴进她衣领:"为什么...总是你......"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小暖摸到他后腰的紧急注射器。
淡蓝色液体推进静脉的瞬间,陆沉咬破了她肩头的布料,犬齿陷进皮肉的疼痛里带着某种绝望的欢愉。
"编号CX217..."他在药物作用下昏沉呢喃,"别告诉安安......"林小暖僵在原地。
陆沉锁骨渗出细密血珠,那里有道刚结痂的抓痕——与她三天前在浴室镜框上发现的指甲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