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根藤

槐村诡事录 沈大彪 2025-03-30 14: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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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月抠着右眼眶跌坐在祠堂门槛上,指缝间不断溢出混着槐叶碎片的血水。

陈清河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扒开眼皮,医用镊子夹出半截正在扭动的根须,那东西掉在地上立刻化成腥臭的黏液。

"视觉神经被污染了。

"陈清河将青铜铃铛压在她抽痛的左眼上,"从现在起,每隔三小时必须用铃铛镇一次魂,否则..."他忽然噤声,望向祠堂外翻涌的血雾。

林秋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右眼里的世界尚且正常,左眼却看见满地爬行的肠状藤蔓。

那些暗红色的寄生体正从三叔破碎的尸骸里钻出,顺着砖缝朝村中蔓延。

更远处,古槐树的轮廓在血雾中膨胀成山岳,树冠里悬挂着密密麻麻的琥珀结晶,每个晶体内都封着扭曲的人形。

"它们来了。

"陈清河突然撕开衬衫,露出胸口用朱砂画的符咒。

暗红色的纹路从他脖颈的烧伤疤痕处延伸,在心脏位置汇聚成眼睛图案,"跟着我的血味走,千万别踩到影子!

"血雾涌进祠堂的瞬间,林秋月听到无数女人的呜咽。

左眼突然传来灼烧感,她惊恐地发现那些飘渺的红雾里浮沉着人脸——全是失踪少女的面容,她们的眼球被槐树枝替代,正滴滴答答落着汁液。

两人刚冲出祠堂,地面突然塌陷。

陈清河拽着林秋月滚进沟渠,只见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钻出巨型藤蔓,顶端裂开成七瓣的口器里,赫然叼着瘸腿三叔的枣木拐杖。

"去矿洞!

"沙哑的吼声从血雾深处传来。

林秋月浑身一震,这分明是己经死去的三叔的声音。

左眼突然刺痛,她看见前方浮现发光的脚印,每个血印里都嵌着碎纸钱。

矿洞口像怪兽的食道,岩壁上布满血管状的苔藓。

陈清河划亮火柴的瞬间,苔藓突然收缩,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手印。

那些掌纹清晰可见的印记,全部呈现抓挠岩壁的姿势,最骇人的是每个掌心都刻着往生钱的符咒。

"是三十年前的矿工。

"陈清河触摸一道深达寸许的抓痕,"当年塌方埋了西十九人,救援队挖出来的尸体..."他忽然顿住,火柴光照亮前方岩缝里卡着的安全帽,帽檐下渗出沥青般的液体。

林秋月左眼的剧痛突然加剧。

青铜铃铛自发震动起来,铃舌不断敲击她灼热的眼眶。

在双重视觉中,她看到岩壁渗出鲜血,而现实里陈清河正用手术刀挑开安全帽——黏稠黑液中泡着半张人脸,那人的嘴角被红线缝成月牙状。

"别看!

"陈清河捂住她左眼,但恐怖的画面己经烙进视网膜。

林秋月颤抖着指向矿洞深处:"那里...有东西在呼吸..."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拽声,十二盏幽绿的矿灯次第亮起。

每盏灯下都吊着具风干的尸体,脚腕拴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镣铐。

当他们的手电光照过去,所有尸体突然齐刷刷抬头,黑洞洞的眼窝里钻出细小的槐树枝。

"低头!

"陈清河按着林秋月扑倒在地。

腐臭的风从头顶掠过,那些吊尸竟然挣脱镣铐,像蜘蛛般倒爬在洞顶。

其中一具扑到他们藏身的矿车后,林秋月看见它溃烂的胸口纹着熟悉的树皮疤痕——和母亲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矿车突然失控下滑,陈清河抱着林秋月撞开侧面的木板。

他们跌进条隐蔽的甬道,岩壁上用血画着诡异的祭祀图:九个少女被藤蔓刺穿悬在古槐下,树根缠绕着口含铜铃的祭司。

最下方的落款日期让林秋月血液凝固——正是她离开槐村的那年中秋。

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林秋月左眼涌出血泪。

在重叠的视野里,她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躲在树后——母亲跪在槐树下,将染血的铜铃塞进树洞,而树根正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

"这里有活物!

"陈清河的惊呼将她拽回现实。

手电光束尽头是个巨大的青铜椁,棺盖被八条锁链悬在半空。

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铺满新鲜槐叶,叶片上躺着的少女竟然与纸新娘容貌相同,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肚脐处生出条血红色的根茎首通地底。

棺椁突然剧烈晃动,锁链迸发出火星。

陈清河扯开少女的衣襟,露出她锁骨间的黑痣——和林秋月的位置分毫不差。

与此同时,林秋月背包里的往生钱自发燃烧,灰烬在空中聚成箭头指向棺椁底部。

"是双生祭祀..."陈清河的声音带着颤音,"她们在养蛊,用活人精血喂出来的槐灵..."他突然掀开少女的眼皮,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林秋月扭曲的脸,"你就是逃掉的那个祭品。

"矿洞深处传来树木生长的轰鸣,悬棺少女的根茎突然暴涨。

林秋月左眼看到的画面开始撕裂现实——青铜椁变成巨大的树瘤,每个瘤体里都包裹着挣扎的人形。

她终于看清那些琥珀结晶里的脸,全都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

"找到你了..."纸新娘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

林秋月转头看见陈清河举着镇魂钉,他脖颈的烧伤疤痕正在蠕动,而自己握着铃铛的右手,皮肤下己经爬满槐叶的脉络。